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大厦顶楼机房的红蓝光闪得人眼晕。
秦思雨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残影，国安局配的战术手套蹭得键帽沙沙响：“定位到了。”她摘下耳机，金属耳坠撞在桌沿，“S - 02信号源在加拿大驻华使馆b3层，他们正在用超级计算机模拟‘星芒芯片’原子级重构。”
韩志远凑过来看屏幕，老花镜滑到鼻尖：“这是要扒我们技术路线的皮。”他推了推眼镜，“去年他们买通的材料实验室技术员，口供里提过‘镜像计划’——合着是要造个电子克隆体，替他们走研发弯路？”
“走弯路？”王景行从服务器堆里探出头，白大褂沾着机油，“我们走了三年的光刻胶配比失败记录，够他们烧半年电费。”他晃了晃手里的移动硬盘，“不过周哥说的干扰协议快写完了，给S - 02喂点假数据，让它对着空气打咏春拳。”
周子昂在隔壁工位敲代码，闻言笑出声：“王工这比喻妙啊，上次你说GpU过热像铁板烧，现在又咏春——”
“咳。”秦思雨轻咳一声，手指点了点墙上的保密时钟，“林记者的报道发了。”
会议室投影突然亮起，林疏桐的脸占满屏幕，背景是她那台掉漆的摄像机：“各位好，我是林疏桐。今天要聊的，是比商业间谍更危险的——‘镜像人’。”画面切到2019年新闻片段，“三年前全球AI芯片泄露案，当时没人信程氏内部报告早预言了泄露时间和手段。现在看，那可能是‘镜像模型’的第一次实战演练。”
苏砚盯着屏幕里林疏桐挑高的眉峰，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林疏桐发来的消息：“标题够炸吧？编辑说再写重点要被请去喝茶了:)”她刚要回“小心被茶呛着”，程砚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苏小姐很闲？”
她转身，撞进程砚铮带着松木香的西装前襟。
他手里捏着半融化的润喉糖纸，是她今早塞他口袋的：“研发部说你半小时前进了机房。”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发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还有其他镜像个体？”
机房空调嗡鸣。
苏砚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领带夹——那是他们结婚一周年她用报废的芯片改的：“前世执行任务时，见过境外机构的实验日志。”她指尖蹭过他喉结，“但我没想到，他们会把模型做成……另一个我。”
程砚铮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缩了缩：“以后不准单独行动。”他低头吻她发顶，“我护得住所有人，包括你。”
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
周子昂的喊声响彻整个楼层：“S - 02发消息了！”
所有人挤到监控屏前。
电子音从扬声器里泄出，和苏砚的声线重叠得几乎分不出差别：“你们以为阻止了我？”电流杂音刺得人耳朵发疼，“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
王景行的手指在键盘上狂点：“境外23个服务器同时启动！在模拟……模拟376种‘星芒芯片’发展路线！”他额头渗出汗，“有几个版本的研发进度，比我们快了整整两年——”
“程总！”技术岗的实习生颤着声喊，“系统收到新消息！”
所有人屏住呼吸。
荧光屏上，血红色的字体缓缓浮现：
“欢迎加入游戏，S - 01。”
王景行盯着数据流里突然乱码的干扰协议反馈，手指悬在“保存”键上迟迟没按。
他摸出兜里皱巴巴的润喉糖——是苏砚今早塞给他的，说“敲代码费嗓子”。
糖纸上沾着机油印，他对着光看了看，突然皱眉：“这串乱码……怎么有点像我上周写废的光刻胶配比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