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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下。

细密的雪花落在思辨园斑驳的墙头,墨迹未干的问体被雨水洇开,像一条条暗涌的河。

可就在这片静谧之中,巷口阴影里那道身影终于动了。

斗笠下的脸藏在黑暗中,只露出一截青筋暴起的手腕——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老茧。

郑十三盯着墙上新添的一行字,指尖微微发颤。

“你为什么不怕被问?”

七个字,如针扎进眼底。

他猛地攥紧手中刮刀,铁刃与石墙摩擦出刺耳声响,一道炭笔写就的“如何查官仓虚报灾情”瞬间化为灰白碎屑,随风飘散。

他身后几个游手提着水桶和抹布,正忙着清理另一面墙,动作熟练得仿佛已重复千遍。

“快点!”他低喝,“天亮前必须清完。”

没人知道他是谁。

曾经的“焚坊队”首领,大靖最隐秘的舆论掌控者,专司销毁不利于权贵的《百姓问录》副本。

三年前一场大火后,他悄然退隐,摇身变为城南布庄商人,穿绸缎、饮香茗,仿佛早已洗尽铅华。

可他知道,自己从未真正离开过阴影。

而今,这些墙上的字,不只是涂鸦——它们是火种。

一点就燃,燎原之势不可挡。

所以他要灭。

可他不明白,为何那些穷孩子、粗野农夫,竟会为了几行歪斜的字争得面红耳赤?

为何连五岁小儿都能说出“先取证再上告”?

这不该是他们的世界。

这本该是他说了算的世界。

小核桃是在次日清晨发现墙面异常的。

她站在园中最高处的旧戏台边,目光扫过原本密密麻麻的题墙,如今却出现几处突兀的空白,边缘残留着湿痕与刮擦印记。

“有人动手了。”她声音很轻,几乎融进风雪。

身旁随从皱眉:“要不要调锦衣卫彻查?昨夜巡防并未报异动。”

小核桃摇头,嘴角反而浮起一丝极淡的笑:“不必。让他们擦。”

随从惊愕:“大人?这些人胆敢破坏新政象征……”

“正因为是象征,才不能急。”她转身走下台阶,灰鼠毛边斗篷拂过积雪,“真正的权力,不是靠围墙护出来的,而是看它能不能在废墟里重新长出来。”

她停顿片刻,对身边文书低声吩咐:“去,在每面被刮过的墙角,补上一句话——‘你为什么不怕被问?’”

文书迟疑:“这……能起作用吗?”

“不一定对所有人有用。”小核桃望向远处炊烟袅袅的贫民巷,“但总会有人开始想:为什么我们要问问题?为什么有人怕我们问问?”

三日后,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城东酒肆偷酒被擒,身上搜出一张银票,编号与布庄账册吻合。

审讯堂上,烛火摇曳。

少年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脸上还沾着泥污和泪痕。

“是谁指使你刮墙?”刑官厉声问。

“是……是个戴斗笠的人……给钱的……”少年抽噎着,“他说只要把那些字抹掉,就能换两碗饭、一件棉袄……我娘病着,我没读过书,不知道那些字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啊!”

堂内一片寂静。

小核桃坐在侧帘之后,听着供词,手指轻轻敲击膝头。

不是愤怒,不是怜悯,而是一种近乎冷静的确认——他们终于出手了。

她起身步入堂中,众人行礼,她却径直走到少年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你知道墙上写了什么吗?”

少年摇头。

她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封皮粗糙,印着三个字:《问录入门》。

“拿去。”她说,“回去读。读完了再来告诉我,那些字有多重。”

少年怔住。

“我不罚你。”小核桃站起身,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但我希望下次你伸手擦字之前,先问问自己——你想活在一个没人敢问的世界里吗?”

当夜,少年被释放,怀中紧紧抱着那本书,步履踉跄地消失在风雪中。

消息传入紫宸殿时,萧玦正在批阅边关军报。

他听完密探汇报,指尖在御案上轻轻一点,唇角竟掠过一抹冷笑。

“郑十三……藏身城西槐树巷第七户,以卖布为掩,实则暗中联络旧部,意图重建封锁网?”

“是。”密探低头,“是否即刻缉拿?”

萧玦沉默良久,忽然起身,走向书房深处那排尘封已久的木架。

他抽出一块刻板——上面是某年某地百姓控诉县令强征劳役的原始记录,早已被焚毁于档案库大火。

如今,却是从幸存副本中逐字复原而来。

“去。”他将刻板交给心腹,“把这些年所有被烧过的《百姓问录》,全部重新刻成木板。不必藏,不必守,送到他家门口,免费发给路人。”

“附一张笺——”

他提笔写下七字,墨迹沉稳如刀锋:

“你烧过的,我们都记得。”

数日后,槐树巷外人头攒动。

一群平民围在布庄门前,争相领取那些粗糙却清晰的刻板,有人当场诵读,有人抄录带回家中。

孩童踮脚去看,老人拄杖倾听。

郑十三立于二楼窗后,脸色铁青。

他砸碎了一个茶盏,怒吼仆人:“谁准你们放人进来?!”

可下一瞬,他愣住了。

贴身老仆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最后一块刻板,声音颤抖:

“老爷……这些都是真的……您当年亲手烧的……可现在,它们又回来了。”

萧玦没有抓他。

没有羞辱,没有通缉。

只是让那些曾被烈火吞噬的生灵,一字一句,重回人间。

而更让他恐惧的是——人们开始听了。

那一夜,郑十三独坐灯下,望着窗外纷飞大雪,忽然听见院墙外传来稚嫩童声:

他猛然抬头,只见雪地中,一行小小的脚印蜿蜒而去,尽头是一面尚未清理的残墙。

墙上,不知何时被人用炭笔补上了一整段话——

【有人说,有些事不能问。

可如果不问,谁来记住?

谁来改变?】

他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不是输在刀剑之下,而是败给了一个他曾不屑一顾的东西——问题本身。

雪停了,但寒意更甚。

思辨园外的长街一夜间变了模样。

青砖垒起的弧形矮墙自园门蜿蜒而入,宛如一条沉默却倔强的龙脊,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

每一块砖都不同——大小不一,厚薄参差,有的还带着烧制时的裂痕,但无一例外,正面皆刻有字迹:或工整誊抄,或稚嫩歪斜,内容全是那些曾被烈火吞噬的《百姓问录》残章断句。

“复刻运动”三字如野火燎原,从城南贫巷烧到市井坊间,甚至远郊农户也挑灯夜抄,将祖辈口述的冤案一笔一划写在粗纸上,送进城来换取一块青砖。

他们不要赏银,不要功名,只求那一砖能嵌进“记忆之墙”,让后人知道:有人问过,有人记得,有人不肯闭嘴。

小核桃站在初成的墙前,指尖抚过一块边缘粗糙的砖面,上面写着:“我妻死于官仓霉米,无人验尸。”字迹颤抖,像是写的人一边哭一边写。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吹去砖上的浮灰。

它是审判台,是宣言书,更是对整个旧秩序的宣战——你们烧掉文字,以为就能抹去真相;可我们偏要把灰烬变成基石。

那夜,月隐云层,风如刀割。

一道黑影悄然翻过园墙,动作轻得像一缕亡魂。

郑十三穿着褪色的布袍,背上炸药包沉甸甸压着脊骨。

他的眼神浑浊,脸上沟壑纵横,三个月的逃亡让他瘦得脱了形。

但他来了。

他必须来。

不能让它立起来。

这堵墙若存,他一生所维护的“寂静法则”便彻底崩塌。

那些他亲手焚毁的卷宗、掐灭的声音、踩碎的质疑……都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生,且更加锋利。

他蹲下身,将炸药贴在墙体最厚实的基座处,引信垂落,火折子一擦即燃。

嘶——

火星顺着引信飞快爬行,死亡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就在他欲转身撤离的刹那,目光无意扫过最近的一块砖。

火光映照下,那行字骤然刺入眼底——

“你不问,规矩就永远对你有利。”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这不是普通的抄录。

这是……这是第一本《问录》的扉页语!

是他二十岁那年,奉命焚烧的第一份民间策论集!

那时他还年轻,以为自己是在护国法、守秩序,直到那个老儒生跪在焚坊门前,捧着孙子的遗书嚎啕:“你们烧的是话,可烧得掉良心吗?”

他当时一脚踢开了那人。

而现在,这句话,竟堂而皇之地刻在这堵该死的墙上,被千万人仰望、传诵!

引信还在燃,只剩最后寸许。

郑十三忽然扑跪下去,手抖得几乎抓不住泥土,他一把掐住引信,狠狠扯断,又用掌心死死捂住残端,仿佛要摁灭自己三十年来的信仰。

火熄了。

风卷着余烬飘散。

他瘫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砖墙,抬头望着这由千百个“问题”堆砌而成的庞然之物,忽然低笑出声,继而笑声扭曲,化作呜咽,最终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

他曾是沉默的执行者,是权力阴影里的清道夫。

可如今,连他自己也开始问了——

我为何从不质疑?

我为何甘做刀刃?

我……是不是也曾被这个问题放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抬起手,从怀中摸出半块残砖——那是他离京前砸碎家中唯一一块“功勋碑”所得。

他掏出随身小刀,一刀一刀,在砖面上刻下一个字。

起初迟疑,后来用力,再后来近乎癫狂。

一遍,又一遍。

指甲断裂,血染砖面,他也不停。

黎明微光洒落时,守园老卒提灯巡墙,看见一个枯槁的身影蜷缩在墙角,怀里抱着半块血砖,嘴里喃喃重复着一个字。

风很轻,却把那声音送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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