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话音刚落，便拿起柜台上的手机，快速拨了一串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立刻说道：“爷爷，店里来了位客人，您下来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好，稍等。”
没过多久，楼梯间传来“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一位约莫六十几岁的老人从楼上走了下来。他身着深蓝色布衫，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岁月沉淀的沉稳，眼神里透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姑娘见老人下楼，连忙迎上前，指着李峰说道：“爷爷，这位帅哥是来卖金沙的，您帮我掌掌眼，看看这金沙的成色怎么样。”
“行。”老人点点头，缓步走到桌前，拿起装着金沙的袋子。他先是凑近眼前仔细端详，又用手指轻轻捻起一点，在指尖反复揉搓，感受着金沙的质感，随即开口称赞：“品质确实不错。”
说完，他转身从柜台内侧的抽屉里拿出一台小巧的检测仪器，将少量金沙倒入检测口，按下开关。仪器屏幕上的数据不停跳动，老人紧盯屏幕片刻，待数据稳定后，才抬头看向李峰，笑着说：“小伙子，你这金沙品质真挺好，纯度很足。”
老人看向李峰，语气诚恳：“小伙子，外面常规收金沙是300块一克，你这成色出众，我给你350块一克，怎么样？”
“爷爷，哪能给这么多呀？别亏了！”一旁的姑娘连忙开口，语气里满是不赞同，说完还对着李峰轻“哼”一声，嘟囔道：“便宜你了。”
“放心，亏不了。”老人摆了摆手，目光仍落在李峰身上。李峰见老人实在，心里也踏实，当即从背包里又翻出三袋金沙，递到桌前：“老板，我这儿还有三袋，加上之前那袋一共四袋，您这儿能一起收吗？”
老人瞥见桌上多出来的三袋金沙，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挨个打开袋口查看——金沙的色泽、质感和之前那袋别无二致。他笑着点点头：“小伙子的货挺多嘛！既然说了350一克，这四袋我全收了。”
说着，老人将四袋金沙依次放在电子秤上称重，屏幕上显示总重恰好4千克。“4公斤，按350元一克算，”老人略一盘算，笑着道：“一共是140万。”
“行！”李峰爽快应下。
老人随即转头看向身旁的姑娘，喊道：“小雪，给这位小伙转140万。”
被称作小雪的姑娘闻言，先是轻轻“嗯”了一声，抬眼飞快地瞥了李峰一下，眼神里满是探究。她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子哪儿来这么多高品质金沙？纯度这么高，数量还不少，是受人委托，还是同行来探我们店的底细？但她没把疑惑说出口，快步走到柜台前拿起手机，抬头对李峰说道：“你的银行卡号和开户行给我。”
“工商银行，卡号是……”李峰报出信息，小雪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操作，输完密码确认提交。片刻后，李峰的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他点开一看，140万已到账。
“老板果然爽快！”李峰笑着伸出手，和老人握了握。他本想也和小雪打个招呼，转念一想对方态度冷淡，便收回手，转身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有货还来您这儿。”
李峰背起背包，冲爷孙俩摆了摆手道别，推开门快步走到路边，抬手准备拦车。
“主人，你不觉得刚才卖金沙太顺利了吗？”口袋里传来小玉的声音。
李峰望着路上的车流，轻声回应：“我也觉得蹊跷，下回换个地方，这爷孙俩看着怪怪的。”
“可我们的金沙品质本来就好，跟老熟人交易不是更方便？为啥要换呀？”小玉不解地追问。
“为了保险！你懂什么。”李峰话音刚落，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他拉开车门坐进后排。
“帅哥，去哪儿？”司机扭头问道。
“先沿着这条路开，我到地方了指给你看。”李峰没有报具体地址。
出租车在市区里缓缓穿行，绕了两圈后，李峰让司机在一家商场门口停下。他下车后径直穿过商场，走到另一侧街区，又拦了一辆出租车，这才报出自己仓库所在的地址。
“主人，为啥不直接回去呀？”小玉又问。
“直接回去？不怕被人跟踪？你这小脑瓜，懂什么。”李峰无奈地说。
“我不懂你可以教我呀，别说我笨嘛，我很聪明的！”小玉带着点委屈。
“好好好，小玉最聪明了。”李峰笑着安抚。
很快，出租车抵达工业园区门口，李峰付了钱，径直走进园区，回到了自己的仓库。
另一边，李峰刚离开店铺，小雪就转头看向爷爷：“爷爷，你觉不觉得这人很怪？”
“是有点怪，而且他的金沙品质极好，我怀疑他可能是某个组织的人。”老人皱着眉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跟踪他？”小雪眼睛一亮。
“没必要。”老人摆了摆手，可小雪却噘着嘴反驳：“我觉得得跟着！这小子一看就鬼鬼祟祟的。”
说着，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跳动的红点——刚才李峰转身时，她已悄悄在他背包上贴了个微型跟踪器。“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屏幕上的红点先是在市区绕了两圈，随后停在了商场位置。小雪笑着说：“爷爷你看，他去商场了，警惕性还挺高。”
老人看着手机，无奈地摇摇头：“小雪，你又搞这些花样，跟踪人家干嘛？”
“爷爷你不懂，这种人肯定藏着秘密，我得查清楚。”小雪盯着屏幕，眼看红点很快又移动起来，还换了个方向，她挑眉道：“哟，这小子又换车了。”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这小子肯定有问题！要是没问题，干嘛特意换出租车？”小雪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红点，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小雪，你的老毛病怎么还是改不了？”老人无奈地摇摇头。
“爷爷，我这算什么老毛病呀？我就是谨慎点而已！咱们做金行生意，本来就该留意客人的动向，万一收了‘黑金’，咱们不得负法律责任？”小雪不服气地辩解。
“话是这么说，但你偷偷给人家装跟踪器，这做法太不妥当了。”老人眉头微皱，话音刚落，就见手机上的红点停在了工业园区附近，移动速度也慢了下来，“你看，他到园区了，应该是下车走路了。”
看着红点渐渐停下，老人又叮嘱道：“小雪，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不然客人都要被你吓跑了。”
“您就等着瞧，这小子的底细，我非得揪出来不可！”小雪没听进劝，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将定位地址放大，看清后不由得一愣，“地图上显示这里是‘某某纸箱厂’，他怎么会去纸箱厂？”
老人看着执拗的孙女，无奈地加重了语气：“小雪，真不能这样子。哪怕人家有特殊的渠道，那也是人家的路子，咱们绝不能去探听人家的隐私，你懂吗？再说了，万一被人家知道我们这么做，以后都不来光顾了怎么办？你好好想想，他这金子的成分多好，我们每一克都能赚100块钱呢，这么好的生意可不能搞砸了。”
小雪听完，默默点了点头，只是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依旧没消，暗自想着还是得找机会弄清楚对方的底细。
另一边，李峰走进自己的厂房，将背包往桌上一放，长舒了一口气，自语道：“今天真是有惊无险，不错，140万顺利到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