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不行，下面更不行，谁会提拔一个连领导都不行的团队？
李子涛吃了亏才明白这个道理。
他想往上走，只有两条路：
一是希望郑毅然或者郭守义升迁。
二是想办法让马振邦记住自己，展现能力。
郑毅然和郭守义这副态度，让李子涛越想越急——这明显就是不尊重嘛。
他在心里直叹气：
“跟这种人共事，真是烦死了。”
“我还得熬多久才能出头？”
他本就不满郑毅然和郭守义抢了他本该有的位置，
现在，不只是不满，已经是恨了。
谁让对方是正副班长呢？
他只是排第三！
可让李子涛意外的是，南胡省一把手的车居然准时出现在了彩虹集团门口。
没有任何拖延或做作。
说来检查工作，就真的只是来检查工作。
郑毅然快步上前，替马振邦拉开了车门。
没想到马振邦下了车，又绕到另一侧，亲手为后排的人打开了车门。
这个人，是祁同伟。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那是南胡省一把手啊！”
“居然给人拉车门？”
祁同伟脸色平静，心里却一阵震动。
他都觉得马振邦做得有点过头了。
省委书记给自己开车门？
这得是多大的分量？
不管怎么说，现在——
他是全场的中心！
随行而来的南胡省三把手董贤达看见这一幕，眼神猛地一缩。
“祁同伟到底是什么背景？”
“昨天因为他说要推迟省里的会议。”
“今天又亲自开车门……得查清楚。”
跟在深厦市三大领导身后的兆辉煌，盯着祁同伟，满眼羡慕。
曾经，他和老领导的关系也不差。
但说实话，哪怕关系再近，老领导也从没为他做过这种事。
“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得好好查查！”
深厦市一把手郑毅然也愣住了。
马振邦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清楚得很——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眼里揉不得沙子。
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郑毅然细细打量祁同伟：
太年轻了！
年轻得像刚毕业的学生。
一股浓浓的书生气扑面而来。
他的气质，几乎是写在脸上的。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这人到底是谁？”
“一把手亲自开门，万众瞩目下，还能站得这么稳。”
“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心理素质太强了。”
郑毅然心想，如果突然有一把手给自己开车门，自己未必能像祁同伟这样镇定。
哪怕他是深厦市的一把手。
“不是普通人！”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身份地位如何，都达成了一个共识——祁同伟，绝不能小看。
马振邦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更加坚定祁同伟是可以托付大事的人。
他请祁同伟来，是对的！
祁同伟表现得很冷静。
震惊只是一瞬间，他已经经历过类似场面。
当初，部里只说让他做一个小范围汇报。
可他一上台才发现，台下坐着的全是重量级人物——其中就有老爷子，还有眼前的马振邦。
祁同伟从来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他骨子里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越是高压的环境，越能激发他的斗志。对他而言，困难从来不算什么，顶多就是豁出去拼一把。
你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立马就能掀起一场风暴。
他一点都不怯场。
这还只是他没觉醒系统前的状态。
系统觉醒之后，祁同伟的自信心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特别是那次在部里小礼堂的演讲，让他彻底放开手脚。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场面，他都有十足的把握稳住节奏。
现在这点场面，根本不算什么。
马振邦亲自给他开车门，祁同伟也只示威微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可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却像是一记惊雷。
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
没有点本事，也坐不到今天的位置。
但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如此淡定？
马振邦走过来，向众人介绍道：
“这位，是我从香江请来的专家。”
“高级金融分析师，祁同伟。”
“别看他年纪不大。”
“他曾是华龙集团的首席经济分析师。”
祁同伟淡淡地插了一句：
“领导，戴天先生邀请我担任首席，我谢绝了。”
这话一出，全场再次陷入沉默。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祁同伟，眼神里透着惊讶和探究。
“这个年轻人，看着不大，胃口不小。”
“够硬气，够狂！”
“祁同伟？有意思。”
“我倒要查查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马振邦笑着说道：
“我请祁总监过来，是要对彩虹集团做一个整体评估。”
这句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彩虹集团是深厦市国企改革中的关键一环。
新任总裁金新建，带着他们参观了整个集团。
一圈下来，花了一个上午。
彩虹集团规模庞大，下属工厂众多，配套机构齐全。
除了工厂，还有学校、医院、印刷厂这些附属单位。
最让人惊讶的是，他们甚至有自己的发电厂。
用电完全自给自足，根本不用看市里的脸色。
可以说，这就是一个独立运作的“小社会”。
马振邦以下，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产品积压，两万人的大集团，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
改制，已经迫在眉睫。
不能再拖。
再拖下去，就不是经济问题了。
现场开始议论纷纷。
兆辉煌的目光格外炽热。
这才是他一直想要掌控的那种大型企业。
这才是他理想中的集团形态。
他不信马振邦这些人能拿出什么好办法，他们的思路太固化了。
否则，也不会对一个从香江来的祁同伟这么礼遇。
不过，兆辉煌也有些疑惑。
祁同伟被马振邦亲自请来，参观之后却一句话都没说。
这是什么意思？
是故意低调？
不像。
兆辉煌有个习惯，从不低估任何人。
祁同伟能被马振邦从香江请来，并且被如此郑重地引荐，如果他没有真才实学，兆辉煌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那只能说明，祁同伟是个说话有分量的人。
兆辉煌心里犯难。
祁同伟年纪轻轻，但眼神和气场完全不像个年轻人。
这种人最难缠。
金新建把所有人带进了会议室。
彩虹集团过去也曾风光一时，曾是深厦市的龙头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