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面谈？
陈凡听到这个方案，太阳穴一跳，他抬手，指腹用力摁上突突直跳的筋络。
刚刚的情绪激动，因为民用产品展示的小插曲，已经冷静下来了。
再看向台上，机娘已经起身往后台走。
端木兰向大家鞠躬。
“请稍等片刻，我们将快速布置一个简易的面谈房间。
恳请大家理解，并不是说对各位来宾有什么区别对待。
这不仅是出于尊重机娘的独立意志，也是长期合作的商业谈判惯例。”
王子昂眼神闪烁，然后举起手来。
“真是辛苦端木小姐了。
毕竟之前的喧闹，让拍卖场气氛很尴尬。
我也要向您道歉。”
“但！”王子昂看向陈凡。“资质审查仍是必要程序，陈凡团队的现金流、过往污点都关系到这台珍贵机娘的未来。
所以我再次恳求在面谈之前，请南天门科工务必彻查！
他们的资金证明和行业诚信记录。”
洛薇儿也怒视陈凡。
“陈凡，那个机娘一定会是我的。
你以前是我...洛家的！
你的底细我比谁都清楚！
端木小姐，这笔钱他根本就付不起。”
洛薇儿的发言让王子昂微微皱眉，觉得这个人失控了。
而洛薇儿观察到陈凡根本没有理会她。
这反而让洛薇儿更加生气，抓着小提包的手，指甲陷入那昂贵的布料，留下月牙印记。
“哎呀，不要伤了和气嘛！”
苍老贼站起来，拿起沙发上的公文包，抽出一把文件。
“你看我们是来宣传新俱乐部的，这些文件我们都自己带在身上的。
当然都是一些简述，更详细的文件，端木小姐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直接发到你们公司邮箱。”
看到端木兰没有阻止，苍老贼一脸讨好的拿着这把文件小跑上台，递给了端木兰。
王子昂眼睛瞬间睁大，他没有料到。
陈凡的团队竟然准备的这么充分，以他的判断。
刚刚通过选拔赛不久的陈凡，想成立职业俱乐部的事情，应该是一场噱头，是混入职业技师圈投名状。
毕竟你只要交了奖励稀释金，分给各个职业俱乐部，然后自己的俱乐部也没建成。
但你给职业俱乐部发红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是一种行业潜规则。
而去检验资质，一下子就可以让陈凡露怯，然后将他逐出这场拍卖会。
可王子昂没有想到陈凡竟然是来真的。
陈凡看着在台上讲解的苍老贼，露出佩服的笑容。
其实陈凡也没有想到，苍老贼竟然准备的这么充分，而且还要在这个时候拿才出来。
也就是说所谓的底价2亿，也是骗他的。
“老贼”这个外号真不是白叫的。
“...您看，这是我们各大银行的储蓄现金。端木小姐...”
端木兰仔细的观看这些文件，从成立职业俱乐部的申请，可行性报告、未来收益模型、职业选手战绩等。
作为南天门科工集团的人类cEo，她自然看过相当多的企划书。
要承认苍老贼拿出来方案和文件，是如此的漂亮。
端木兰也忍不住夸赞。
“你们这个资产负债率挺健康的啊...让我再看看所有者权益...投资经营现金流在哪儿...”
“端木小姐！”王子昂喊道。“现在文件造假太多了，第三方机构检测也许会更客观。”
端木兰并没有理会王子昂，她本身就是财务审计出身。
在评判企业方面，她对自己的眼光是相当自信的。
洛薇儿目光像刀子一样袭向陈凡。
“原来你这么久都没有到我的俱乐部报道，是在弄这些有的没的！”
依旧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端木兰很快浏览完文件，他嘴角挂上满意的弧度，然后抬头看向台下。
“破晓之曦俱乐部，账户余额5亿8,000万，我宣布验资完成。”
端木兰自作主张，一锤定音的说法。
立刻让场下的人产生了不小的骚动。
“我端木兰，为我说的话负法律责任。
我宣布破晓之曦俱乐部，通过资质验证，企业经营状况良好。”
端木兰的补充，完全堵死了台下的质疑声。
王子昂感到坐立不安，他那副一直游刃有余的表情，第1次出现了崩坏。
那种怨恨稍纵即逝，他很快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只是笑笑点头没有说话。
洛薇儿看向旁边的楚萧萧。
“楚家就这么想跟洛家作对吗？！”
而台下的人们也控制不住的骚动起来。
“这么多现金，看来他们玩真的。”
“大夏就是因为太多职业俱乐部了，所以水平才上不去的。”
“一想到这么一大笔钱躺在账户上发臭，我就觉得心疼。”
现金是企业的生命值，但因为通货膨胀的存在，现金会贬值。
将大笔现金替换成能持续升值的资产，才是正常操作。
而现金在手里肯定就是要花出去的。
很明显，陈凡他们是真的打算死磕成立职业俱乐部这件事。
苍老贼带着文件回到了位置上，苍老贼落座，公文包随意一搁，老神在在。
端木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金丝眼镜上反射着聊天记录。
然后看向激烈最竞争的几人。
“房间已经布置好了。
面谈的顺序是，王子昂机师、洛薇儿机师、陈凡机师。
现在请王子昂机师前往后台。”
王子昂优雅起身，瞥了一眼陈凡。
露出玩味的笑容，似乎对自己非常自信。
陈凡的手指轻敲沙发扶手。
心里在慢慢盘算着，这个面谈非常重要，但是要怎么打动那个神秘的机娘呢？
工作人员将王子昂引导到房间门。
后台通道只能听到空调外机发出嗡嗡声，完全没有坐在人群中的那种喧嚣。
王子昂看到走廊尽头的朴素木门，竟然感受到某种莫名的压抑感。
一开门，王子昂瞳孔骤然收缩。
和想象中简单的会客室布局不一样。
这个房间简洁到像个审讯室。
没有窗户，只有排气扇在工作。
人偶般精致的机娘xN-01靠在旋转椅上，面前是方方正正的漆黑桌子。
桌子对面，孤零零地摆着没有扶手的椅子。
王子昂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忍不住皱紧眉头。
机娘身上雪白的汉服处在这个空间，非常格格不入。
他感觉到一股荒谬，还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这个场景布置也太随意了吧？
这破地方该不会是个仓库吧？
虽然地方有些简陋，和他体面昂贵的服装很不相衬。
但他还是面带温和了笑容，从容的坐在那张椅子上。
坐在坚硬的表面上，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王子昂只能挺直脊背，维持着体面。
面前的机娘看着他，声音冰冷。
“你先说吧。”
是命令式的口吻，配合这该死的环境。
这个机器居然敢命令自己！
王子昂感受到被审讯的紧迫感。
为了不把心里的烦躁挂在脸上。
他捋了捋头发，露出自信的笑容。
试图重新掌握主动权。
“我是大厦数一数二的职业机师，最高排名前五。
拥有A级职业机师证，这个证书在大夏不超过10个人。”
王子昂在讲“数一数二”和“不超过10个”时，刻意加重了语气，强调自己作为A级职业技师的资历。
“15个。”
王子昂话里的数据错误，马上被xN-01不客气的纠正。
机娘冰冷的眸子看着王子昂，然后桌面上出现了一个三维投影。
居然是《大夏机娘竞赛职业机师行业研报——p11.职业技师等级分布表》。
王子昂笑容僵住，恶狠狠地盯了一眼机娘xN-01。
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怒火，换出一个温和的表情。
“呵，是吗？谢谢提醒。
作为机娘，你真的...很·特·别。”
说着王子昂将手搭在椅背上。
显得非常散漫，完全没有把眼前的机娘放在眼里。
王子昂刻意摆出这样的姿态，眼里充满了蔑视与不屑，态度上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契约我”他的话有一种施舍的优越感。“你就可以获得最顶级的资源、最耀眼的舞台。”
见对方没反应，王子昂觉得是自己没说明白。
“老实说，我能抽空亲自来这里。
这是你运气好。
一个机娘刚出厂，就能被A级机师选中。
xN-01，我建议你。”
王子昂靠近了一些，语气玩味。
“抓住这命运给予的机会。”
他的话仿佛在赐予对方恩典。
王子昂认为机娘，最擅长的就是计算得失。
把自己的资历和能掌控的资源摆出来，怎么可能会有机娘不同意？
以前自己可都是被厂商争着去契约他们家的机娘。
能被自己主动请求契约，那都是拥有的强大性能的机娘。
所以作为这个发布会现场唯一的A级职业机师。
哪怕眼前的机娘再怎么端着，王子昂也不觉得对方会拒绝。
毕竟正常来说，一个辅助机娘的上限，只能是契约到c级职业机师。
----------to be continued
感谢机师阅读，目前可公开的情报：职业机师的产生，大都是靠职业俱乐部推荐，基本处于一个垄断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