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完成一场战斗,便稍作歇息,陪花花嬉戏片刻,再啜饮一口果汁,随即再度沉浸入那虚拟战场之中。
这般节奏,竟让他恍然忆起前世在街机厅里通关闯关的旧日光景。
另一边,水母阴姬与怜星几人正拉着王语嫣围坐于庭院中央,玩起了狼人杀的游戏。
眼下,众人额上几乎都贴满了纸条。
尤以不谙世情、不知人心诡谲的王语嫣为甚,从左至右一排密密麻麻地贴满额头。
每每抬头,还需用手将遮住视线的纸条拨开。
可她非但毫无愠色,反而愈觉趣味盎然,笑意盈盈不曾停歇。
与此同时。
城南。
此刻,在这幽静雅致的小院之内,庞斑、八师巴、思汉飞、鸠摩智以及赵敏等人皆肃立其中。
目光不时投向远方某处,似在等待什么人。
片刻后,思汉飞转向庞斑,低声问道:“明日便是十五,如今大宋各派势力已陆续逼近北少林周边,可蒙前辈至今仍未现身,莫非途中遭遇变故?”
面对此问,庞斑手中握着一瓶羊奶酒,轻抿一口后淡淡回应:“王爷无需多虑,家师素来信守承诺,既言今日必至,便绝不会失约。”
听罢,思汉飞语气微寒:“此事关乎我大元国运,且城中尚有赵山河一事未了。若中间出现差池,尔等魔师宫恐难脱干系。”
庞斑闻言,依旧神情从容,漫不经心道:“纵使事后追责,也非王爷该忧之事。您只需尽好本分,配合我方行事即可,切莫颠倒轻重。”
此言入耳,思汉飞眸光微敛,眼中不满之意显露无遗。
察觉身旁目光所向,庞斑缓缓抬首,望向对方。
然而就在视线交接的刹那,他神色微凝,随即嘴角扬起,竟起身微微躬身行礼。
这一举动令思汉飞略显错愕,正欲开口,脸上刚浮现一丝笑意——
“师父!”
二字自庞斑口中吐出,如冰水泼面,瞬间冻结了思汉飞脸上的所有表情。
同一瞬,一道低沉嗓音悠悠自其背后响起:
“王爷,很期盼见到我?”
声音落定,思汉飞身躯骤然僵直。
他艰难地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身后之人身上。
当看清那张面容时,瞳孔猛然收缩,心头掠过一阵惊悸。
须知,以思汉飞如今天人境后期的修为,神识早已凝实敏锐。
虽未如八师巴般因密宗历代活佛舍利之助,修成精神之花、开启第六感作为触觉,
但凡有人近身,心念即应,警兆立生。
而今此人竟已立于背脊之后,自己却毫无察觉,实乃骇人听闻。
与此同时,院中鸠摩智、玄冥二老与金轮法王亦纷纷察觉异样,齐齐望向那人。
来者身披黑袍,肤色如雪,五官棱角分明,一双眼眸湛蓝如深湖,幽邃不可测。
思汉飞本就身形魁梧,此人却比他高出半头,伫立不动,宛如巍峨山岳,气势迫人。
仅是存在本身,便令人窒息。
短暂怔忡后,院中众人无不低头躬身,以示敬意。
即便是八师巴,亦双手合十,恭声道:“见过蒙施主。”
这边,望着眼前双目沉静、凝视着自己的蒙赤行,思汉飞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惊悸。
冷汗悄然从脊背渗出,思汉飞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面色微僵,勉强开口道:“蒙前辈误会了,实因局势突变,若前辈迟迟未至,恐对明日之事有所牵连。本王情急之下,才向庞斑探问前辈行踪。”
听罢此言,蒙赤行眉头微蹙,随即目光转向庞斑。
在蒙赤行的注视下,庞斑将楚云舟之事简要述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蒙赤行的目光缓缓落在八师八身上。
沉默数息,他体内真元骤然流转,周身气势猛然凝聚,如苍穹压顶般朝八师八席卷而去。
那股威势甫一降临,八师八顿觉全身仿佛被无形之力禁锢,四肢百骸竟无法动弹分毫。
刹那之间,他仿佛置身于狂暴无匹的飓风巨浪之中,四面八方皆是翻腾怒海与足以撕裂血肉的烈风。
瞬息间,八师八全身紧绷,心神剧烈震荡,连血液也似冻结成冰,寒意彻骨。
所幸这压迫并未持续太久。
约莫一息过后,蒙赤行便收回了那股凌厉气息。
至此,八师八才如负释重,不自觉地长舒一口气,心中却浮现出一抹苦笑。
徒弟如此,师父亦然。
面对庞斑当初的试探,他尚能流露些许不满;可面对蒙赤行,八师八只能强撑笑意,不敢有丝毫失态。
紧接着,蒙赤行开口问道:“佛当日自赵山河身上所感知的气息,与此刻你所承受的,有何不同?”
八师八略作回想,答道:“虽有些许差异,但压力之感,与方才蒙前辈施加的气息压制相差无几。”
“哦?”
闻言,蒙赤行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似乎对此颇感兴趣。
随后,他才再度将视线投向思汉飞。
“如此看来,倒是本座错怪王爷了。”
思汉飞含笑回应:“无妨,皆为大元安危计,蒙前辈明察即可。”
话音微顿,他又接着说道:“此子不过大宗师境中期修为,却竟能令八师八生不出半分敌意。若明日我等围攻北少林之时,他突然现身搅局,恐怕会惹出不小的麻烦。因此我们才打算等蒙前辈到来后,一同处置此人。”
然而,对于思汉飞所言,蒙赤行却轻轻摇头:“区区一个大宗师境武者,不必理会。”
“嗯?”
此言一出,众人皆不由自主望向蒙赤行,眼中浮现几分疑惑。
对此,蒙赤行淡然解释道:“倘若此人凭大宗师中期修为,战力堪比思汉飞,倒也说得过去。可仅以大宗师中期之境,竟能以气势压制思汉飞,这般表现,多半是虚有其表。”
八师八眉头微挑:“蒙前辈是说,那人是以某种特殊气息之法瞒过了小僧?”
蒙赤行点头:“正是如此。武道修行自有极限,能越一大境界交手已是凤毛麟角,更遑论实力跨越至此等地步。此事绝难成立——纵是本座,或大明国张三丰,亦无法臻至此境,何况他人?”
说着,他轻“嘿”一笑:“不过,能以大宗师中期修为,便以此术欺瞒一位天人境后期高手,本座倒真想知晓,他所修习的是何等奇特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