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空气仿佛被抽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身材挺拔，独自面对着一位总警司，却说出“我就是规矩”的年轻人身上。
o记总警司刘杰辉，被余九那平静却又狂妄到极点的话，气得脸色涨红。
他身后跟着的o记警员，更是个个怒目而视，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枪套。
一个刚毕业的见习督察，竟敢当面顶撞他们的顶头上司？
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挑衅！
“放肆！”
刘杰辉怒喝一声，向前踏出一步，一股属于警队高层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向余九涌去。
“余九！我不管你背后是谁在撑腰！”
“但这里是警察总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现在怀疑你滥用职权，暴力逼供！马上给我停职，接受内部调查！”
他直接动用了总警司的权力，试图将余九一撸到底。
周啸天和他的律师李国能，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在他们看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已经死定了。
然而。
面对刘杰辉的雷霆之怒，余九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是，轻轻地抬起了手。
打了一个响指。
“啪。”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下一秒。
墙壁上的巨大屏幕，画面再次切换。
这一次，出现的不再是视频。
而是一份份，被标记为“最高机密”的银行转账记录，和几段音频波形图。
“刘杰辉，男，45岁，o记总警司。”
余九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缓缓响起。
“自五年前，你升任总警司以来，你位于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每个季度都会收到一笔，来自‘维京群岛’某空壳公司的，五十万美金汇款。”
“五年，二十个季度，总计一千万美金。”
“而这家空壳公司的实际控股人，就是你身后的，周啸天先生。”
刘杰辉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骇与恐惧。
他那个秘密账户，是他最大的底牌，除了他和他的瑞士银行经理，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是怎么查到的？！
“至于这些钱的用处……”
余九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音频文件。
“三年前，旺角‘长乐街’枪战案，你提前五分钟，将警方布控图，泄露给了周啸天的头号马仔‘丧狗’，导致我方三名警员殉职，七人受伤。”
“两年前，西贡码头货柜藏毒案，你在关键时刻，调走了缉私队的主力，让周啸天价值两亿的货，顺利通关。”
“一年前……”
余九每说一句，屏幕上就会同步播放出一段，经过特殊技术处理，清晰无比的通话录音。
录音里，是刘杰辉那熟悉的声音，正在与人进行着肮脏的交易。
而交易的细节，与余九所说的，分毫不差！
铁证如山！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刘杰辉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指着屏幕，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是伪造的！这些全都是伪造的！”
他身后的o记警员们，已经彻底呆住了。
他们看着自己的长官，又看看屏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眼神从最初的愤怒，变成了震惊、怀疑，最后是鄙夷与愤怒。
周啸天和他的律师，更是面如死灰。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余九的手里，竟然还握着这样一张，足以将他们所有人打入地狱的王牌！
“伪造？”
余九的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发动了刚刚获得的新权柄。
【罪恶审判！】
一股无形的，带着审判与裁决气息的力量，瞬间笼罩了整个审讯室。
在这股力量面前，任何谎言都将无所遁形。
余九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利剑，刺向刘杰辉的眼睛。
“刘杰辉，我现在问你。”
“你，有没有收过周啸天的黑钱？”
“我……我……”
刘杰辉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想说“没有”。
但在那股神秘力量的压制下，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都在抗拒着这个谎言。
他的意志，在瞬间被摧垮！
“我……我收了！”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痛苦地哀嚎出声。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神迹般的一幕，震慑得魂飞魄散！
这已经不是审讯了！
这是言出法随的神之审判！
“你，有没有出卖警队，害死自己的同僚？”余九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催命的钟声。
“我……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
刘杰辉涕泪横流，用头拼命地撞击着地面，精神彻底崩溃。
余九不再看他。
他的目光，转向了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的周啸天，和那个脸色煞白的金牌大状。
“现在，还有人觉得，我是在‘非法审讯’吗？”
没有人回答。
或者说，没有人敢回答。
余九缓缓走到黄文静的身边，从她僵硬的手中，拿过了她的配枪。
他走到跪在地上的刘杰辉面前。
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
他打开了手枪的保险，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刘杰辉的眉心。
“你……”刘杰辉惊恐地抬起头。
“你身为执法者，却执法犯法，罪加一等。”
余九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按照我的规矩。”
“你这种人，没有资格，接受法律的审判。”
“砰！”
一声枪响。
在警察总部的最高权力楼层。
在众目睽睽之下。
o记总警司，刘杰辉，被当场处决。
鲜血与脑浆，溅满了昂贵的红木茶桌，也溅在了周啸天那张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余九随手将还在冒着青烟的手枪，扔回给目瞪口呆的黄文静。
他抽出一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并不存在的血迹。
然后，他重新坐回主位，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里每一个，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人。
最后，落在了周啸天的身上。
“游戏，继续。”
“现在，告诉我。”
“除了刘杰辉，警队里，还有谁是你的狗？”
这一刻。
在周啸天的眼中，余九不再是一个人。
他是一个，从地狱归来，执掌生杀大权的……
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