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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端木烬于黑暗地穴中艰难疗伤的同时,沙龙寨,寒鸦团总部驻地深处,一间阴森的石屋内,审讯正在进行。

石屋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锈迹斑斑、沾染暗红血渍的刑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霉味,令人作呕。角落的火盆里,炭火噼啪作响,跳动的火光映照出几张扭曲而残忍的面孔。

黄林、牛珂、吴锐三人被粗糙的牛筋绳牢牢捆缚在冰冷的石柱上,衣衫褴褛,身上布满鞭痕和淤青。

牛珂脾气最是火爆,即便被缚,依旧梗着脖子,对着看守他们的寒鸦团成员怒目而视,口中不住低声咒骂。

吴锐则相对沉默,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黄林脸色苍白,肩头被峨眉刺刺穿的伤口,依旧有血迹渗出,但他眼神坚定,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看守的换防规律。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被推开,打破了石屋内的寂静。

寒鸦率先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劲装,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眼神深处那抹化不开的冰冷。柳香主跟在他身后,依旧是那副阴柔的表情,手里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顶端带着倒钩的铁刺。

几名气息彪悍的小头目也鱼贯而入,分立两侧,如同等待狩猎的恶狼。

寒鸦走到三人面前,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从他们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黄林身上。“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来自哪里?那个使枪的小子,又是什么身份?”

“呸!”牛珂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怒骂道:“要杀就杀,废话那么多!想让爷爷出卖兄弟,做梦!”

寒鸦眼神一寒,站在牛珂身旁的一名小头目已经狞笑着上前,抡起手中的皮鞭,狠狠抽在牛珂的胸口!

“啪!”

皮鞭撕裂了本就破损的衣衫,在牛珂结实的胸膛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牛珂闷哼一声,咬紧牙关,愣是没叫出声,只是瞪着对方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硬骨头?”柳香主阴恻恻地笑了,走上前,用那根铁刺轻轻抬起牛珂的下巴。“我就喜欢啃硬骨头。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先从你开始吧。”寒鸦的目光转向吴锐,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告诉我,你们的来历和目的?我的耐心有限。”

吴锐抬起头,看了寒鸦一眼,又看了看身旁怒目圆睁的牛珂和脸色苍白的黄林,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化为一声冷哼,重新低下了头。

“不识抬举!”寒鸦似乎失去了耐心,对柳香主使了个眼色。

柳香主会意,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走到吴锐面前。“你是用刀盾的?这双手,一定很灵活吧?”他话音未落,手中那根细长的铁刺如同毒蛇般猛地刺出,精准地刺入了吴锐右手手腕的筋络处!

“呃啊——!”吴锐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嚎,整条右臂瞬间抽搐起来,剧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手腕处一个小小的血洞汩汩流出鲜血,显然手筋已被挑断!

“吴锐!”牛珂目眦欲裂,疯狂挣扎,捆缚他的牛筋绳深深勒进皮肉。“畜生!你们这帮畜生!有本事冲爷爷来!”

黄林也是瞳孔一缩,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但他死死咬着牙,没有出声。他知道,这是敌人在攻心,一旦开口,就输了。

“还不说?”柳香主慢条斯理地抽出铁刺,在吴锐痛苦扭曲的脸上擦了擦血迹,目光又转向了他的左手。“看来,你这左手也不想要了。”

“住手!”黄林猛地抬起头,嘶声道。“我们是南诏城来的猎妖小队!只是在沙龙寨补给,无意与你们为敌!是你们先动手的!”

“猎妖小队?”寒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觉得,我会信这种鬼话?”

寒鸦走到黄林面前,冰冷的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个使枪的小子,出手狠辣,绝不是无名之辈。他叫什么名字?在南诏城是什么身份?你们潜入沙龙寨,到底有什么目的?说!”

最后一声“说”,如同惊雷炸响,带着大武师级别的精神威压,狠狠冲击着黄林的心神。

黄林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阵眩晕,但他立刻紧守心神,勉强抵御住了这股压迫。“他……他叫山猫,是我们临时招募的同伴,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来历!”

“山猫?哼,假名字。”寒鸦冷哼一声,显然不信。“看来,不吃点真正的苦头,你们是不会老实交代了。”

寒鸦退后一步,对柳香主淡淡道:“用刑吧,别弄死了就行。重点是那个领头的,他知道的最多。”

“是,团长。”柳香主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两名膀大腰圆的壮汉上前,将黄林从石柱上解下,拖到屋子中央,牢牢按在了一张布满暗红色污渍的木台上。

“队长!”牛珂和吴锐焦急大喊,拼命挣扎,却被看守死死按住。

柳香主从火盆中抽出一根烧红的烙铁,狞笑着走向黄林。“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那个‘山猫’的真实身份,还有你们的目的。否则,这滋味可不好受。”

通红的烙铁散发着灼热的高温,靠近黄林的脸颊,皮肤都能感受到那股可怕的炙烤感。

黄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端木烬掩护他们撤离时的决绝身影,闪过影卫的誓言,闪过南诏城等待消息的同伴。他猛地睁开眼,眼中是一片决然的死寂。“不知道!”

“嗤——!”

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了黄林的胸口!

“啊——!”剧烈的疼痛让黄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皮肉烧焦的臭味瞬间弥漫开来。他额头上冷汗如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晕厥过去。

“说不说!”柳香主拔出烙铁,看着黄林胸口那片焦黑的伤痕,厉声喝问。

黄林大口喘息着,剧痛让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但他依旧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知……道……”

“好!很好!”柳香主气得脸色发青,又换了一根带着细密倒钩的鞭子,蘸了旁边的盐水,没头没脑地朝着黄林身上抽去!

“啪!啪!啪!”

鞭子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蓬血雾和碎裂的皮肉。盐水浸入伤口,带来更加钻心的疼痛。

黄林紧咬牙关,不再惨叫,只是喉咙里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沉嘶吼,身体在木台上剧烈地扭动,指甲深深抠进木台的边缘,留下道道血痕。

“队长!别打了!我说!我说!”牛珂看到黄林遭受如此酷刑,心如刀绞,涕泪横流地大喊。

“牛珂!闭嘴!”黄林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向牛珂,用尽全身力气吼道,“记住我们的身份!死也不能说!”

牛珂看到黄林那决绝的眼神,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无声的哭泣和剧烈的颤抖,吴锐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寒鸦冷眼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这些人的硬气程度,有些超乎他的预料。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猎妖小队或者流浪武者。他们背后,必然有一个组织严密、纪律森严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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