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黄泉引路
＞ 剑锋紧贴咽喉，巫燮浑身僵直，冷汗涔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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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寂的声音冰冷无波，如同宣读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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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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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燮喉结滚动，强自镇定：\"什…什么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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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锋微微推进，一缕血线自他颈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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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伤了我的人，\"沈寂目光扫过岸上中毒倒地的雪衣卫，\"以及，试图伤我更要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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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出解药，给你一个痛快。\"
冰冷的剑锋紧贴着咽喉最脆弱的皮肤，那触感清晰得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巫燮浑身肌肉僵硬如铁，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瞬间渗出，沿着布满毒斑的褶皱皮肤涔涔而下，浸湿了破旧的蓑衣领口。
他纵横江湖大半生，习惯了用毒物玩弄他人性命于股掌之间，早已忘记了死亡逼近是何等滋味。此刻，这冰冷的剑锋却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他自己的性命，也同样脆弱不堪。
沈寂持剑而立，灰色的劲装袖口还在不断滴落着鲜血，那是他为自己剜肉疗毒留下的痕迹。然而他的身形稳如磐石，持剑的手没有一丝颤抖，仿佛那不断失血的伤口不存在一般。
他看着巫燮因恐惧而收缩的瞳孔，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阎罗判官宣读判词般的冰冷与权威：
\"解药。\"
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接说要挽救部下性命的关键。
巫燮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感受到剑锋随之而来的、更加清晰的压迫感，他强自压下心中的惊骇，嘶哑着声音，试图装傻充愣：\"什…什么解药？老夫不知……\"
\"嗤——\"
他话音未落，沈寂手腕甚至连动都未曾动，只是指尖微不可察地施加了一缕力道。那紧贴皮肤的剑锋，便轻而易举地划破了他颈间干枯的皮肤，一缕殷红的血线立刻渗了出来，沿着剑锋缓缓滑落。
刺痛感让巫燮剩余的话语戛然而止，变成了倒抽冷气的嘶声。
沈寂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从巫燮写满惊惧的脸上移开，淡漠地扫过岸边那几名倒地抽搐、皮肤仍在被毒素侵蚀蔓延的雪衣卫。
\"你伤了我的人。\" 他陈述道，语气平静，却让巫燮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随即，沈寂的目光微微偏转，落在了岸边那块巨石旁，刚刚从惊骇中回过神、正怔怔望着船头的农小园，以及她身旁担架上依旧昏迷的墨渊。
\"以及，\" 沈寂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但巫燮却敏锐地捕捉到，当他的目光掠过那两人时，周遭的空气似乎又冰冷了几分，\"试图伤我更要紧的人。\"
更要紧的人……
这五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巫燮的心上，也清晰地传入了岸边苏玉的耳中，让她浑身微微一颤。
沈寂重新将目光聚焦在巫燮惨白的脸上，给出了最后的选择，或者说，最后的通牒：
\"交出解药，\" 他剑锋上的压力微微收敛了一丝，但杀意却更加凝实，\"给你一个痛快。\"
言下之意，若不交，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加难以忍受的、求死不能的痛苦。
巫燮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恐惧与不甘。在绝对的实力碾压和冰冷的死亡威胁面前，他那些赖以成名的毒功诡计，似乎都失去了任何意义。
江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与焦糊气。乌篷船在沉默中对峙，等待着巫燮最终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