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跟救命稻草似的炸响时，李默正扒着教学楼后墙的排水管往下滑。铁皮管被太阳晒得发烫，烫得他手心直冒白烟，左手的机械体都差点触发高温预警。
【联邦那帮西装狗肯定还在办公室门口守着，老王这窗户爬得值！】他落地时踉跄两步，校服裤膝盖处又磨破个洞，露出里面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空间感知扫过四周——操场人潮涌动，教学楼门口全是背着书包的学生，正好混进去溜之大吉。
刚挤进人流，后领突然被人揪住。
\"跑什么？赶着去投胎啊？\"老王的声音跟冰锥似的扎进耳朵，李默浑身一僵，跟被捏住后颈的猫似的不敢动了。
他僵硬地回头，看见老王站在阴影里，镜片反光看不清表情，手里却捏着两个熟悉的信封——银白和纯黑，边角还沾着早上爬墙蹭的墙灰，正是那两张催命符似的特招通知书。
【绝了！这老狐狸是从哪冒出来的？空间感知150米范围居然没扫到他！】李默心里疯狂刷屏，脸上却挤出乖巧笑容：\"王老师好，我...我赶着去食堂帮林小雨抢最后一包星际辣条。\"
\"少扯。\"老王把两张通知书往他面前一递，\"这东西，今天必须接。\"
阳光斜照在信封上，烫金校徽闪得人眼疼。超能学院的银色信封上是旋转的能量漩涡，中心嵌着颗米粒大的星星——那是空间系特有的星芒标记；机械学院的黑色信封更夸张，齿轮纹路里夹着细小红线，凑近看才发现是微型电路，摸上去还微微震动。
【接？接个屁啊！接了这个那个不得把我当场切片？】李默盯着信封边缘的墙灰，突然想起早上爬窗户时，这俩玩意儿在口袋里硌得他生疼。
就在这时，裤兜里的个人终端突然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条匿名短信，发信人显示\"未知\"，信道加密级别高得离谱——跟数据卡的加密方式一模一样。
李默不动声色地摸出终端，屏幕上跳出几行字：
\"两学院都接。入学后去3号储物柜拿能量屏蔽手环，能隐藏双重能量反应。别暴露，会死。\"
末尾跟着串奇怪的点划符号，李默瞳孔骤缩——那是摩斯电码！三短三长三短，中间夹着个横杠，破译过来是个\"陈\"字！
【陈教授？！他怎么知道我在这？还知道储物柜？】李默心脏狂跳，手指差点捏碎终端。完美融合计划的负责人，那个把他丢到蓝星当咸鱼的\"半个爹\"，终于要动手了？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老王突然往前凑了半步，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不接也行，我现在就给联邦异常能力管理局打电话，跟他们说第三中学发现疑似双体系污染者，拒绝配合调查。\"
\"别别别！\"李默吓得一激灵，赶紧把终端塞回兜里。联邦异常能力管理局？那可是专门处理\"进化异常体\"的部门，进去的人就没见过活着出来的！
他看着老王手里的两张通知书，又想起短信里的\"能量屏蔽手环\"，脑壳都快炸了。【接吧，等于同时踩两条船，两边学院早晚发现；不接，现在就得被联邦拉去切片。这哪是选择题，分明是从跳楼和跳河里挑个死法！】
\"王老师，您看这...\"李默搓着手，试图拖延时间，\"这事太大了，我一高三学生哪懂这些？要不您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
老王冷笑一声，把通知书往他怀里一塞：\"考虑？联邦的人就在校门口蹲你，纯血派的眼线说不定也在附近。你现在不接，信不信今晚就得被人套麻袋扔星际垃圾场？\"
两张通知书砸在怀里，跟揣了两块烧红的烙铁似的。超能学院的银色信封边角还刮了下他的手心，机械学院的黑色信封震动得更厉害了，齿轮纹路里的红线亮了亮——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做决定。
【服了！这俩破信封还带智能提醒功能？嫌我死得不够快是吧！】李默咬咬牙，心一横。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信陈教授一次，先把这烫手山芋接了再说。
他双手接过通知书，指尖触到信封的瞬间，两张纸突然同时发烫，烫得他差点扔地上。超能学院的银色信封上，星芒标记亮了亮，弹出行微型投影：\"已确认接收，入学测试时间：星历372年6月15日。\"机械学院的黑色信封更直接，齿轮转动半圈，在他手腕上烙了个淡金色的齿轮印记，几秒钟就消失了。
\"这...这什么情况？\"李默瞪着手腕，【还带自动绑定的？这跟强买强卖有区别吗？】
老王看着他这副样子，嘴角居然勾起点笑意：\"算你识相。记住，进了学院老实点，别整天炸检测仪，两大学院的设备可没学校这么'老化'。\"
\"知道了知道了。\"李默敷衍着，把通知书胡乱塞进书包，转身就想跑。
\"等等。\"老王突然叫住他，声音压得极低，\"储物柜的东西拿了就走，别多待。还有，三个月学分修不满，谁也保不住你。\"
李默脚步一顿，没回头，挥挥手加快脚步扎进人群。书包里的通知书还在发烫，跟揣了俩暖宝宝似的，烫得他后背直冒汗。
【三个月修满12学分，还要戴着能量屏蔽手环装单体系，现在又多了个陈教授的神秘指示...】他挤到校门口，回头看了眼教学楼三楼的窗户——老王还站在阴影里，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保温杯，正对着他的方向举杯。
李默打了个寒颤，赶紧转过头。校门口果然停着辆黑色悬浮车，车窗贴着单向膜，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但空间感知扫过去，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跟办公室外那三个联邦特工的一模一样！
【绝了，还真在这蹲我！】他不敢走正门，绕到侧门的小巷子，心里盘算着储物柜的事。3号储物柜在教学楼负一层，平时用来放清洁工具，很少有人去，倒是藏东西的好地方。
书包里的终端又震了下，不是短信，是条系统提示：\"检测到未知能量屏蔽装置信号，位于3号储物柜区域，距离您80米。\"
【能量屏蔽手环...陈教授这是早就安排好了？】李默拐进小巷，脚步加快。他摸了摸书包里发烫的通知书，银色星芒和黑色齿轮的校徽仿佛在眼前交替闪烁——超能学院和机械学院，两个水火不容的阵营，现在他却要脚踏两条船。
【这要是被发现了，怕是会被两拨人一起追着砍吧？】李默苦笑一声，突然觉得三个月修满学分这事，好像是最简单的了。
至少学分不会拿着刀追着他砍。
他加快脚步走向教学楼负一层，空间感知已经锁定了3号储物柜的位置。金属门，密码锁，看起来跟普通储物柜没区别。但李默知道，里面藏着的能量屏蔽手环，可能是他接下来唯一的保命符。
只是不知道，这手环到底能不能挡住两大学院的检测设备？还有那个匿名短信里的\"会死\"，到底是吓唬他，还是真的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
李默站在负一层的阴影里，看着3号储物柜的金属门，突然觉得这破学校的储物柜，比联邦的审讯室还要让人心里发毛。
【不管了，先拿了再说。】他深吸一口气，走向那扇决定他接下来命运的金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