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河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寒都冰原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某日,玄霜踏着凝结霜花的冰阶匆匆步入冰魄神殿,蓝白相间的官袍掠过雕琢着冰纹的地面,带起一缕细微的霜雾。

他手中紧捧着一封来自陆国的急报,封口处凝结着几粒冰晶,仿佛连信纸都浸透了边境的寒意。

踏入殿内时,玄霜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冰穹下回荡,惊动了殿顶悬挂的冰棱,碎屑簌簌坠落,如无声的预警。

“陛下,陆国边境传来急报,山匪作乱,劫掠村庄,百姓苦不堪言。陆国国主陆云请求我们出兵援助。”

玄霜的声音裹着冰原特有的凛冽,双手将急报呈上时,指尖因紧张微微颤抖,似能看见一缕寒气从他掌心渗出,在信纸边缘凝成细小的霜花。

陈影眉头微皱,接过急报。

信纸触感如冰帛,泛着冷硬的质感,展开时发出簌簌轻响,仿佛山匪铁蹄踏过陆国疆土的回声。

他仔细阅读,瞳孔中映出信中墨字勾勒的惨状——村庄被焚的焦黑轮廓、孩童啼哭的嘶哑描述、劫掠后残留的血腥气息……

那些文字仿佛化作实体,在冰魄神殿的蓝光中浮动,连殿内常年缭绕的霜雾都染上了几分血色。

陈影深知,山匪作乱不仅威胁到陆国的安宁,更如一道裂痕,可能蔓延至寒都边境,撕碎这片冰原最后的平静。

“玄霜,传令下去,准备一支精锐部队,随我前往陆国。”

他的话语如寒冰碎裂,掷地有声,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急报,信纸边缘的冰晶随之崩解,碎屑溅落在冰玉案上,折射出冷冽的银芒。

“陛下,您要亲自前往?”

玄霜面露担忧,蓝眸中映出摇曳的烛火,声音里掺进了几分颤抖,“山匪虽猖獗,但以您的身份,亲自涉险是否妥当?”

殿外寒风呼啸,穿透冰壁的缝隙渗入,在玄霜的裙摆上激起一层霜色的涟漪,仿佛连风都在低语着不安。

“冰魄本源之力,不仅在于守护寒疆,更在于守护苍生。”

陈影站起身,冰魄王冠上的蓝晶骤然亮起,将他的身影映衬得如冰渊中的神只。

他走向殿门,目光穿透冰原上翻涌的霜雾,望向遥远的南方,“陆国百姓受难,我岂能坐视不理?若冰魄之心畏怯灾厄,寒都的霜魂,便失了存在的意义。”

话音落下,他抬手拂过门畔的冰柱,霜气骤然凝聚成一道蓝光,直冲天际,如战旗在极寒中猎猎作响,预示着寒都与陆国边境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陈影还是决定独自前往陆国。

他身着便装,披着深灰色的斗篷,斗篷边缘用细密的针脚绣着暗纹,那是寒都独有的雪松图案,在日光下若隐若现,仿佛一道隐秘的印记。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寒都,他踏上一片荒芜的黄土路。

脚下的土地龟裂如枯骨,每一步都扬起细小的尘粒,在身后拖出一道若有若无的灰痕。

烈日高悬,空气炙热得仿佛凝固,陈影的额角沁出细汗,浸湿了斗篷下的衣领,汗渍在布料上晕开一片深色,如同他心底悄然蔓延的焦灼。

行至半途,忽闻远处传来隐隐的焦糊气息,夹杂着几声凄厉的鸦鸣。

那鸦鸣声尖锐刺耳,似在撕扯着天幕,又似在预告着不祥。

陈影心头一沉,循着气味疾行,翻过一道山梁,眼前的景象令他瞳孔骤缩——

一座村庄被烧成了残骸。

焦黑的房梁如扭曲的骨架支棱向天,断壁残垣间还冒着丝丝青烟,灰烬被风卷起,在空中织成一张灰暗的网。

陈影蹲下身,指尖触到尚有余温的炭灰,烫得他猛地缩手,指腹瞬间红了一片。

不远处,几具百姓的尸体横卧在沟壑中,衣衫破碎,血迹已凝固成暗紫色,苍蝇嗡嗡地绕着腐肉打转,翅膀振动的声响与远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

他抬眼望去,一群衣衫褴褛的孩童正蜷缩在坍塌的庙宇前,脸上沾满泪痕与尘土,其中一个女孩怀中紧搂着破旧的布偶,布偶的一只眼睛已脱落,空洞地望向天空。

陈影紧握剑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愤怒如烈焰灼烧胸腔,但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闭目凝神。

耳边忽然捕捉到远处马蹄踏碎枯枝的声响,细微却急促,由远及近,仿佛死神逼近的脚步。

他倏然起身,斗篷被风掀起,露出腰间寒光凛凛的短刀,刀柄上刻着一枚冰纹,那是寒都密卫独有的印记,此刻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数日后,他抵达陆国边境的小镇。

这里已近黄昏,夕阳将最后一丝血色的光晕泼洒在斑驳的城墙之上,城墙砖石间爬满了暗绿的苔藓,仿佛被岁月与血腥浸染出的斑驳伤痕。

青石板路泛着冷硬的灰,裂缝中嵌着暗红的泥垢,像是干涸的血迹。

镇子仿佛一头垂死的兽,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摆动,旗角掠过屋檐时发出沙哑的摩擦声,如同垂死者的喘息。

街巷间人影稀疏,偶尔有佝偻的老者背着破筐匆匆走过,浑浊的眼睛里藏着警惕与惊惧,筐中零星散落着几枚铜钱,铜钱边缘沾着褐色的锈迹,似是多年未用。

陈影混入人群,嗅到空气中浮动着陈年霉味与隐约的血腥,二者纠缠着钻进鼻腔,令他眉头深锁。

他寻到一间歪斜的酒馆,推门而入,木门吱呀作响,震落几粒墙灰,门轴摩擦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屋内光线昏暗,几盏油灯将阴影拉得老长,酒客们围坐低语,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暗处的鬼魅。

他摸到角落的位置坐下,指尖触到桌面,黏腻的油污沾上指腹,混合着汗渍的酸涩味。

陈影抿了一口劣酒,辛辣刺喉,呛得他剧烈咳嗽,咳嗽声在寂静中显得突兀,引得周围酒客纷纷侧目。

余光扫过四周,忽见墙角蜷着个乞儿,瘦小的身躯瑟瑟发抖,怀里紧紧抱着半块发黑的面饼——那饼上,竟沾着几点未擦净的血迹。

乞儿的眼神中透出极度的惊恐,当陈影的目光扫过他时,乞儿猛地缩成一团,将面饼藏进怀里,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酒馆角落,一桌酒客正低声议论着什么。

陈影侧耳细听,只闻一人嘶哑道:“那帮山匪昨夜又抢了西边的货队,连押车的老镖头都剁成了三段……”

另一人啐了一口,压低声音:“听说他们得了什么‘赤鳞令’,背后怕是有人撑腰……”

话语未落,窗外忽然传来马蹄声骤响,酒馆木门轰然被撞开,几名凶悍的山匪闯了进来,为首者满脸横肉,手中大刀还滴着血珠。

众人瞬间噤若寒蝉,陈影垂眸,袖中手指悄然抚过短刀的冰纹,寒气顺着指尖渗入血脉。

山匪的恶痕如毒藤般缠满了此地,而陈影深知,自己已踏入了盘踞着毒蛇的巢穴。

暮色渐浓,他望向窗外,远处山影如墨,仿佛蛰伏的巨兽,正等待着吞噬一切光明。

陈影在小镇上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位曾经被山匪掳走的村民。

这位村民告诉他,山匪的巢穴位于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山匪首领名叫单不月,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手下有数百名悍匪。

“陛下,您打算怎么办?”村民担忧地问道。

“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单不月。”

陈影语气平静,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村民劝阻无效,只好告诉陈影山谷的入口位置,并再三叮嘱他小心。

陈影谢过村民,独自一人前往山谷。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山匪的巡逻,终于来到了山谷深处。

此处地势愈发险峻,两侧峭壁如被巨斧劈开,嶙峋的灰蓝色岩石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仿佛凝固的兽脊。

山风裹挟着潮湿的腐叶气息扑面而来,如刀刃般割过脸颊,陈影下意识压低了呼吸,将身形隐在峭壁阴影里。

脚下是蜿蜒的羊肠小道,碎石与枯枝混杂,每一步都需踩实,以免发出声响。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鸟鸣,像是被山鬼掐住喉咙的哀啼,衬得山谷愈发幽深可怖。

抬头望去,天际仅剩一线昏黄的光隙,云雾如墨汁般从谷底翻涌而上,将最后一丝天光吞没,唯有几缕稀薄的夕照透过雾障,在岩壁上投下斑驳而诡谲的阴影。

陈影深知,这阴森的谷中不仅藏着悍匪的巢穴,更蛰伏着无数暗哨——方才路过一处拐角时,他分明嗅到空气中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着铁锈与腐臭,像是从某处暗牢渗出的死亡气息。

他握紧腰间佩剑,掌心渗出薄汗,指尖却稳如磐石,继续朝着村民所指的方位潜行,每一步都踏在生死交界线上。

暮色渐沉,天际残留的最后一抹残阳如血色般涂抹在嶙峋的山壁上,将陈影孤峭的身影拉得细长,仿佛一道被岁月蚀刻的剪影。

山匪巢穴前,枯枝败叶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呜咽,空气中浮动着干燥尘土与陈旧血腥交织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蛛网黏在喉间。

陈影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凝视着眼前那座由巨石垒砌的巢穴——斑驳的寨门上钉着几颗锈迹斑斑的铁钉,门缝间渗出暗褐色的污渍,不知是血还是泥。

他正凝神思索如何瓦解这盘踞多年的山匪势力,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惊得他脊背一僵,猛然回身——瞳孔骤缩的瞬间,只见单不月手持不月枪立于十步之外,枪尖斜指地面,冷铁在暮光中泛起幽蓝的光晕,映得他眉宇间凝着寒霜。

兽在八静立其侧,粗布衣襟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斑驳的刀鞘,他的目光如深潭般晦暗,凝视陈影时,喉结微微颤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师父,好久不见。”单不月的声音裹着山风掠过耳畔,语调里藏着涩意,仿佛被砂砾磨过的刀刃。

陈影胸口窒闷,喉头泛起腥甜——他曾亲手教这二人枪法与刀术,此刻却看见那技艺被用于筑起匪巢的藩篱。

兽在八始终未语,唯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裂痕,喉间却忽然溢出几声低沉的呜咽,仿若兽类的低鸣。

刹那间,山巢四周潜伏的野狼纷纷止住了嚎叫,连巢穴深处躁动不安的獒犬也倏然噤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威压驯服。

陈影心头一震,这熟悉的“兽语”他再清楚不过——昔年兽在八曾于雪原驯服暴狼,用的便是这般韵律。

暮色愈深,山巢入口的火把噼啪作响,光影在众人面上跳动,将单不月的冷峻与兽在八的挣扎割裂成明暗两半。

陈影深吸一口气,嗅到风中隐约飘来的焦糊味——许是匪寨近日劫掠后的残迹。

他握紧剑柄,掌心渗出薄汗,喉间挤出质问:“你们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巢穴的每一块石头,都浸着无辜的血!”

单不月苦笑摇头,枪尖忽地微颤,折射出碎光:“师父,陆都弃我们如敝履,我们若不聚于此,早成了野犬口中残骨。”

兽在八终于抬眼,眼底血丝如蛛网密布,声如闷雷般迸出:“您教我们济世之道,可世道……容不下济世之人!”

话音未落,山风陡然呼啸,他内力一震,狮吼功的余韵激荡开来,巢穴石壁上的尘土簌簌而落,连远处枯枝也被震得纷纷断裂。

山风卷起满地枯叶,陈影衣袍翻飞如战旗,他却觉四肢冰凉。

昔日师徒三人并肩斩匪的场景与眼前重叠,恍如一场被撕碎的幻梦。

那年雪夜,单不月初执不月枪,枪尖犹颤;

兽在八尚不能驾驭狮吼功,吼声稚嫩如幼兽。

陈影曾拍着他们的肩笑言:“待你们艺成,定要成百姓的脊梁。”

而今,不月枪的寒光刺目,狮吼功的震波撼地,皆成了割裂师徒情谊的利刃。

远处巢穴深处传来几声粗哑的笑骂,混着酒坛碎裂的脆响,仿佛讥嘲着所有未竟的侠义。

单不月忽地踏前一步,不月枪“嗡”然低鸣,枪尖挑起一缕枯叶,叶脉在劲气中寸寸碎裂:“师父,您可知陆都如今是何模样?权贵豪奢,贫者乞食,我们这样的武夫,要么沦为门奴,要么被诬为盗匪。”

他喉头滚动,似咽下苦涩,“我们聚于此,劫富济贫,护住周遭村落不受外匪侵扰……这,也算尽了您教的‘侠义’。”

兽在八猛然攥紧刀柄,裂痕处渗出细尘,狮吼功的余韵在胸腔闷响:“师父,您走后的千年,我们见过多少冤屈?陆都衙门的刀,斩的尽是穷苦百姓!”

他双目赤红,兽语本能再度迸发,巢穴四周的野狼竟纷纷低首呜咽,似在附和。

陈影剑指微颤,喉间涌上腥甜。

他深知陆国的腐朽,却未料昔日的璞玉竟以如此方式抗争。

忽闻巢穴内传来一阵骚动,几名山匪押着一名老者踉跄而出,老者衣衫褴褛,脸上青紫交错。

单不月脸色骤变,枪尖一转,冷声道:“放了他!”

匪徒们却哄笑:“二当家,这老儿偷了咱们的粮,按规矩得断手!”

兽在八怒目圆睁,狮吼功蓄势待发,声波震得火把焰舌狂舞。

陈影目光如电,扫向那老者颤抖的手——指缝间沾着新土,掌心却有薄茧,分明是耕农。

他陡然拔剑,寒光劈开暮色:“规矩?你们的规矩,是拿百姓的血填自己的碗!”

剑气纵横,霎时削断绑缚老者的绳索。

单不月枪尖一抖,不月枪如银龙掠出,与陈影的剑锋相撞,金铁交鸣声震耳欲聋。

兽在八怒吼一声,狮吼功爆发,声波如实质般撞向周遭匪徒,数人踉跄后退,耳溢鲜血。

“师父,您要战,我们奉陪!”

单不月枪势愈厉,每一击皆裹挟风雪寒意,仿若昔日陈影所授的“寒霜枪诀”。

兽在八抽刀出鞘,刀身裂痕在暮光中如蛛网蔓延,狮吼功与刀罡交织,劈开山石,溅起碎石如雨。

陈影剑走游龙,招招封住二人攻势,心中痛楚如绞——这枪法、刀术,皆是他倾囊相授,如今却成了伤己的利器。

战至百回合,三人内力激荡,山巢前的枯枝尽数粉碎,石壁裂痕纵横。

兽在八忽收刀退步,狮吼功的余波却未消,震得巢穴内火光骤黯。

他喘着粗气,兽语本能再度涌现,巢穴四周的狼群竟纷纷低伏,獒犬亦安静如眠。

他哑声道:“师父……我们本不想与您为敌,但若您要灭寨,我们只能拼死一战。”

单不月枪尖抵地,冷铁与山石相击,火星迸溅:“陆都的刀斩不断不公,我们便自己铸刀。”

陈影剑锋凝滞,望着二人染血的衣襟,忆起当年他们初入师门时的模样:

单不月执拗如松,兽在八憨直如兽。

他喉间涌上苦楚,陡然收剑入鞘,内力一震,剑气荡开周遭尘土:

“你们可愿随我去陆都,面见御史,揭这世道疮疤?”

单不月与兽在八对视,兽在八眼底掠过希冀,单不月却苦笑摇头:

“师父,陆都的腐,您比我们更清楚。御史的笔,写不出穷人的命。”

他枪尖忽指巢穴:“但您若信我们,可留三日——我们散了这寨,遣兄弟归乡,将劫来的粮资分予百姓。”

暮色彻底沉入黑暗,唯有火把在风中摇晃。

陈影长叹一声,剑柄紧握又松开,终是点头。

兽在八狮吼功轻吐,巢穴内顿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山匪们鱼贯而出,将粮袋堆于陈影面前。

单不月枪尖挑开一袋米,米粒洁白如雪,却混着几颗带血的麦粒——劫来的粮,终究沾了血。

三人在残火旁席地而坐,兽在八取出酒囊,酒液入喉,呛出几声咳嗽。

他忽道:“师父,您可知我们为何选这山谷?”

陈影抬眼,只见他指向巢穴后一座孤坟,坟前立着歪斜的木碑:“那年您离开后,陆都衙役诬我偷马,追至山谷。我逃入狼群,是您教的兽语救了我命……后来,我埋了那头护我的母狼,便在此立寨。”

单不月沉默片刻,抚过不月枪的枪纹:“师父,枪上的寒霜,原是为您守道,如今却成了陆疆的霜。”

夜风渐冷,火把将尽。陈影望向天际初升的星子,轻声道:“你们的道,不该是劫掠,而是照亮寒疆的炬火。”

兽在八忽起身,狮吼功激荡,群山回响:“师父,若炬火燃尽,我们愿成薪柴。”

单不月枪尖刺入地缝,冷声道:“但薪柴燃时,定要灼尽腐朽。”

次日,山匪巢穴轰然倾塌,兽在八的狮吼功震散最后一块巨石。

单不月率众分粮于村落,不月枪挑着米袋,寒霜枪诀的劲气竟化作送粮的清风。

陈影立于山巅,望着师徒三人曾经的剪影在废墟中重叠,残阳如血,映得新生的路渐明。

书河书屋推荐阅读:考上状元后,我的太子身份曝光了醉枕江山大明匹夫獒唐三国:让你降吴,你绑架孙权若我穿越,倚红偎翠,做个小诗仙宠娇妻,斗地主,痞帅的悠哉日子绝境皇权:替死皇帝的逆袭之旅伏羲夫妻退婚后,我开启了万界召唤系统异世年令营绝代废材倾天下大明:不交税就是通鞑虏网游领主争霸大唐之逍遥太子三国之特工皇帝大战在即,我倒卖了军中粮草无双战神之我为吕布大唐第一闲人你是明珠,莫蒙尘混在大唐做驸马改革大唐穿越南宋当皇帝穿越大秦,给秦始皇打晕塞麻袋里楚神大帝传五千年来谁着史大秦:暴君胡亥,杀出万世帝国穿成傻子后,彻底放飞自我大秦:我融合兽魂后无敌了重生朱标,我才是明太宗我来自大明辽东丝路大亨宋士大纨绔梦境归来做才子回到东汉,做女帝蔡琰背后的男人将门大逆子农家巧媳妇本王一心求死,为何逼我做皇帝最强军师之鬼才郭嘉大殷小地主大唐:我摆烂后,武则天慌了!汉末少帝悍卒之异域孤狼回到大宋做山匪干宋穿越三国做将军穿成山里汉的小医妻唐时月穿越大乾当王爷
书河书屋搜藏榜:山河血人在大唐已被退学开局戍边送死?我转身打回京城!崇祯是我老丈人!王妃本狂妄异星传送门之黄金大陆长生:从赏金猎人开始我有皇后光环维多利亚的秘密我在明末有支无敌军团挖金挖金挖金挖金挖金挖金醉枕江山隋末,我干翻了十八王大唐之九子夺嫡让你当兵戒纨绔,你苟成军中猛虎吾父朱高煦大唐:我,火头军薛仁贵,无敌黄沙百战穿金甲朕绝不当皇帝箱子里的明末,我就是神仙乱世第一能臣回到古代建特区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我在大夏被迫搞事的日子抗战:签到军事基地成晋西北霸主嫡女狂妃三国之诸葛天下绝色毒医王妃林梦雅大明:等待老朱死亡的我成了帝师战争承包商帝国再起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开局流放西北,强塞三个西域媳妇穿越1836年泽许公国的崛起重生—深闺九王妃穿到乱世我有拼夕夕打仗从不缺若我穿越,倚红偎翠,做个小诗仙带个手机回汉朝天云大陆之唐天十七世纪富二代铁血山河志让你当侯爷,没让你搞科技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带着全面战争开始征服许你盛世安宁温水煮相公大人,得加钱三国的真相参商穿越明朝小王侯
书河书屋最新小说:中国古代奇闻录白话文讲资治通鉴天幕:对!我爹洪武三十五年传位红楼:开局听劝系统,贾颜逆袭综武:我的弟子不知低调为何物元末:红旗漫卷,替天行道十世轮回之炼体时空霸主:从宋末开始打造全球帝大明余晖中的守夜人陛下,您的奏折上热门了!娘娘,请卸甲!重生明末?结党!必须结党!幽州铁骑:开局替刘备结拜了大明:朕即天意,手搓神话大军开局:系统,你管这叫九子夺嫡?古人的智慧开局穿越,我在晚唐搞基建我是纨绔世子,怎么就要造反了?我的庄园成了皇帝收留所荒年:从填饱贪吃嫂嫂后开疆扩土回到明末做皇帝大明医途:从洪武开始长生大明铁骨:系统在手,逆势铸神州大明第一会所:海天宴!爆兵后,我每天都在谋划造反康熙正史清穿:最强舰队!老子才是列强天幕直播:大明皇家奇案录!!!太后别点灯,奴才真是皇上谋断天下开局王府世子,最终摆烂失败三国:智引玄德秦牧遇月英定荆襄三国:开局系统送赵云三国:甄姬伴我统汉末天幕:盘点古人那些事儿朕,现代社畜穿成昏君后躺赢了穿越古史之龙行天下大明:开局捡个永乐大帝孤乡1大唐,开局向李二退婚水浒:我王进不打酱油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边军:从女囚营开始宿主的梦三国我的底牌是信息差大明:东宫对砍,谁赢谁是太孙穿越三国,我怎么成了华雄?朕避他锋芒?龙纛前压,天子亲征在汉武帝手下当官,我只想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