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把手机揣进兜里，踩着细高跟往约定地点走。
坐标显示是老城区的旧仓库，墙皮掉得像被猫抓过的沙发。
她摸了摸腰间——战术匕首还在，前世当特工养成的习惯，重生后也改不掉。
仓库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点蓝光。
她踮脚凑近，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敲键盘的声音。
反手推门，门轴“吱呀”一声，吓出里面人一声轻呼：“别开枪！我是送……送技术支援的。”
戴鸭舌帽的女人举起双手，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灰：“我是雪落（Snowfall），你们今天收到的诱捕包，是我改的攻击路径。”
苏砚挑眉：“挺会挑见面地点，比奶茶店刺激多了。”她拉过生锈的铁桶坐下，“说吧，怎么知道我们需要支援？”
“程氏的防火墙上周被我扫过三次。”女人推了推眼镜，“前两次防住了，但第三次我留了标记——藏在星芒 - 2.0的测试用例里。”
苏砚瞳孔微缩。
上周三凌晨三点，她确实在日志里看到过异常请求，当时以为是普通黑客扫端口，没想到……
“林疏桐。”她摸出手机拨号，“帮我查个人。Id雪落（Snowfall），麻省理工学院（mIt）人工智能专业，国际开源社区活跃者，和程砚铮有过技术合作。”
电话那头传来翻资料的声音：“查到了！秦若雪，2018年全球人工智能算法大赛冠军，和程首席在新加坡峰会碰过，当时她穿亮片裙，说程砚铮的演讲‘像在念中央处理器（cpU）说明书’。”
苏砚看向对面的女人：“秦若雪？”
女人低头盯着键盘：“是我。”
同一时间，程氏研发中心。
程砚铮的手机亮了三次，都是未知号码发来的合作邀约。
最后一条直接甩了份文档：“天境（tempus V）在中科院量子所安了后门，你们的人今天下午会去查设备，我给你们漏洞位置。”
他捏着手机走到苏砚工位，桌上的润喉糖盒敞着，糖纸堆得像座小山。
王景行抱着笔记本冲进来：“程总！韩东和沈墨破解了攻击代码，你猜怎么着？”
“星芒 - 2.0的源码。”程砚铮语调平淡，“他们用了23行核心算法。”
王景行眼镜滑到鼻尖：“您怎么知道？！”
“刚和韩东通过电话。”程砚铮敲了敲王景行的笔记本，“查日志，上周系统升级时的访问记录。”
王景行手指翻飞，屏幕跳出一串Ip地址：“有个账号用了沈工的权限，登录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七分——那天沈工在医院陪发烧的女儿。”
“内鬼。”程砚铮皱眉，“通知保安部，谁也不许离开研发楼。”
另一边，林疏桐的直播间弹得像烟花。
她刚发完《天境（tempus V）阴影下的真相》，评论区刷爆“细思极恐”“求锤得锤”。
她咬着吸管翻私信，突然停在一条未读消息：“我是前天境（tempus V）项目组的，想聊聊。”
“摸鱼时间到。”她关掉直播，给对方发了杯虚拟奶茶，“说吧，要封口费还是要正义？”
仓库里，苏砚盯着秦若雪的电脑屏幕。
攻击路径图像团乱麻，但关键点都标着荧光绿——和前世国家安全局的行动标记一个颜色。
“你为什么帮我们？”她突然问。
秦若雪的手指顿在键盘上：“因为天境（tempus V）杀了我姐姐。”
苏砚瞳孔一缩：“姐姐？”
“秦若岚，三年前在瑞士实验室‘意外’坠楼。”秦若雪打开云盘，视频里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死前给我发了段录音，说天境（tempus V）在找什么‘核心意识’，还说……”她喉结动了动，“还说如果遇到程氏的人，一定要帮忙。”
这时，程砚铮的电话打进来：“苏砚，秦若雪联系我了，说要合作。”
苏砚看了眼对面的女人，笑了：“我知道，她现在就在我面前。”
半小时后，程氏顶楼会议室。
秦若雪的鸭舌帽换成了银色假发，程砚铮的目光像扫描枪，从她的指尖扫到屏幕：“2018年新加坡峰会，你说我的演讲‘像中央处理器（cpU）说明书’，然后补了句什么？”
“‘但比说明书有用多了’。”秦若雪脱口而出，“当时你耳朵红到脖子根，像块烧红的中央处理器（cpU）散热片。”
程砚铮的耳尖果然红了红：“第二个问题，我们合作开发的边缘计算模型，第7行代码用了什么优化？”
“稀疏矩阵分解，替代传统的特征提取。”秦若雪敲了敲桌子，“但你当时非说‘这样会增加延迟’，结果测试时延迟降了15%。”
程砚铮突然倾身，食指抵住她的手腕：“你脉搏跳得太快。”
秦若雪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
她摘下假发，扯掉嘴角的假体，露出和视频里秦若岚一模一样的脸：“程首席好眼力，我是若岚，若雪三年前就死了。”
她推过一个加密U盘：“这是姐姐的遗物，里面有天境（tempus V）的真正目标。”
苏砚接过U盘，插进程砚铮的电脑。
解密后的文档跳出来，最上面一行字刺得她眼睛发疼——“天境（tempus V）的目标，是唤醒‘磐石 - 贝塔（beta）’的核心意识。”
太阳穴突然突突直跳，苏砚按住额头。
程砚铮立刻扶住她肩膀：“怎么了？”
“没事。”她勉强笑了笑，目光却死死黏在“磐石 - 贝塔（beta）”上。
这个代号……前世执行任务时，好像在某个加密文件里见过。
窗外的樱花被风卷着撞在玻璃上，像极了前世任务失败那天，落在她脸上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