“实验对象变更，军长级别恶魔，异能控风……”
正翻阅最新的实验报告，海诺娜抬起头的瞬间无数红蝶自她身后喷涌而出。
赤红的色调极其美艳，却被漆黑的空洞无情吞噬。
海诺娜脸色难看了几分，手指微动，不等她做什么，一张戴着面具的脸突然怼到她面前。
“嗨。”
群星会的人。
已经吃过群星会的亏，海诺娜现在看群星会十分不顺眼。
但红蝶被压制，对上又一个无声无息出现在总部的群星会成员，海诺娜不准备硬碰硬。
她非常干脆，收回红蝶，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木椅上，赤足轻晃。
“群星会又想做什么交易？”
随着红海消失，原本被黑洞遮掩住的人影显露，路雅心站在房间中央，微曲膝盖，向海诺娜行礼，姿态端庄优雅。
“你好，海诺娜小姐。”
她并未见过海诺娜，但从黑桃口中得知她就是齐黎受伤那次，和红心同流合污的罪魁祸首。
她双手交叠，置于腹前，“请原谅我们贸然打扰。”
恶渊中从未有过贵族之类的说法，海诺娜对外界的了解少之又少，也并不感兴趣。
她只觉得路雅心的态度十分奇怪，但重点是。
“你就是群星会拐走的那个治愈系异能者？”
没有戴面具的群星会成员，海诺娜第一时间想到曾在报告中提及过的人物。
她看向倒挂在半空的黑桃，“特意把她带过来，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别这么凶嘛，”卡特莱翻身落地，一屁股坐到桌上，随手拿过桌面上的实验报告。
“我可和红心不一样，只会专心和你们做交易。”
他朝路雅心的方向晃了下手上的纸张。
“你们有关中级恶魔的活体实验似乎陷入了瓶颈，怎么，你们没办法让它们像低级恶魔那般听话？”
海诺娜不语，视线轻飘飘落在门口，又看向身形看上去相当年轻的卡特莱。
手指轻点把手。
“我还不知道原来群星会还对恶魔的研究感兴趣，学院那群异能者已经满足不了你们了吗？”
卡特莱低低笑了一声，报告遮掩住大半张面具，食指大拇指伸展指向门口。
“bang！”
整个空间瞬间被夹杂着闪电的黑色空间封闭。
路雅心眸光微闪，手指不自觉勾住衣摆。
始终盘旋在心底的猜测正一步步得到证实。
那个所谓的可怜的打工人，那具被她一手修复的尸体。
她定了定神，便见黑桃恶意在海诺娜眼前晃动手指。
“我们可是诚心想和商会交易，交易达成前，还是不要让人打扰了才好。”
海诺娜睫羽微颤，面上看不出一点波动。
“与实验有关的交易，需要和老板商谈，”海诺娜抬指，朦胧虚幻的红蝶落在指节处，翅膀煽动。
无形的磷粉弥漫空中，可惜很快便被黑洞吸收。
“那你能带我去见你们的老板吗？”
卡特莱后仰，仿佛伸了个懒腰。
“我找不到他。”
海诺娜手指猛地攥起，她垂眸，“很遗憾，我也没办法主动联系上我们的老板。”
“他很忙。”
至于忙什么，海诺娜没有义务告知。
她只道，“或许你们可以等他回总部，再来讨论交易一事。”
“唉？”卡特莱拉长尾音，“可是我怎么听说最近实验室的事都是你在负责，只不过多一位异能者协助实验，这对你们来说应该没有坏处。”
“还是说新上位的经理人太过胆小，只是因为一次失败就不敢再暴露自己的野心？”
“经理人应该不是你想要达到的最高位置。”
经理人之上还有长老会。
卡特莱消失，闪现至路雅心身旁，他学着路雅心行了一礼，不伦不类。
“我想她会帮你们继续推进实验，而你们要付出的不过是共享一部分实验资料。”
见海诺娜已经心动，卡特莱突然放缓声音，多了那么几分哄骗的意味。
“当然，你们要是觉得不够平等，我们也可以给予你们想要的资料。”
他眯了下眼睛，“比如如何清除异化的资料。”
这是无论哪个异能者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商会也曾做过相应的研究，但当发现那不过是无用功之后，他们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海诺娜应了下来。
全程没有一个人关心路雅心的想法，更没有关心她为恶魔修复躯干会感应到怎样的痛苦。
路雅心也不需要他们的关心，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海诺娜和她眼前的资料。
她从未尝试过在恶魔身上动用异能。
或许这次在搜查商会情报的同时，她也能进一步研究自己的异能。
——她能否反向治愈，加速伤口溃烂程度？
她不讨厌自己的异能，但偶尔也会厌恶自己那一份无能为力。
她能救人，而救人的前提却是相对安全的环境。
她自身太过脆弱。
与此同时，红心捧着玫瑰，出现在了格米眼前。
他笑着邀请，“走吧，看看你的异能究竟能做些什么。”
不断使用异能致使异能进化的前提是了解异能，摸索着适合自己的进化方向。
毕竟最开始沈霖的异能可做不到让尸体也能动用异能。
最初的他不过是个弱小的“人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