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灯在成都实验室地下掩体的天花板上无声闪烁，红光扫过陈御风的脸。他刚将最后一道加密指令嵌入沙盒系统，指尖尚未离开终端，整栋建筑猛然一震。墙体接缝处迸出电火花，主控台所有屏幕在半秒内炸成漆黑残影，服务器外壳喷出焦烟，空气中弥漫着绝缘层熔化的刺鼻气味。
“电磁脉冲攻击。”周子豪抓起便携检测仪，指针瞬间飙至红色阈值，“定向聚焦，峰值场强超过80kV\/m，来源不在地面。”
沈昭华已切断外部电网接入，应急电源仅维持基础照明。她调出备用监控画面，全部中断。“屏蔽层完好，但干扰穿透了滤波电路。”
陈御风没有回应。他闭眼激活“飞行王朝系统”，思维锁定当前坐标——西南某航空材料中试基地地下七层，曾为冷战时期战略预警雷达站旧址。系统界面无声浮现，签到提示震动神经。
【签到成功】
【解锁资源：高能抗辐射集成芯片（代号：玄甲-7）】
【贡献值+120，系统等级提升至Lv.9】
他睁开眼，从战术背心中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银灰色芯片，表面蚀刻蜂窝状散热纹路。周子豪立刻接过，拆开氦氖激光发射装置的核心模块，将芯片嵌入主控板卡槽。设备指示灯由灰转绿，微弱嗡鸣重新响起。
“量子时钟同步完成。”周子豪确认时间戳校准，“输出稳定性恢复97.3%。”
“启动激光反向扫描。”陈御风走到控制台前，手动调出大气折射模型界面。他写下三组数值：**Δt=7.3s, a=14.3°, f?=1.82Ghz**，逐一输入发射参数栏。
“这是……”周子豪盯着那串数字。
“他们监听的频段。”陈御风按下锁定键，“上一轮假情报里埋的噪声编码，现在是诱饵的引信。”
沈昭华立即下令关闭所有非必要电子设备，仅保留激光阵列与本地传感网络。她坐进通讯隔离舱，开启三通道保密链路，准备记录可能的回讯。
第一束脉冲激光自屋顶天窗射出，呈扇形展开，在距地五十米处遭遇异常反射。监测屏捕捉到微弱回波信号，频率偏移量恰好落在f?区间。
“有目标。”周子豪调整补偿算法，实时修正因热扰动导致的光路畸变，“空中存在悬浮平台，表面覆盖镀铝气溶胶层，雷达截面低于0.01平方米。”
陈御风不语，启动第二发激光程序。这一次，设定交叉扫描模式，发射角度精确偏移a值。两束光在高空交汇瞬间，空气骤然扭曲，浮现出短暂全息影像——一座嵌入山体的地下金库三维结构清晰显现，入口铭牌标注文字：“UbS Zurich Vault #09”。归属人姓名栏，赫然显示“叶婉晴”。
影像持续4.7秒后消散，未留下任何数字记录。
“没存住。”周子豪迅速检查缓存区，空无一物。
“用眼睛记的。”陈御风目光未移，“坐标分段，北纬46.948，东经8.423，深度标记d-09。”
沈昭华已在隔离舱内操作加密传输，将坐标拆解为气象数据、物流单号与学术论文引用编号，分别经三条独立信道发送至总部离线数据库。每条信息单独看毫无意义，唯有组合才能还原真实内容。
“对方会以为攻击奏效。”她说，“所有服务器都停了，我们看起来失去了反击能力。”
“那就让他们这么认为。”陈御风走向激光发射台，伸手触碰仍带余温的光学镜组。镜面残留一道细微划痕，是强电磁场引发的微振动所致。
周子豪采集空气样本，在显微镜下发现微量金属粒子，成分分析显示为铝-镁-钛复合涂层，结晶结构呈现非对称生长特征。
“不是标准军工配方。”他低声说，“这种涂层能在特定频段形成谐振吸收，用来隐藏无人机平台。但我们之前没见过这个工艺。”
陈御风收回手，从口袋取出防磁袋，里面是先前回收的tK-09批次芯片。他轻轻放在实验台上，与新提取的粒子并列。
“不是没见过。”他说，“是它第一次出现在空中。”
沈昭华走出隔离舱，耳机接口自动断开。“总部确认接收三段碎片信息，正在拼合验证。”
“别让他们查太深。”陈御风说，“现在最危险的是暴露我们已经知道。”
他转身面向主控台，手动关闭所有外部通讯端口，仅保留内部日志记录。屏幕上最后一条数据流定格在激光回波峰值时刻，随即被永久封存。
周子豪继续分析涂层粒子，忽然发现其中一颗含有极微量稀土元素铕，同位素比例异常，接近某东欧矿区特有矿脉。
“这批材料……”他话未说完。
“不是流通品。”陈御风接过话，“是定制生产，源头可控。”
沈昭华站在终端旁，手指轻敲桌面。她想起mIt时期叶婉晴曾在一篇论文中引用过该矿区地质报告，当时只当是学术背景补充。
“她在布局很早之前。”她说。
“比我们想的更早。”陈御风看着激光装置的能量读数缓慢回落，“但她犯了个错——以为摧毁系统就能终结进程。实际上，她只是激活了下一个阶段。”
周子豪将样本装入密封容器，贴上唯一编号：**Lx-9-mc\/01**。他抬头看向陈御风，“下一步，要不要追？”
陈御风没有回答。他走到墙边配电柜前，拉开检修面板，检查受损电路。一根主供电线缆外皮焦黑，但内芯未断。他用测电笔轻点接口，指示灯微闪一次。
“让成都这边对外宣布全面瘫痪。”他说，“所有人员撤离表层区域，转入深层掩体待命。”
“伪装？”沈昭华问。
“不是伪装。”他合上面板，“是给他们一个确定的答案——任务完成。”
周子豪关闭分析仪，将剩余粒子样本投入高温焚化炉。火焰升起的刹那，他注意到炉口反光中似乎有某种编码纹路，一闪而过。
陈御风拿起签字笔，在控制台边缘写下新的参数：**λ=632.8nm, t=12.4ns, θ=0.7°**。
“这是什么？”周子豪问。
“下次见面的邀请函。”陈御风将笔插入衣袋，目光落在仍未冷却的激光发射台上。
沈昭华打开便携终端，调出瑞士银行周边卫星图。她圈定三个潜在接入点，准备部署远程侦测节点。
周子豪戴上防护手套，从焚化炉残渣中取出一小块未完全熔化的金属残片。放大镜下，表面浮现出极其细微的蚀刻线条，排列方式与此前任何已知通信协议都不相符。
陈御风走到窗前，望向夜空。云层低垂，遮蔽星辰，但五十米高空某处，仍有不可见的信号在流动。
他知道，那架隐形无人机并未离去，只是沉默悬停，等待下一次指令。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窗框，节奏与激光脉冲频率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