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圣水异动，旧友疑云
康斯坦丁带着三个猎人气喘吁吁赶到古堡时，詹道临正靠在门口的石柱上玩着手机，屏幕里是艾琳发来的消息，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吃她烤的苹果派。
“你倒清闲。”康斯坦丁把烟蒂摁在石阶上，视线扫过大厅里被阳火符烧得焦黑的地面，“里面情况怎么样？我听阿加莎说，你连噬魂蛊王都解决了？”
“解决个鬼。”詹道临收起手机，指了指二楼的房间，“蛊王被镇狱令伤了根基，影使炸了肉身跑了，只留下一堆要净化的阴魂。对了，你们带的圣水够不够？里面十几个陶罐，每个都得浇三遍。”
跟来的猎人里，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举了举手里的铁桶：“詹先生放心，我们带了二十升 consecrated water（圣水），足够把这破城堡淹了。”
“别淹，小心破坏了地板下的阵眼。”詹道临提醒道，刚要迈步往楼上走，裤兜里的镇狱令突然发烫，比在古堡里感应到阴邪气息时还要灼热。他猛地停下脚步，掏出玉牌——原本温润的白色玉面，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黑色纹路，像极了影使陶罐上的引魂纹。
“怎么了？”阿加莎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伸手碰了碰镇狱令，指尖立刻传来刺痛，“这是……引魂纹的气息？”
詹道临没说话，快步走到大厅中央的白骨旁，蹲下身将镇狱令贴在地面。玉牌一接触石板，黑色纹路瞬间蔓延开来，顺着石板的缝隙，指向古堡后院的方向。他抬头看向康斯坦丁：“你们先去净化陶罐，我去后院看看，这地方藏的东西，可能比影使还麻烦。”
后院比前院更荒凉，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墙角堆着几具锈蚀的盔甲，头盔里积满了落叶。詹道临刚走进去，镇狱令的热度就达到了顶峰，玉牌上的黑纹像活过来一样，指引着他走向院墙角落的一口枯井。
井栏上刻着模糊的符文，詹道临用圣银匕首刮掉上面的青苔，瞳孔骤然一缩——这不是普通的镇邪符文，而是道教里用来封“地缚灵”的“锁魂咒”，而且符文的笔触很熟悉，像是出自他原世界一位老友的手笔。
“不可能。”詹道临喃喃自语，伸手去摸井栏，指尖刚碰到符文，井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水响。他立刻后退两步，掏出阳火符捏在手里——枯井里本该干涸的井底，竟积起了一层黑色的水，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带着血渍的符纸。
更诡异的是，当他把圣水洒向井水时，水面没有像往常一样冒起白烟，反而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水开始沸腾，竟将圣水腐蚀成了黑色的雾气。
“这水有问题。”詹道临掏出手机，对着井水拍了张照片，刚要发给阿加莎，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猛地回头，看到康斯坦丁举着枪站在门口，脸色难看：“里面的陶罐净化完了，但有个猎人……出事了。”
两人赶到二楼房间时，刚才那个络腮胡壮汉正躺在地上，脸色发青，嘴角流着黑血，手里还攥着半张被撕碎的黄符。阿加莎蹲在他身边，用圣水沾湿的棉签碰了碰他的嘴唇，棉签瞬间变黑：“是噬灵粉的毒，而且比影使虫骸里的浓度高十倍。”
“他接触到什么了？”詹道临盯着壮汉手里的符纸，那符纸的材质和他背包里的一模一样，甚至上面的朱砂印记，都带着他原世界特有的“云纹”。
“他刚才说想看看你用的符纸，我就从地上捡了一张给他。”另一个猎人颤抖着说，“谁知道他刚碰到，就倒在地上抽搐了。”
詹道临拿起那张符纸，指尖传来熟悉的灵力波动——这确实是他之前用的阳火符，但符纸的边缘，被人偷偷抹了一层噬灵粉，而且抹粉的手法很隐蔽，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有人在我的符纸上动手脚。”詹道临的眼神冷了下来，他刚才在古堡里只用过三次阳火符，一次烧石板陷阱，一次烧黑气，最后一次是在房间里点燃陶罐周围的阴魂，期间只有康斯坦丁和阿加莎在他身边。
“会不会是影使留下的？”阿加莎皱眉道。
“不可能。”詹道临摇了摇头，“影使炸肉身跑的时候，我一直在他身边，他没机会碰我的符纸。而且这噬灵粉的涂抹手法，更像是……熟人干的。”
他话音刚落，康斯坦丁突然咳嗽起来，手捂着脸，指缝里渗出黑血。阿加莎立刻扶住他，用圣水给他擦拭嘴角：“你也中了毒？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在楼下捡烟蒂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康斯坦丁虚弱地说，眼神却看向詹道临，“你怀疑是我干的？”
詹道临没回答，而是掏出镇狱令，玉牌上的黑纹此刻已经蔓延到了一半，指向的方向，正是康斯坦丁刚才站过的楼梯口。他深吸一口气，把玉牌收起来：“先把他们送到医院，这里的事……回头再说。”
车子往市区开的时候，詹道临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镇狱令。他突然想起刚才在枯井里看到的符纸，还有壮汉手里那张被动过手脚的阳火符——这两件事，都指向一个他不愿相信的可能性：有人不仅知道他的来历，还在模仿他的道术，甚至想借他的手，除掉康斯坦丁这些“盟友”。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老朋友，好久不见，想不想看看‘家’里的东西？”
詹道临看着短信，指尖的镇狱令再次发烫，这一次，玉牌上的黑纹，清晰地指向了城市东边的“唐人街”。他抬头看向驾驶座的阿加莎，眼神凝重：“改变路线，去唐人街。”
阿加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昏迷的康斯坦丁和猎人，心里清楚，这场看似结束的古堡风波，其实才刚刚开始，而背后搞鬼的人，很可能就在他们身边。
车子拐进唐人街的小巷时，詹道临看到巷口的红灯笼下，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手里拿着一张黄符，符纸上的云纹，和他原世界那位老友的笔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