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卡卡西的心情更低落了，脸色都灰暗下去。
提示音又密集起来，说明他在胡思乱想，但宇智波瑰不可能放着不管——竭泽而渔不是一个好选择——于是耐着性子道：“不许自己生闷气，说出来，怎么了？”
“日向鸣……”卡卡西说到这个名字时都皱眉：“和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宇智波瑰回答得干脆，这让卡卡西心情好了一点。
“但是，他跟你告白了。你为什么还和他……”做朋友？
他对待其他人和事物很直白，只有对跟瑰有关的事，总是充满莫名其妙的犹疑与情绪，说话留一半，妄图掩饰心绪。
很……不堪。
这样嫉妒别人、阻碍宇智波瑰交朋友的自己，很不堪。
卡卡西眼神一闪，不着痕迹地后退，躲开女孩要抚摸他眉间的手。
宇智波瑰瞬间警觉起来。
开始回避了。
这很正常，在察觉到自己会被别人勾动情绪时，有人会沉沦，有人会回避以保全自己。
接下来是能不能继续培养亲密关系的关键。
她收回手，温柔地勾唇笑笑，直接道：“那我以后不理他了。”
“？”卡卡西错愕地看她，好像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发出短暂的疑惑音。
“我说我以后不会再理他了。”宇智波瑰伸手，这次没有被躲开，如愿落在了他眉眼上，细细勾画。
卡卡西的睫毛不长却很翘，短短的银色像雪一样，倔强、纯净。
“不管是日向鸣、带土、凯、琳，还是别的什么人，只要你说，我就可以不再理会。”
她道：“这样你会开心吗？”
“我……”
“嘘，听我说，卡卡西。”宇智波瑰叫他名字，手滑到他侧脸，轻轻按住，像在捧着自己的昂贵珍宝。
红唇开合，一字一句从其中冒出，像某种誓言：
“在我看来，你幸福的话，谁痛苦都可以。”
这句话仿佛一句魔咒，一击命中卡卡西的全身，从灵魂深处泛起一阵颤栗，如潮汐折返往复。
经久不息。
他愣愣地看宇智波瑰。
后者蓦然露出一个笑，闭眼贴上他的额头，“我可不像你那么别扭哦。”
卡卡西闭了闭眼，“……狡猾。”
“什么？”
“我说你，简直太狡猾了！”他猛然起身，反将宇智波瑰压在身下，眼眶发红，低吼道：“说得好听，还不是三天没有理我，还让日向那家伙坐在我的位置上！”
像是找到依靠，他终于肆意妄为，凭着心情发起怒来：“不许用好话骗过我！你明明、明明对所有人都温柔，对所有人都善良！带土那么弱，你还是和他接触！”
“所以要直率啊，你不说我才不知道。我对你一直很直率。”宇智波瑰理所当然，又问他：“总之，卡卡西信不信我说的话呢？”
女孩仰躺在床上，四散开的黑发如光滑绸缎，脖颈处雪白皮肤下隐隐透出淡青色的血管，看起来脆弱，却在她蛊惑意味的笑容下显得格外危险。
信不信？
卡卡西执拗地盯着她，反问道：“那你以后有男朋友了，还会记得你今天说的吗？”
宇智波瑰没回答，而是摘下他的面罩，后者都顾不上躲，锲而不舍地询问男朋友和我掉水里你救谁云云，直到露出下半张脸。
挺拔鼻梁，淡粉薄唇，唇角一点痣，平添风流，硬生生冲淡了整张脸的冷淡肃杀之感。
再往上，是一双内双狗狗眼，但弧度先上扬又再下垂，眼尾陡然下垂形成一个小尖，以至于平时没表情时有些咸鱼。
长得就很倔驴。
宇智波瑰摸了摸他的痣，再按在唇瓣上，触感软绵绵如同果冻一般，和冷硬的线条格外不符。
卡卡西看她不说话，又生气了，握住她的手强硬地按在床上，道：“又不理我？”
他眼尾泛上粉，黑润润的眼珠阴沉地盯着她，在危险边缘徘徊。
宇智波瑰拽住他衣领，手上用力，慢慢、慢慢将他拉低凑近，直到两人鼻尖几乎相贴。
四目相对，呼吸缠绵，散开的黑发勾着滑落下的银发，似要引它沉沦。
离得近了，瑰的眼下泪痣越发鲜明，像一滴墨布在雪白的绸布上，叫人看了一遍、又是一遍。
卡卡西隐约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瞬间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眼睛都睁大了，阴沉被一扫而空。
没有抵触情绪。
宇智波瑰笑了，抬起头，轻轻在他嘴角那颗痣上落下一吻。
软绵冰凉的物体在唇边一触即分，莫名的悸动从那处传遍全身，卡卡西瞳孔紧缩，再反应过来时，感觉脸烧得不成样子。
“你、你……”他说了半天也说不出利索话，一个劲地结巴。
宇智波瑰推开他，脸贴在他颈窝处不住地笑。
笑够了，卡卡西还没出声，她便爬起来趴着，拄着下巴笑眯眯地看他，道：“怎么样，放心了吗？——我不会有其他能亲吻的朋友了，只有你，卡卡西。”
“朋友？”卡卡西手挡着眼，声音低了几分。
“对啊，书上说，世界上最亲密的事就是和人亲吻，怎么样？我都亲你了，证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宇智波瑰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也不会让男朋友超越你的地位哦！”
“……嗯。”冷静下来，他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是瑰最好的朋友，都亲过了，就算是什么男友，也不会争夺过他的地位！
因亲吻而过热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自己做瑰男友的可能，卡卡西一点没意识到不对，反而被宇智波瑰忽悠得镇定下来，只剩脸上一层薄红。
而宇智波瑰呢，正在数钱。
亲了卡卡西一次，500情绪点。
以后卡卡西真是她最好的朋友了，谁动他她跟谁急。
想到这里，宇智波瑰看向卡卡西，关切道：“你还生气吗？”
“不了。”卡卡西眼神飘忽一下，脸红了红，一本正经道：“而且……很开心。”
说完看向宇智波瑰，眼神里带上几分不明显的期待。
宇智波瑰稍微一想，就知道这小子是觉得他做到了“直率”，想让她夸呢。
看在500情绪点的份上，她也让他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