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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行的官道在连日的秋雨下泥泞不堪,车辙深陷,宛如一道道溃烂的伤口。谢长安戴着斗笠,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背后的锈剑被粗布层层包裹,却依然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寒意。

离开青城已三日。这三日间,他昼伏夜出,专挑荒僻小径,饿了便啃几口硬邦邦的干粮,渴了便掬一捧山涧凉水。体内的饕餮之力如同一个随时会醒来的凶兽,他不敢轻易动用,更不敢在一个地方久留。青云观和金沙帮的追兵,像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脑海中,《饕餮噬灵诀》的残缺法门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尝试按照其上的方法引导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过程却如同盲人摸象,几次险些内力岔道,经脉刺痛。吞噬而来的力量虽能短时间内增强内力,但若不能彻底炼化,反而如同饮鸩止渴。他隐隐感觉到,这噬灵诀并非简单的掠夺,其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奥秘,关于平衡,关于代价。

这一日黄昏,雨势稍歇,天际露出一抹惨淡的霞光。谢长安终于瞧见前方道路旁挑出一面褪色的酒旗,上面绣着“悦来”二字,是一家简陋的客栈。客栈由粗糙的圆木搭建,墙皮斑驳,门口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在暮色中摇曳,像荒野中唯一的眼睛。

他需要歇脚,更需要打探消息。更重要的是,怀里的干粮已经见底。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汗味、劣质酒气和食物馊味的热浪扑面而来。客栈大堂不大,摆了七八张方桌,此刻坐了不少人。有赶路的行商,有满脸风霜的脚夫,也有几个眼神精悍、带着兵器的江湖客。喧嚣声中,说书人沙哑的嗓音在角落响起,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一段江湖轶事。

谢长安压低了斗笠,寻了个最靠里的角落坐下,将包袱和用布裹着的长剑放在脚边。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一个肩膀上搭着汗巾的店小二殷勤地跑来。

“一碗素面,一壶热茶,再要一间清净的上房。”谢长安刻意改变了声线,显得低沉沙哑。

“好嘞!您稍候!”小二应声而去。

谢长安默默观察着四周。邻桌几个带着刀剑的汉子正高声议论,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听说了吗?青城山那边出大事了!”

“可不是嘛!金沙帮和青云观联手,据说在追捕一个会使妖法的少年!”

“妖法?什么妖法?”

“邪门得很!说是能手撕钢刀,吞金化铁!青云观的白云道长亲自下山,断定那是失传已久的魔功!”

“魔功?我的乖乖,这世道真是不太平了……”

“据说那少年是镇远镖局谢家的遗孤,啧啧,谢总镖头一世英雄,没想到儿子竟入了魔道……”

谢长安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指节发白。消息传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快,连这远离青城的荒僻客栈都已听闻。白云道长……那是青云观青城分观的观主,据说修为已至后天巅峰,远非他现在能敌。他必须更加小心。

这时,说书人的故事似乎到了高潮,吸引了大部分客人的注意。

“……话说那‘血手人屠’杜杀,当年何等凶名赫赫,一双血手之下,亡魂无数!他视若性命的,除了那本《血煞掌》秘籍,便是一张得来不易的藏宝图残片!据说,那残片指向一处上古修士的洞府,内藏能让人突破先天瓶颈的灵丹!”

说书人顿了顿,吊足了胃口,才继续道:“可你们猜怎么着?杜杀凶残一世,最后却死得不明不白,就离咱们这儿不远的黑风岭!那藏宝图残片,也自此下落不明!有人说,是被黑风寨的杨震得了去;也有人说,是被过路的高人取走了;更邪乎的是,有人说那残片本身就不祥,谁沾谁倒霉!”

“血手人屠”杜杀?藏宝图残片?谢长安心中一动。父亲信中让他去投奔的黑风寨,就在黑风岭。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正当他凝神思索时,客栈大门再次被推开,冷风灌入。三个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锦缎长袍,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玉扳指,眼神锐利如鹰。他身后跟着两名劲装护卫,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力不弱。

这三人一进来,原本喧闹的大堂顿时安静了几分。不少江湖客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们的目光,显然认出了来者身份。

“是‘玉面阎罗’吴通!”有人低声惊呼,“金沙帮的堂主!他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

谢长安心中剧震,几乎要握不住茶杯。金沙帮的堂主!是冲着他来的吗?他强迫自己低下头,用斗笠遮掩面容,内心警铃大作。

吴通锐利的目光扫过大堂,在几个江湖客身上略作停留,最后竟落在了角落的说书人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径直走了过去。

“老头,你刚才说的故事,很有意思。”吴通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说书人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躬身:“吴……吴爷,小老儿就是混口饭吃,胡诌的,当不得真……”

“胡诌?”吴通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物,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那似乎是一块陈旧的皮质碎片,边缘不规则,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描绘着曲折的线条,“你看清楚了,这也是胡诌的吗?”

说书人定睛一看,浑身一颤,噗通跪倒在地:“吴爷饶命!小老儿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堂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意识到,说书人刚才的故事,恐怕并非空穴来风。而吴通拿出的,极有可能就是那藏宝图的另一部分残片!

吴通不再理会说书人,目光再次扫视全场,阴冷地道:“杜杀身上的东西,不是你们这些蝼蚁能觊觎的。识相的,就把不该拿的东西交出来,否则……”他话音未落,身旁一名护卫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实木桌椅上。

“咔嚓!”厚重的木桌应声而碎,木屑纷飞。

内劲外放!至少是后天中期的好手!众人噤若寒蝉。

谢长安心念电转。吴通的目标似乎是藏宝图,并非为他而来,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须尽快离开。

他悄悄将几枚铜钱放在桌上,准备起身。然而,就在他弯腰去拿脚边包袱的瞬间,异变陡生!

他背后那柄被粗布包裹的锈剑,毫无征兆地轻微震颤起来!一股比之前吞噬钢刀时更强烈、更诡异的饥饿感,如同潮水般涌向他的意识!这次的目标,并非金铁,也非内力,而是……吴通拍在桌上的那张皮质残片!

那残片上,似乎有一种古老、晦涩,却充满诱惑力的“气息”!

“怎么回事?”谢长安心中大骇。这锈剑,这噬灵诀,竟然对一张破旧的皮子产生了反应?难道那藏宝图残片,并非凡物?

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悸动和那股吞噬的欲望,加快动作,拿起包袱就想走。

可偏偏这时,吴通似乎注意到了他这个一直坐在角落、行为鬼祟的戴斗笠之人。

“站住!”吴通冷喝道,“那个戴斗笠的,转过身来!”

两名护卫立刻身形一动,封住了客栈大门的去路。

谢长安身体一僵,缓缓停下脚步。他知道,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阁下有何指教?”他依旧保持着沙哑的声线,慢慢转过身,但斗笠压得很低。

吴通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尤其在他脚边用布包裹的长条物事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贪婪:“看你身形,听你声音,年纪不大。这荒山野岭,一个人鬼鬼祟祟……把斗笠摘下来!”

谢长安心知无法善了,体内微薄的内力开始悄然运转。一旦动手,他必须速战速决,然后趁乱逃走!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客栈二楼突然传来一个清脆却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声:

“吴堂主,好大的威风啊。欺负一个过路的小兄弟,也不怕失了金沙帮的身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二楼栏杆处,倚着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年纪,容颜秀丽,眉眼间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簪,笑吟吟地看着楼下。

吴通看到这女子,脸色微微一变,阴鸷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忌惮:“柳三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称作柳三娘的女子轻笑一声,款款走下楼梯:“这悦来客栈,开门做生意,许你吴堂主来,就不许我柳三娘来歇歇脚么?”她走到谢长安身边,看似无意地挡在了他和吴通之间,一股淡淡的馨香飘入谢长安鼻中。

“这位小兄弟面生的紧,怕是路过此地。吴堂主何必为难人家?”柳三娘笑语盈盈,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吴通放在桌上的藏宝图残片。

吴通脸色阴沉:“柳三娘,这里没你的事!这小子形迹可疑,我怀疑他与杜杀之死有关!”

“哦?”柳三娘挑眉,转向谢长安,美眸流转,“小兄弟,你认识那‘血手人屠’杜杀?”

谢长安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认识。”

柳三娘对吴通摊了摊手:“你看,人家不认识。吴堂主,莫非是丢了东西,急火攻心,看谁都像贼?”

吴通被噎了一下,眼中怒火更盛,但他似乎对柳三娘颇为顾忌,强压下火气,冷声道:“柳三娘,你铁了心要护着这小子?”

“谈不上护着。”柳三娘把玩着玉簪,漫不经心地道,“只是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罢了。再说了……”她话音一顿,目光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这黑风岭附近,最近可不太平。吴堂主还是专心找你的宝贝地图要紧,何必节外生枝?”

吴通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他狠狠地瞪了谢长安一眼,又看了看柳三娘,最终冷哼一声:“小子,算你走运!我们走!”

他收起桌上的皮质残片,带着两名护卫,快步离开了客栈。大堂内的气氛这才为之一松。

谢长安松了口气,但对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柳三娘,警惕之心更重。她为何要帮自己?仅仅是路见不平?

他拱手道:“多谢姑娘解围。”

柳三娘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被斗笠遮掩的脸上转了转:“举手之劳罢了。小兄弟这是要往北去?”

谢长安心中一凛,含糊道:“随处走走。”

柳三娘也不深究,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北边黑风岭,最近狼多,小兄弟路上可要小心。”说完,也不等谢长安回答,便扭动着腰肢,款款走上楼去。

谢长安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眉头紧锁。这女子看似好心,但句句似乎都意有所指。黑风岭狼多?是指金沙帮,还是……黑风寨本身?

他不敢再多停留,立刻结算了房钱,连夜离开了悦来客栈。

夜色如墨,山风凛冽。谢长安沿着官道疾行,只想尽快远离这是非之地。然而,背后锈剑对那藏宝图残片的渴望之意,却如同附骨之蛆,不断撩拨着他的心神。

那残片,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引起锈剑和噬灵诀的反应?

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前方路边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兵刃相交和金铁破空之声!

有厮杀!

谢长安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就想绕道而行。他现在自身难保,实在不宜多管闲事。

可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随风飘来。同时,他背后的锈剑再次剧烈震颤,这一次,传来的饥饿感更加狂暴!目标,赫然是前方厮杀之处传来的……刚死之人的未散魂魄血气!

噬灵诀,竟能吞噬生灵魂气?!

谢长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第三章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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