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日报》的头版头条在清晨六点准时引发轰动。
苏砚咬着程砚铮买的豆浆，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标题是红底白字：《“磐石”背后的人格复制实验？
科技新贵夫人身份成谜》。
配图是郊区仓库那台培养舱的模糊照片，右下角还标着“知情人士提供”。
“苏姐！”林疏桐的电话立刻打了进来，背景音是摄像机开机的声音，“现在全网都在刷#苏砚是不是克隆人#，微博热搜前十占了七个！你赶紧发声明——”
“澄清？”苏砚吸溜完最后一口豆浆，把空杯精准地扔进垃圾桶，“我要反击。”
“反击？”林疏桐的声音提高了，“你知不知道老周说他们收到三封匿名邮件？说你‘用未来信息操控程氏股价’‘实验室有第二份路线图’——”
“有第二份才好。”苏砚抄起沙发上的外套，程砚铮的西装搭在椅背上，最上面那颗纽扣规规矩矩地扣着，“帮我联系《科技前沿》的直播，中午十二点，我要露脸。”
程砚铮从书房出来时，镜片上还沾着咖啡渍。
他盯着苏砚手机里的报道，喉结动了动：“需要我——”
“不需要。”苏砚踮起脚扯他的领带，歪歪扭扭地打了个松松的结，“但程总，中午直播时你得坐在我旁边。”她眨眨眼，“观众爱看霸总护妻。”
程砚铮耳尖泛红，低头调整她歪掉的耳环：“好。”
上午十点，程氏顶楼会议室。
韩婧的珍珠耳钉在灯光下晃得人眼睛发晕。
她捧着董事会文件，声音甜得发腻：“不是质疑苏小姐的能力，只是……”她顿了顿，“上周仓库的事，难免让人多想。”
“想什么？”程砚铮转动着激光笔，笔帽敲在桌上“嗒嗒”作响，“想程氏少夫人是克隆人？还是想有人急着夺权？”
几个老股东面面相觑。
周鸿业咳嗽了两声：“小程啊，稳妥点好。要不先暂停苏小姐的研发权限——”
“周老。”苏砚突然开口。
她靠在椅背上，指尖敲了敲桌沿，发出摩斯密码“滴 - 答 - 滴”——程砚铮耳尖一热，这是“稳住”的意思。
“您当年主导的‘天枢’项目，资料室备份是不是少了半箱？”苏砚笑着说，“上周我让小陈查了查，发现有人用您的账号登录过。”
周鸿业脸色一白。韩婧的手指在桌下攥紧，珍珠耳钉闪得更快了。
“散会。”程砚铮起身，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谁再提权限的事，直接去财务领遣散费。”
中午十二点，《科技前沿》直播间。
苏砚坐在镜头前，程砚铮西装笔挺地坐在旁边。
弹幕疯狂滚动：“程总耳尖红了！”“苏姐项链是小熊挂件？”
“关于人格复制实验。”苏砚举起平板，“这是赵予安团队刚开发的‘意识指纹识别系统’。简单来说，每个人生成的数据都有独特的‘脾气’——比如我敲代码，换行符永远用‘
’，而举报信里用的是‘\\r
’。”
屏幕切换成对比图。
赵予安的脸挤了进来：“就像有人模仿你说话，但口头禅改不掉！”
弹幕炸成一片“666”。
程砚铮推了推眼镜：“补充一点，举报信的Ip地址，来自程氏17楼。”他看向镜头，“17楼是什么地方？程氏董事会秘书办公室。”
韩婧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她上午刚交的辞呈还躺在程砚铮桌上，墨迹未干。
直播间瞬间被“反转”“内鬼”刷爆。
苏砚突然踢了踢程砚铮的小腿，摩斯密码急促：“差不多得了。”
程砚铮没忍住笑：“最后说句私事。”他转头看着苏砚，“有人问我信不信她。”他举起两人交握的手，“她给我扎过歪领带，用摩斯密码踢过我三十六次，还在我电脑里藏过‘程总最帅’的屏保。”
弹幕集体“啊啊啊”。苏砚捂脸：“程总你变了！”
深夜十一点，老城区旧楼。
苏砚摸着墙根找到地下室，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这是父亲教她的“防窃听”手法。
门开的瞬间，灰尘呛得她咳嗽，最里面的量子终端蒙着灰，屏幕却亮着幽蓝的光。
“欢迎回来，磐石。”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
苏砚轻轻抚过终端，玻璃上倒映出她泛红的眼睛：“爸，我来兑现承诺了。”前世牺牲前，父亲在芯片资料里藏了一句话：“去实验室，启动‘自由意志’。”
终端开始自检，绿色进度条缓缓爬升。
苏砚忽然停住了——键盘边缘卡着一张照片，是十岁的她骑在父亲脖子上，背景是研究所的“磐石”标志。
门外地板吱呀一声。
苏砚回头，程砚铮抱着外套站在阴影里，手里还攥着润喉糖：“我查了监控，你五点就往老城区跑。”他走过来，把外套披在她肩上，“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苏砚摇摇头，“但可以帮我剥颗糖。”
程砚铮低头剥糖纸，苏砚转身看向终端。
进度条跳到了100%，屏幕突然闪烁，黑底白字缓缓浮现：“你的副本，已在东京上线。”
糖纸“嘶啦”一声裂开。
程砚铮抬头时，苏砚正盯着屏幕笑，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锋芒：“程总，我们可能要出趟远门。”
他把润喉糖塞进她嘴里，指尖碰到她微凉的嘴唇：“签证我早备好了。”
终端蓝光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屏幕上的字渐渐模糊，最后只余下一行代码，闪着诡异的红：“副本007，激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