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程氏研发部的键盘声突然停了。
王景行推眼镜的手悬在半空，屏幕蓝光把他黑眼圈衬得像熊猫：\"程总，苏姐，Ip追踪到了。\"他敲了两下回车，\"是赵予安的私人服务器。\"
会议室门\"吱呀\"被推开时，苏砚正咬着润喉糖——程砚铮今早偷偷塞的，草莓味，甜得齁人。
进来的男人西装皱巴巴，领口沾着咖啡渍，正是消失三个月的程氏前技术顾问赵予安。
他扫了眼桌上的\"重启协议\"代码，突然笑了：\"你们猜'镜面计划'要复制的是谁的意识？\"
\"我的。\"苏砚把润喉糖纸折成小飞机，精准弹进垃圾桶，\"前世那些举枪的'复制人'，眼睛颜色和我一样。\"
赵予安的笑僵在脸上。
他扯松领带坐下，指节敲了敲U盘：\"他们从2010年就开始收集'未来认知者'数据。
我当年被忽悠着签保密协议时，以为是帮国家做脑机接口......\"他突然哽住，\"直到在实验室看见第17号复制体，她管我叫'爸爸'。\"
程砚铮的指节抵着桌面，骨节发白：\"所以你昨晚发消息？\"
\"那堆代码不是病毒。\"赵予安摸出包烟又放下，\"是反制程序。
镜面计划想批量造'决策机器人'，用他们的意识模型操控各国科技走向——比如让某国放弃5G研发，或者让某家芯片公司在关键节点破产。\"
苏砚突然想起前世：程氏2020年那场蹊跷的专利诉讼，对手律师团里那个总推金丝眼镜的女人，眼睛颜色......和她一模一样。
\"叮\"的一声，林疏桐的消息弹出来：\"速来我直播间，证据链齐了。\"
科技记者的直播间里，林疏桐正举着摄像机对向投影仪。
屏幕上是一长串资金流向图，从瑞士某离岸账户到米国生物科技公司，再到国内\"新能源研究院\"——正是前世骗走程氏三亿研发金的那家。
\"各位观众，这里是《科技深喉》终章。\"林疏桐把话筒往桌上一磕，\"所谓'镜面计划'，就是用虚假专利套资本，用学术造假骗政策，最后用复制人当'人形提线木偶'操控企业决策。\"她突然举起一沓盖着红章的文件，\"这是国防科工局刚批的解密档案——\"
\"小桐！\"苏砚在弹幕里刷火箭，\"说重点！\"
\"重点就是——\"林疏桐对着镜头挑眉，\"他们想让未来变成算法的提线木偶，但有人偏要当拆线的人。\"她转身在白板上写下\"程氏科技\"四个大字，\"比如某些偷偷把分房协议塞碎纸机的战术型甜妹，和某些表面高冷实则往人工位塞润喉糖的科技钢铁侠。\"
弹幕瞬间炸成烟花。
程砚铮耳尖泛红，低头戳手机：\"她怎么知道分房协议的事？\"
苏砚憋着笑：\"我上周采访时说漏嘴的，她非让我讲恋爱细节当'行业秘辛'。\"
研发部突然爆发出欢呼。
王景行的椅子被他撞得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程总！
启明3.0的防御机制和反制代码匹配成功了！
现在能锁定镜面计划的主控节点——\"他推了推眼镜，\"全球有17个，全在咱们射程内！\"
程砚铮调出全息投影，蓝色光点在地球仪上闪烁。
他指尖划过北京、硅谷、新加坡的光点，声音沉得像敲钢板：\"今晚三点，同步攻击。\"
深夜十点，程氏顶楼观景台。
苏砚靠着玻璃看楼下灯火，程砚铮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他突然掏了个U盘塞过来，金属外壳凉得她缩了下手指。
\"这是所有资料备份。\"他喉结动了动，\"如果我......\"
\"程砚铮。\"苏砚把U盘塞回他掌心，踮脚咬了下他耳垂——前世他总说这是\"特工式威胁\"，\"2015年我藏碎纸机的时候说过什么？\"
\"分房协议作废。\"程砚铮耳尖瞬间红透。
\"现在补充一条。\"她用摩斯密码踢他小腿——三短三长三短，\"契约婚姻，永不解约。\"
凌晨三点整。
程砚铮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苏砚的手覆上去。
两人掌心贴着掌心，能摸到对方脉搏跳得像战鼓。
\"三。\"
\"二。\"
\"一。\"
指令发送的瞬间，全球17个主控节点的警报同时响起。
纽约服务器房冒出青烟，东京的冷却系统突然爆炸，北京的防火墙像纸糊的般被撕开——反制代码如病毒般蔓延，把所有\"决策机器人\"的意识模型搅成乱码。
晨曦爬上程氏顶楼时，苏砚的手机震了震。
她点开林疏桐的消息，是段直播录屏：某个实验室的监控里，17号复制体正站在镜子前，镜中倒影突然扭曲成雪花点，最后\"啪\"地黑屏。
\"这一次......\"她靠在程砚铮怀里，看阳光把两人影子叠成一个，\"未来真的属于我们了。\"
\"叮——\"
程氏官方邮箱弹出新邮件。发件人显示\"未知\"，附件是张老照片。
苏砚点开的瞬间，呼吸一滞。
照片里是2015年婚礼当天，她穿着红婚纱站在镜子前。
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她的脸——是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正隔着玻璃对镜头微笑。
程砚铮的手指覆上屏幕，照片被放大。
女人耳后有个淡蓝色标记，像片雪花。
\"这是......\"
\"明天查。\"苏砚关掉邮箱，转身吻住他微张的唇。
晨光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所有警报，\"今天先庆祝。\"
窗外，第一缕阳光正穿透云层，把\"程氏科技\"四个大字照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