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步的修炼方法比想象中复杂。
需要先感知空间节点，然后用灵气撬动节点间的连接，形成临时通道。
听起来玄乎，但在玄瞳的辅助下，林寒能清晰“看到”空间结构。
那是一张无形的网，遍布整个房间。
每个交叉点就是一个节点，只要激活相邻节点，就能实现瞬移。
林寒尝试凝聚灵气，指向三米外的墙角节点。
灵气如丝线般延伸过去，触碰到节点的瞬间，他感觉身体被某种力量拉扯。
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他已经站在墙角。
成功了！
虽然只移动了三米，但这一步意义重大。
只要多加练习，移动距离会越来越远，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林寒压抑不住兴奋，连续尝试了十几次。
每次消耗的灵气不多，但精神负担很重。
第十五次后，他感觉脑袋昏沉，不得不停下休息。
看来短时间内不能频繁使用虚空步，否则会透支精神力。
傍晚六点，林寒换上一身黑色休闲装，将玉佩、手机和一把防身用的折叠刀装进口袋。
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给苏婉发了条消息。
“今晚有个重要约会，如果我十点前没联系你，就报警。”
苏婉秒回：“什么约会？不会是去见那个神秘组织吧？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你别来。”林寒打字，“真有危险的话，多个人也没用。你在家等消息就行。”
发完消息，他关掉手机，走进夜色中。
古玩街晚上比白天更热闹。
红灯笼挂满街道，各家店铺灯火通明。
游客和收藏爱好者穿梭其间，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七号铺在街道最深处，一间不起眼的小店。
门脸很窄，招牌上写着“寻宝阁”三个字，字迹斑驳，看起来开业很久了。
林寒站在门外，玄瞳扫视店内。
店里摆满各种古董，瓷器、字画、铜器……都散发着微弱灵气。
但奇怪的是，这些东西的灵气波动非常平稳，不像普通古董那样杂乱无章。
林寒推门走进去。
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陈旧木器混合的气味。
一个穿青色长衫的老者坐在柜台后面，正在把玩一串琥珀手串。
“林先生，请坐。”老者抬头，露出温和的笑容。
他的眼神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敌意。
但林寒注意到，老者的左手食指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形状像是某种符号。
“你就是那位外地老板？”林寒没有坐下，保持着随时能跑的距离。
“不，我只是代为接待。”老者放下手串，站起身，“真正的买家在后面，请跟我来。”
林寒犹豫了两秒，跟着老者穿过一道珠帘。
后院比想象中宽敞。
青石铺地，四周摆放着几盆苍松，正中央放着一张红木圆桌。桌上摆着茶具，还有一个锦盒。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圆桌旁，正在倒茶。
她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旗袍，长发盘起，露出白皙的天鹅颈。五官精致，但眉眼间有股凌厉之气。
林寒一眼认出她。
沈清秋。
天眼会的会长。
“林先生，久仰大名。”沈清秋抬眸看向他，眼神锐利得像把刀，“请坐，尝尝这武夷山的大红袍。”
林寒没动，盯着她说：“你早就知道赵明会把我叫来。”
“聪明。”沈清秋轻笑一声，“我确实提前安排了这场交易。毕竟，想约你见面不容易。”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外地老板？”
“有。”沈清秋指了指锦盒，“那是我从拍卖会上买来的青花瓷瓶，想请你鉴定真伪。报酬五万，童叟无欺。”
林寒皱眉。
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玄瞳扫向锦盒，透过丝绸包裹看见了里面的瓷瓶。
那是一只细颈梅瓶，通体绘制云龙纹，青花发色浓艳。但瓷瓶内部有道细微裂纹，而且灵气波动很微弱。
赝品。
而且是高仿货，用化学手段做旧。
“这瓶子是假的。”林寒直接说，“民国时期仿的元代青花，用现代颜料绘制。裂纹是人为制造，想营造年代感。”
沈清秋挑眉：“你确定？”
“我用人格担保。”林寒冷笑，“不信的话，可以去做碳十四检测。”
沈清秋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那笑容带着欣赏，也带着危险。
“不愧是觉醒玄瞳的人。”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你说得对，这确实是假货。我花三百万买回来，就是为了试探你的能力。”
林寒心里一紧。
果然是试探。
“那现在试探完了，可以说正事了吧？”他保持着冷静，“你们天眼会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盯上我？”
沈清秋放下茶杯，表情变得严肃。
“因为你身上流淌着特殊血脉。”
“什么意思？”
“玄瞳不是偶然觉醒的。”沈清秋缓缓说，“只有天选之人才能拥有这种异能。而天选之人，通常都有古老家族的血统。”
林寒脑子嗡嗡作响。
古老家族？
他只是个普通人，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哪来什么家族血统？
“你搞错了吧？”林寒摇头，“我就是个修复师学徒，父母都是普通人。”
“你父亲是吗？”沈清秋眼神意味深长，“林国栋，表面上是工厂工人，实际上三十年前在古墓盗窃案中失踪过半年。”
林寒猛地瞪大眼睛。
他确实知道父亲年轻时有段空白期。母亲说是去外地打工，但从不提细节。
“你调查我家？”
“我们调查所有疑似天选者的背景。”沈清秋站起身，走到林寒面前，“你父亲当年进过一座战国墓，那座墓里封印着某种东西。他接触过之后，体内基因发生了变异。这种变异会遗传给后代，也就是你。”
林寒退后一步，握紧口袋里的折叠刀。
这女人说的话太疯狂了。
基因变异？战国墓？封印？
但仔细想想，玄瞳的存在本身就不科学。
也许，真有什么超自然力量在起作用。
“就算你说得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寒压低声音，“我不想参与你们的组织，也不想知道什么秘密。我只想平平安安赚钱还债。”
沈清秋盯着他，眼神复杂。
“晚了。”
她从旗袍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林寒。
照片上是一座荒废的古宅，大门紧闭，墙壁爬满藤蔓。
但诡异的是，古宅周围的植物都枯萎了，地面呈现黑色，像是被火烧过。
“这是什么地方？”林寒接过照片，感觉指尖微微发烫。
“你父亲当年进的那座古墓入口。”沈清秋说，“就在城郊三十公里外的废宅地下。三天前，我们的人去探查时，发现封印松动了。”
林寒心脏狂跳。
封印松动？
那意味着什么？
“里面封印的东西要出来了。”沈清秋语气凝重，“一旦它逃脱，整个江城都会陷入灾难。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用玄瞳重新加固封印。”
“凭什么是我？”林寒甩开照片，“你们天眼会那么多高手，干嘛非找我？”
“因为只有你父亲的血脉能靠近封印。”沈清秋捡起照片，仔细放回口袋，“其他人接近的话，会被封印反噬，直接暴毙。”
林寒沉默了。
如果沈清秋说的是真的，那他确实脱不了干系。
但他不相信这么轻易就能骗到自己。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林寒冷冷问，“万一这是个圈套呢？万一你们想利用我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沈清秋笑了，那笑容带着嘲讽。
“你以为我们会费这么大力气骗你？”她走回圆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这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日记。里面记录了他在墓中的经历。你可以自己看。”
林寒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
字迹是父亲的，他不会认错。
“1994年6月15日，晴。今天跟着老张他们进了郊区那座废宅。地下确实有座古墓，但规模比想象中大得多。墓道两侧刻满奇怪符号，老张说是战国时期的祭祀文字。”
“6月18日，阴。我们找到了主墓室。里面有口青铜棺，棺盖上刻着十二生肖图腾。老张想撬开棺材，但我觉得不对劲。那棺材散发着诡异的黑气，看着就让人心慌。”
“6月20日，大雨。老张还是撬开了棺材。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块黑色玉佩。玉佩上刻着一只眼睛图案，跟我最近做梦梦到的一模一样。”
林寒手一抖，差点把笔记本掉在地上。
眼睛图案？
这不就是玄瞳的标志吗？
他急忙往后翻。
“6月21日，晴转阴。我摸了那块玉佩后，开始看见一些奇怪画面。古墓里的每样东西都在发光，而且光的颜色不一样。老张说我中邪了，非要带我去看医生。但我知道，这不是中邪，是某种能力觉醒了。”
“6月25日，雨。老张他们都死了。黑气从棺材里冒出来，瞬间吞噬了所有人。我是唯一活下来的，因为我握着那块玉佩。玉佩发出金光，把黑气逼回棺材里。我用尽全力盖上棺盖，在上面刻了封印符文。”
“7月1日，晴。我逃出古墓了。但我知道，封印撑不了太久。也许几十年后，那东西还会出来。我必须找到方法彻底摧毁它，否则我的家人会有危险。”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林寒握着笔记本的手在颤抖。
原来父亲不是去打工，而是进了古墓。原来玄瞳不是偶然觉醒，而是血脉传承。
一切都对上了。
“现在相信了吗？”沈清秋看着他，眼神透着同情，“你父亲为了保护家人，背负了太多秘密。他不敢告诉任何人，怕连累你们。”
林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