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你那么有钱，我只能吃得起这种地方的饭。”
闻溪将碗筷给他摆好。
“你缺钱吗闻溪？ 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给你，你说个数。”
顾燃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的钱，我不要！”
闻溪摇头，继续道：“对了，一百万我已经还给你了，你收到了吗？”
顾燃怔住。
他看了看手机，确实有一百万进入自己的账户。
“你哪来的钱？”
“借的！”
“你借谁的？”
顾燃语气有些冷冽。
“不用你管！”
闻溪给自己夹了一筷子小炒肉。
“呵，借顾司宸的吧？”
他冷笑。
闻溪沉默，夹筷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闻溪，你宁愿卑躬屈膝去找那个男人也不愿意欠我一分是吗？”
“你就要这么绝情？”
顾燃胸膛起伏，他带着很好的心情过来，却没想到饭都没吃上一口，就被眼前的女人全毁了。
“他那么对你，你还要和他纠缠不休，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却总是要和我撇清关系，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闻溪低着头，不敢看。
轻声道：“快吃饭吧。”
“还吃个屁，你觉得我有胃口吗？”
顾燃气笑了。
“那就不吃了，我请过了，是你不吃。”
她抬头，看见男人的眼眶泛红。
内心突然有些愧疚。
“闻溪，你很好，好得很！”
顾燃猛然站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闻溪身子动了动，终究是坐在了位置上没动。
她微微侧头，男人上了车，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这顿饭，本身就是个错误。
顾燃回到家，一言不发的上楼。
江若宁在客厅沙发叫了他一声，对方转头看了一眼，连个招呼都没打，脸黑的吓人。
“顾总今天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脸色那么差？”
吴妈悄声说道。
“这孩子这几天怎么回事？”
江若宁陷入深思。
难道又是因为闻医生？
顾念在人民医院遇见闻溪的事情，也给她说了，她本来还想说着去看看人家，自己还有些想念念那孩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做梦梦见好几次那小姑娘了。
可被顾念劝阻，说闻溪和顾燃之间似乎有些...
她就打消了念头。
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儿子是对人家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动了真情。
想着想着，她吩咐吴妈准备点饭，等会给儿子送上去，自己则是回到了房间待了一会儿，无聊又开始刷短剧。
最近她再看一部关于豪门霸总一夜情，在外面生下了一个女儿，女人带着孩子在无意中被霸总老妈遇见，产生各种误会纠缠最后才发现女孩竟是亲孙女的狗血剧情。
她看的津津有味。
“要是剧里老太太是我该多好，我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我的亲孙女，这老太太也太蠢了。”
江若宁感慨。
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起身开始翻箱倒柜。
鬼使神差的，找到了当初自己从念念身上拔下的头发，还有一堆顾见深的。
念念长得那么像自己大儿女，该不会是老不死以前在外面.....
“吴妈，吴妈......”
她在楼上叫，过了一会儿吴妈来了。
江若宁神秘兮兮的将头发递给了吴妈：“你去让小李帮我把这个做个亲子鉴定。”
吴妈惊呆了。
“太太，这谁的头发？”
“哎呀你别管，这事儿不要给人说，赶紧去让小李办。”
“好，我现在就去！”
吴妈小心翼翼接过头发，表情很不自然，转身离开。
头发交给吴妈后，江若宁不知道为什么，心莫名的有些紧张。
......
闻溪托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医院，陪了一会儿外婆，接到了念念的视频。
女儿很乖，不过泪眼婆娑的说想妈妈。
闻溪告诉女儿再等几天就去接她，到时候一起回家。
把女儿给杨老太带着她还算放心，毕竟在一起好多年了，在渝中医院那会儿，她经常值班，女儿都是杨老太带的。
外婆后面还有一次化疗，然后就是吃昂贵的靶向药。
这一次手术加化疗后，刘胜美短时间内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疼痛感也会消减。
但随着耐药性的增加，以及淋巴结的继续转移，后续任何手段都会失效。
闻溪觉得值了。
最麻烦，让她有时间多陪陪外婆。
晚上，闻溪在外婆的房间临时搭了一张小床，躺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虽然好几天没睡好觉，但仍然没有多少睡意。
她有时候在想，自己对顾燃是不是残忍了些。
可一想到七年前，她这一路走过来的艰辛，就又无法释怀。
即便阴差阳错之下，他已经解释了当初那样做的目的。
可是顾燃啊，你分手就分手，为什么要在学校论坛挂上那篇帖子？
真正打击到她自尊，并且选择割腕的不是他不要她，而是那篇帖子。
今天过后，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对她再有好感和幻想了吧？
嗡！
想着，手机却震动了一下。
她打开微信，神情凝固。
身躯不自禁抖了一下，睫毛微颤。
信息来自顾燃。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闻溪盯着那句话很久，想回，又不想回。
他的第二句话又来了。
“我这次也算是救了你外婆的命吧，你是觉得还了钱就还清了？”
闻溪咬着唇，手指搭在手机屏幕上，半响：“我请你吃饭了，是你自己不吃的。”
“呵呵，你那叫请我吃饭？ 还有这么大的忙，你一顿饭就能还清了？”
她能想到此刻对方脸色一定阴沉的可怕。
“那你想怎样？”
“我也不为难你，你要是真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勉强，你说得对，我顾燃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定要在你这个人老珠黄的女人。”
闻溪胸膛起伏，手指紧紧握住手机，脸色发烫。
她真的很想问一句什么叫人老珠黄？
人老珠黄你做的时候还那么卖力？
对方信息又过来了。
“这样吧，明天晚上我有个慈善晚会，你来当我的女伴，就算是还清了，来就来，不来就不来，不要扯其他。”
闻溪将手机屏幕关掉，看着忽隐忽现的天花板，犹豫挣扎。
最终回复了一个好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