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恍然大悟，“你是说，我本来是好意，却办了坏事？”
马尾雄一脸认真。
“老大，你总反应过来了。”
“这个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明嫂欠着你的钱，还住着你的房子，你又帮她干掉黑心文，解决了她的后患，便宜都让她占尽了。”
“凭什么？”
“你对她这么好，她要是不好好报答你，这种女人不帮也罢。”
孟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阿雄。”
“别看你文化不高，说的话还挺有道理。”
他伸手摸着下巴，使劲捏了捏嘴角。
“你想怎么办？”
“我警告你，杀人放火的事咱们可不能干，要是搞得明嫂家破人亡，那和黑心文还有什么区别？”
“阿雄。”
“你记住，咱们可以对社团成员下狠手，但别去碰普通市民。”
马尾雄见孟德说的郑重，急忙点头答应。
“知道了。”
“你是我老大，我肯定听你的话，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至于方法嘛......”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神秘起来。
“老大。”
他小声笑道：“你猜猜看。”
孟德斜眼看了过去。
这个扑街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皮痒了。
“我猜你妈个头。”
他一把抓住马尾雄的肩膀，朝着他的脑袋拍了几巴掌，“这就是我的答案，准不准？”
“准。”
马尾雄抱头惨叫，“老大，你说的太准了，和我想的一样。”
“我说，我说。”
“黑心文手里不但有明嫂的借据，还有她的录像带，里面的内容很劲爆，有那个东西在，不愁明嫂不就范。”
孟德停手，“录像带？”
“嗯。”
马尾雄揉了揉脑袋，“就是你想的那种。”
“喂。”
孟德眼神不善地盯着对方，“你这个家伙简直坏透了，你学谁不好，跟着黑心文那个死扑街学？”
“把带子和借据全都交给我，我要亲手还给明嫂。”
“啊？”
马尾雄诧异道：“不是吧老大，你来真的啊！”
“废话。”孟德冷哼。
“可你不是说很中意明嫂吗？”
马尾雄挠头，“把东西还给她，手里没了把柄，你再中意她也没用了。”
成业宾馆近在眼前。
孟德停下脚步，小声吩咐道：“让人打听一下罐头刀的消息。”
马尾雄眼珠一转。
“你想收拾罐头刀，替明嫂出头解恨，然后让她自己投怀送抱？”
“高啊，老大。”
“要不怎么说你是我老大呢，这主意真高明！”
“行了。”
孟德摆摆手，“别拍马屁了，我去拿钱，你和龙五去做事。”
两人走进宾馆。
“阿九，去把钱拿出来。”
时间不长，龙九把两个钱袋递给他。
“德哥。”
“满的那个没动过，这一个还有100来万。”
“嗯。”
孟德把钱袋交给龙五，“五哥，我谈了一笔生意，这里有200来万，你带着钱和马尾雄跑一趟。”
“看看他是怎么做生意的，以后用的上。”
龙五拿着钱袋郑重点头。
两人离开。
龙九想把剩下的钱袋收起来，不过被孟德拦住了。
他拉着对方坐在沙发上，身体往后一躺，舒服地伸了伸懒腰。
龙九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仔，放进丰满的红唇当中。
啪。
香烟点燃。
她吸了一口，随即吐出白烟，把点燃的烟仔递到孟德嘴边。
呼。
孟德吐出一道白雾。
他伸手抚摸着对方白皙的脸庞，“跟谁学的？”
龙九轻笑道：“没跟着谁学，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今天都做了什么？”
“我去服装店逛了逛，看中一件敞口的女士西装，不过尺码不太合适，有些偏瘦了，我没要。”
龙九想了想，“后来就没再出去，一直待在这里。”
偏瘦吗？
这样的衣服更显身材，想来龙九穿在身上，扮演个被霸凌的女秘书也不错。
“阿九，瘦一点没事的。”
孟德提醒道：“尺寸不合适，那就不要穿着出门，但你可以在家里专门穿给我看。”
龙九眉毛轻蹙。
“既然不合身，那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
孟德笑道：“等你把它买回家，穿上了我再告诉你。”
龙九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不过你老是闲着没事干也不行。”
孟德谈了谈烟灰，“还有你的身份证件，过几天等物业公司成立以后，我去找朋友帮你办出来。”
“德哥。”
龙九试探地说道：“你是混社团的，我也想混社团，我想跟在你身边，我喜欢你砍人时彪悍勇猛的样子。”
孟德断然拒绝了。
“你疯了，砍人那么危险，伤了你怎么办？”
“妈的。”
“我还没听说有人为了看男人打架，跑去混社团的，你是我马子，要是每次都让你去砍人，我还混个屁啊！”
“这件事绝对不行，你死了这条心吧。”
“等公司办好了，你管财务，帮我把钱看好。”
“对了。”
“启德临时难民营里有教育机构，你读过书吗？”
龙九闻言，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我不光读过，学习成绩还很好。”
“要不是难民营改成了封闭式，我都打算报考警队了，到时候只要通过了见习督察公开招聘考试，那我就是madam了。”
“呦。”
孟德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人才来着，那就更不能出去砍人了。”
“这样也好，有你管着财务，我也能放心不少。”
“听见了吗？”
“听见了。”龙九点头，“我听你的。”
“乖。”
孟德满意地笑了笑，“等会儿寸王回来，我带你去买几台移动电话，好方便联系，再去买几辆车。”
好半晌，两人才等到寸王回来。
“寸王。”
孟德提着钱袋开门上车，“去中环。”
这个时候的大哥大是名副其实的奢侈品，只有中环、湾仔、油尖旺这种富裕的地方才能买到。
他带着龙九跑去中环，找了一家高端百货公司。
“先生。”
售货员小姐穿着职业装，笑得很甜，“看下有什么我能帮到你？”
孟德趴在光洁的玻璃柜台上，指着下面的‘黑色砖头’说道：“拿出来我看看，多少钱？”
小姐笑得更甜了。
“先生，你真有眼光。”
“这是美国摩托罗拉公司最新款的dynatAc8000x机型，我们都叫他大哥大。”
“它是原装进口，数量很少，只有我们这种大型百货公司才有售卖。”
孟德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
样子很丑，又大又沉，足有1公斤还多。
“不错，加上入网费多少钱？”
“先生。”
小姐继续介绍道：“有了它，你就不用再去找公共电话亭，可以随时随地打电话，好多大老板都过来买的。”
孟德猛地抬头，“我说，多少钱！”
小姐吓了一跳，“四万港纸，包含入网费用，你买下以后可以直接使用。”
“我要四部，阿九，给她钱。”孟德冷哼。
龙九付钱。
售货员小姐羡慕地看了看龙九，一脸惊喜地接过钱验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