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一个基本方向，如果有反常的，也可以囊括进来，不要放掉任何细节。”
“5.人际筛查里面的宁仙和孟冬两位，既然已经提出有矛盾，那就先做初步的调查，看看有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等，确保能够最大限度地节省破案时间。”
“6.结合沈老师说的那一点，这曼陀罗是管控药品，那么我们就安排专人在全市范围内，请药监局帮忙协助，查查最近曼陀罗的销售记录以及医院，诊所等使用情况，确保人和药能对得上。”
他说完，视线扫了一圈，“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人们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没有表达意见。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沈芝兰，问:“沈老师，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突然被点到名，她悄悄挑了一下眉，随后讲:“今晚那家烧烤店估计没来。”
李熊讶然:“为什么？那有没有什么联系方式？”
她还没说话，那位女警李悦迅速举手，众人齐齐看过去。
“？？？”
李悦瞬间脸红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那个摊位是流动摊位，一般流动摊位卖烧烤的，都是在太阳落山完快要天黑的时候就来了。
当时我和沈老师已经吃完饭了，时间都已经七点四十了，人还没到。往常听说都在六点五十左右就到了，非常准时。”
李熊用眼神询问了沈芝兰。
沈芝兰赞赏地看了一眼李悦，后对李熊道:“对，一般这种就是不来了，联系方式的话也没有。
流动摊贩之所以叫流动，就是只推小车来卖，工具简单，如果有人来管，还能随时跑路，自然不会留下什么联系方式，这点经过附近的店面老板证实了。”
李熊也不纠结，“那就刨去这一家流动摊贩，按照我列出的六个要点进行一一清查。行动！”
夜色浓重，沈芝兰站在窗前，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目光落在楼下，双眼失焦。
不知道什么时候第一根已经抽完，她又掏出第二支，火光明亮，照亮了她漆黑的眼。
她捏住打火机，任由烟的味道蔓延。
“叩叩！”
有人敲门，她懒散地应了声，对方开门进来，默默走到她旁边。
余珉盯着她手上的烟，视线随之转移到窗口放着的烟盒上，没说话。
“来一根？”
她的眉眼很淡，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攻击性，说出的话也是轻飘飘的。第一次见这人，从来没觉得她是一个有威慑力的人。
日渐相处，才发现她的外表和内心有着莫大的区别。
她就像夜里开出的月光花，白日总是带着伪装，夜色里才能露出她真实的一面。
脸上有一丝惊讶闪过，他本想说自己不抽烟，但瞥见那张侧脸，他爽快地应了:“行。”
沈芝兰叼着烟，指节从烟盒上滑过，利落地抽出一根递给对方，见她望着自己，她将打火机扔了过去。
余珉低头点烟，睫毛轻轻卷着，抬头时将打火机轻轻递过去。
她只是拿住一段，没接触对方的手，就稳稳把打火机拿了塞进了兜里。
余珉吸了一口烟，心头更是讶然。刚开始他见她吸的时候，便闻到了这种烟好似没有烟味，隐约还有中药味和花香，包装也别致，有种古韵美。
真正吸入口里的时候，更多感受的是中药味入肺的沁人心脾，以及那丝丝荡漾在心头的果香，经久不散。
他好奇地问:“这是哪里的烟？”
她看了他一眼，淡然回:“平城的。”
“没上市吗？”余珉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感受那种味道:“不原料不是烟草，是中药？”
“上的。”她仔细想了想，补充道:“我这一种应该是没有。”
“那就是独家专供？”余珉眼里再也藏不住惊奇，“有一家生产公司为你独家生产一款香烟？”
“也许。”沈芝兰不太在意，面上基本上没什么表情。
见她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余珉收起自己实在过于讶异的想法，说道:“这个牌子是最近几年出的吗？”
“好几年了。”她在脑海里想了想，“准确说来，他们生产的并不是香烟，只是光有一个外表。烟草行业属于国控行业，这个的生产商都是私人的。
如今的社会，很多人已经意识到烟草里面含有的尼古丁，焦油、亚硝胺等成分对人体危害成分很大，所以当时他们想做这一行的时候，也是出于对人体健康的考虑，挂牌是烟草，实际上绿色烟草。里面萃取的成分诸如黄芪、 人参、党参，百合，甘草……
每个人所需要的不同，会有专业的医师看诊，然后将所用的药材制作成香烟的样子，有些稍作处理能克制吸烟的欲望。久而久之，原来的烟草戒掉了，后来吸上的，其实是中药。
除却这些，还有能长期吸的天然化合物牌香烟，能让无法戒断香烟的人保持吸烟的习惯。有些时候，可能对方吸的不是烟，而是植物和水果。”
“这也太玄幻了吧？”余珉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我感觉我们生活的不是同一个世界？”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笑了笑，转过身望着他，“也许，我们之所以无法解开凌越死亡的谜题，就是因为真相超出了我们的认知。既然是认知之外，那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解决。”
余珉深吸了口气，终于恢复正常，“这么说来，我怎么感觉看不到希望了。”
“也未必。”她将嘴里的烟掐灭，走到垃圾桶边，将东西扔了进去，才说:“任何案件，只要做了就一定有痕迹，只是时间早晚，只是因为生命太短，无法在有限的尺度内发现最原本的事实。
尽管如此，希望也不能破灭。疑案虐我千万遍， 我待疑案如初恋。”
余珉不仅感叹道:“你心态真好。”
她但笑不语，随后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关键的细节？”
她的话题转变得太快，余珉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是下意识地问:“什么？”
“手机和衣物。”她的眼神逐渐深幽:“现代人，除了年长的和小孩， 谁没有手机？我们基本都是不离身。那么，他的手机去哪里了呢？还有，死者全身赤裸，自然，他活着的时候不可能裸奔，不然就太容易引人注目了。
这样说来，自然就是在现场剥的衣服。那么，他的衣物到底又是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