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棋局开盘
＞ 墨渊将农小园护在身后，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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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寂，不必故弄玄虚。直说吧，你代表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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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卧病的皇帝？是深宫的皇后？还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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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寂静默片刻，缓缓自袖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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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牌上并非雪衣卫的纹样，而是一条盘踞的螭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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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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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惊雷炸响在狭窄的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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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墨渊，即刻密查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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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螭龙令现，帝心难测！这潭水，比他们想象的更深！
墨渊的反应快如闪电，在沈寂提及皇后的瞬间，他已悍然上前半步，将面色惨白的苏玉彻底挡在自己挺拔却难掩伤后虚弱的身影之后。他周身那原本因伤势而有所收敛的气息，在这一刻陡然爆发，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凛冽的寒意与毫不掩饰的敌意，直逼沈寂！
\"沈寂！\"
他直呼其名，声音冰冷刺骨，打破了以往那层心照不宣的、略带疏离的客套。
\"不必在此故弄玄虚，玩弄话术。\"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沈寂那双平静得令人心寒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诘问：
\"直说吧——\"
\"你此刻站在这里，究竟代表谁而来？\"
是代表那卧病在床、生死未卜、却依旧试图掌控全局的皇帝？还是代表那深居凤仪殿、心思难测、刚刚才被提及的皇后？亦或者……他沈寂本人，在此乱局之中，已然有了自己的盘算，代表了某一方不为人知的势力？
每一个可能性，都代表着截然不同的危险与抉择！
面对墨渊这几乎撕破脸的逼问，以及那扑面而来的、毫不掩饰的杀气，沈寂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没有因为墨渊的敌意而后退半步，依旧静静地伫立在胡同尽头那片晦暗的光影里。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对峙了约莫三息的时间，沈寂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地、极其平稳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探入了左袖之中。
墨渊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锐利，全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袭击。农小园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然而，沈寂取出的，并非兵刃。
而是一枚令牌。
一枚通体玄黑、触手冰凉、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令牌。
当墨渊的目光落在那令牌的纹样上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那令牌之上雕刻的，并非雪衣卫特有的雪狼踏云徽记，也非任何他所熟悉的朝廷衙门印信。
而是一条——张牙舞爪、形态狰狞、仿佛要破牌而出的螭龙！
螭龙令！
见此令，如朕亲临！
这是唯有天子近臣、执行绝密任务时，才会被赐予的信物！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与不容置疑的使命！
沈寂手持螭龙令，目光平静地迎上墨渊震惊的视线，他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如同九天惊雷，一字一句，清晰地炸响在这条狭窄、肮脏、仿佛与世隔绝的死胡同里，也狠狠地砸在墨渊与苏玉的心头：
\"陛下口谕——\"
他微微停顿，仿佛在重现那来自九重宫阙深处的、沉重而威严的旨意。
\"命墨渊，暂搁前事，隐匿行踪，即刻密查瑞王府。\"
\"一应动向，直奏天听。\"
密查瑞王府！
瑞王！那位与太子分庭抗礼、在陛下病重后立刻\"称病\"却暗中动作频频的皇子！
陛下在病重之际，动用螭龙令，绕过所有明面上的机构，甚至可能瞒过了皇后与太子，直接命本应\"戴罪之身\"、生死不明的墨渊，去密查另一位权势滔天的皇子！
这其中的意味，太过惊人！帝心之深，帝王权衡之术之酷烈，令人不寒而栗！
这京城的水，远比他们之前所经历的任何阴谋与厮杀，都要更深、更浑、更凶险万分！
螭龙令现，帝心难测。
他们本以为自己是棋手，或者至少是重要的棋子，却没想到，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然身处在一盘更大、更残酷的棋局之中。
而执棋者，正是那卧于病榻之上、却依旧将天下置于掌中反复权衡的——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