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江星月刚从抽屉里拿出来的那张纸有什么特殊，但一定是有什么很重大的情况。
因为院长竟然用上了“请示”二字。
要知道，就是设立空间站项目的时候，院长也是先斩后奏的啊。
像是之前的空间站项目都是快要成功的时候院长才想起来打报告。
“好，院长。”
这句话是绝对的相信，是研究所内所有人对江星月的拜服和信任。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有点不像平时的江星月。
她在最后时刻甚至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可她知道花国的聪明人很多，发现也就是时间问题。
手，终于还是按在红色座机上。
忽的一动，按下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嘟......嘟......”
仅仅两声，电话就被接起。
“凌老，我有很重要事情想向您核实！”
江星月手下压着卢深递交的材料，还有上次突发事件中自己记录到的数据。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外人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紧张。
正在批复材料的凌老一听她的声音，立即停下了手中的笔，身子也都坐直了几分，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说！”
“月球车和辅助机器人除了送回来月壤，传输回来的照片中是否有其他发现。”
凌老没有说话，表情变换了好几次。
只说了三个字。
“不确定。”
呼出一口气，
江星月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了坚定。
“如果京都的载人航天飞行器发射，一定不要忘了配备最尖端的武器，一定，一定。”
哪怕不一定有用。
“小月，你发现了什么！”
凌老握紧电话追问。
江星月摇头，想起对方看不见，才又出声。
“我也只是怀疑。”
“我们在做的项目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没有证据，一旦结果出来，很可能打破人类的认知。”
“您同意继续吗？”
沉默。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一道略带艰涩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我相信你和你的团队。”
“但，你确定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承认自己犹豫了，因为月球车和机器人采集器发送回来的一些东西虽然模糊，但很惊人，他已经设定为顶级绝密资料。
结束通话前，江星月留给凌老的只有两个字。
“当然！”
之后，江星月看了一眼空间里的引魂香，眼中闪过讳莫如深的复杂情绪，随后抄起衣架上的白大衣，直奔卢深二人所在的实验室。
负二层试验台前，卢深穿着防护服，戴着护目眼镜，手上是防切割手套，小心翼翼地用月壤样本分出二十分之一份。
“温度调整到 - 50c了，赵宇，质谱仪预准备好了没？”
声音透过防护面罩，又经过玻璃反射，有几分失真。
处理这么珍贵的材料，他的手抖都不敢抖，对他来说是职业生涯的“高光时刻”，也是严峻的挑战！
卢深旁边，赵宇正盯着质谱仪的显示屏，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按动了几下。
“准备好了！”
随着开始键按下两人的注意力全被显示屏吸引。
甚至连江星月的出现都没发现。
倒时另一边的林唐和封跃，看到江星月点头示意。
随着质谱仪开始对月壤样本进行激光剥蚀，屏幕上出现月壤的元素构成曲线：氧、硅、铝、铁……
除了月球常见元素，竟然还有两条曲线前方出现了“——”，这也就意味着有未知元素出现。
当赵宇将检测项目切换到 “能量辐射谱” 界面时，显示界面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赵宇的手指也僵在了半空。
“你们快看！”
赵宇的声音陡然变的尖锐。
哪怕已经见过一次，依然免不了被震惊。
“验证过了，还是在一千六百三十二赫兹频段，有个异常尖峰！”
江星月和林唐、封跃三人立刻凑过去。
卢深和赵宇这时候才发现江星月，可也没时间打招呼了，几双眼睛同时死死盯着屏幕。
屏幕上，一条平稳波动的黑色曲线在一千六百三十二赫兹频段突然向上凸起，形成一个尖锐的峰值，峰值强度达到了两百纳瓦\/平方厘米，远高于月球表面天然辐射的背景值。
“院长，这个辐射的能量好奇怪，几次试验结果都一样，不是持续存在的，而且没有周期，也没有规律，只在固定时间出现，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卢深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不奇怪。”
江星月语气很肯定。
“早在之前，我们就曾捕捉到类似的能量波，那时候恰好有一颗小行星将要撞击蓝星！”
卢深不知道这件事，当下也不是询问的好时机，所以没有开口。
倒是另一边的林唐，诧异的看着江星月。
这么久的事过去，她竟然还记得当时的数据！
“院长，你的意思是那颗小行星和月球可能存在相同物质？”
封跃合理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江星月叹了一口气。
选择了半隐瞒。
“当时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但事关机密，我现在还无法开口，只能说是老祖宗相信，但后来被打为糟粕的东西。”
她能说吗，能直言吗？
当然不能。
一切或许只有当充足的证据摆在眼前才能宣之于口。
不论是她还是凌老，都没办法说出来。
因为太过离奇，太过震惊了。
一个不小心甚至可能让不少研究人员“道心破碎”。
“老祖宗相信，但后来被打为糟粕的东西？”
赵宇一脸茫然，他实在想不到。
“月壤的事情不着急，慢慢来，你们有精力也可以看看机甲和航空母舰的项目，说不定等这两个项目成功了，有人登上月球去看了，你们的疑惑也就解开了。”
四人面面相觑，感觉一向有话直说的江星月变得有些奇怪还有些神神叨叨的。
“神神叨叨。”
林唐呼吸一窒，脑海中一个想法稍纵即逝，但他又很快否定自己，不，不会的，这不可能。
江星月看了一眼剩下的月壤标本，还有大概零点三克，能做几次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