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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流转,距那陨星之劫已过去五载有余。上海滩的“星际文明博物馆”早已成为沪上一景,不独学者名流时常造访,便是寻常百姓,也愿花上几个铜元,入内观瞻那“天上掉下来的学问”,感受一番那超越时代的奇景与遐思。黄家那位于法租界的小洋楼,更是时常高朋满座,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所言所论,多半离不开那萨玛拉扎的玄奥文明与未来星际探索的种种可能。

黄砚舟与林星晚婚后生活,亦是琴瑟和鸣,鹣鲽情深。小女儿舟舟已能满地奔跑,咿呀学语中不时蹦出几个诸如“星星”、“光光”之类的词儿,引得父母相视而笑,只觉岁月静好,莫过于此。那南极冰原的生死考验,方舟深处的惊心动魄,似乎都已化作壁上画卷,虽色彩依旧鲜明,却终究隔了一层,成了茶余饭后与友人讲述的传奇故事。

然而,命运的丝线,往往在人们以为已然安定之时,再次悄然牵动。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拾光号”静静地泊在它的专用码头上,沐浴在秋日温煦的阳光里。甲板刚刚被水手们擦洗过,泛着湿润的光泽。霍船长叼着他那永不离身的旧烟斗,正指挥着几个年轻船员进行例行的保养,不时用那带着浓重海腥味的嗓音吼上两句。这船虽不再远航,但在老船长心中,它依旧是那个能劈波斩浪的老伙计,容不得半点怠慢。

黄砚舟与林星晚恰带着小舟舟在船上。黄砚舟正在翻阅一批新近从欧洲寄来的、关于高能物理的最新期刊,眉头微蹙,似乎在与书中艰深的概念搏斗。林星晚则拿着一本彩绘的童话书,坐在一旁的帆布椅上,柔声细语地给依偎在怀里的女儿讲述着星星与月亮的故事。小舟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听得入神,小手指着天空,含糊不清地问:“娘亲,萨……萨拉星的星星,也听故事吗?”

林星晚被她稚气的问题逗笑,正要回答,却听得码头上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博物馆工作人员试图阻拦的、为难的声音:

“这位先生,请您留步!这里是私人区域,未经许可不能登船……”

“我有紧要之事,需面见黄砚舟先生与林星晚夫人。”一个异常平静、甚至带着某种古老韵律的嗓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入甲板上每个人的耳中。

黄砚舟从书页中抬起头,与林星晚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霍船长也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警惕地望向舷梯入口。

只见一位身着式样奇特、非中非西的靛蓝色长袍的老者,已然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步履沉稳地踏上了“拾光号”的甲板。他须发皆白,面容却不见多少皱纹,一双眼睛更是澄澈得如同南极最深处的冰湖,仿佛蕴藏着无数岁月的星光。他身形不高,站在那里,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让人不敢小觑。

那老者目光扫过甲板,最终定格在黄砚舟与林星晚身上,微微颔首,那古老的韵律再次响起:“鄙人星澜,冒昧来访,惊扰诸位了。”

黄砚舟放下期刊,起身拱手,语气保持着礼貌的警惕:“不敢。在下正是黄砚舟,这位是内子林星晚。不知星澜先生有何见教?” 他心中暗自诧异,这老者的气质迥异常人,那身衣袍的材质,细看之下,竟隐隐流动着微光,与萨玛拉扎遗迹中某些材料的观感颇有几分神似。

星澜的目光在黄砚舟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林星晚,最后落在她怀中好奇张望的小舟舟身上,那古井无波的眼中,竟似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温和。他并未直接回答黄砚舟的问题,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向了头顶那片秋日湛蓝的天空,此时虽是白昼,但他的动作,却仿佛穿透了云层,直指那宇宙深空。

“黄先生,林夫人,” 他的声音平缓而有力,“你们可知,守护了此界一万三千载的‘天佑之壁’,其光,正在日渐黯淡?”

“天佑之壁?” 林星晚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随即猛地明白过来,脸色微变,“您是指……那颗‘伴星’?”

黄砚舟的心也是猛地一沉。伴星!那是萨玛拉扎防御网络的核心,是偏转陨石、拯救地球的关键!它出了问题?

“正是。” 星澜收回目光,看向黄砚舟,那澄澈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五年前,为了偏转那灭世之星,它透支了积攒数千年的本源能量。如今,维系其核心运转的能量源正在急速衰竭。若无新的能量注入,最多不过十载,它将彻底熄灭,化为星海间一粒凡尘。届时,此星……将重归‘裸裎’,再无屏障。”

甲板上陷入了一片死寂。霍船长忘了抽烟斗,年轻的水手们张大了嘴。林星晚抱紧了怀中的女儿,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黄砚舟更是脸色凝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伴星”的重要性,它不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个象征,一个萨玛拉扎文明存在的证明,以及……未来可能的关键。

“能量衰竭……” 黄砚舟喃喃道,脑海中瞬间闪过方舟主控室内那些关于能量流动的复杂符文,以及卡尔推演出的那些精妙绝伦却又岌岌可危的能量回路图,“先生如何得知?又为何告知我等?”

星澜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仿佛承载了万古孤寂的笑意:“我如何得知?只因我乃萨玛拉扎留于此界的最后一位‘守望者’。我的使命,便是观察,等待,并在必要的时刻,引导合适的继承者,延续文明的星火。”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黄砚舟、林星晚,以及他们怀中的孩子,“你们,便是被选中的继承者。你们证明了勇气、智慧与仁爱。”

“守望者……” 林星晚轻声念着这个充满古老责任感的词汇,看着眼前这位神秘的老者,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原来,萨玛拉扎的传承,并未完全断绝。

“可有补救之法?” 黄砚舟急切地上前一步,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干涩。他无法想象“伴星”熄灭的后果,那不仅意味着失去一层保护,更仿佛是整个文明灯塔的熄灭。

星澜缓缓点头,再次抬手指向天空,这一次,他的手指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仿佛能穿透大气,越过无垠的太阳系,直达那银河的深处。

“方法,自是有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悠远的回响,“在那银河漩涡之心,万星归墟之处,存在着一片古老的、磅礴无匹的能量场。吾族先贤称之为‘源初之海’,亦有人称之为‘万有之墟’。那是银河系所有生命、所有文明、所有能量流转的终极源头,亦是归宿。”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黄砚舟:“唯有抵达那里,引导‘源初之海’的一缕能量,跨越星辰,注入‘伴星’核心,方能使其重焕生机,甚至……超越往昔。”

银河系中心!源初之海!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般在黄砚舟与林星晚脑海中炸响。相比起来,之前远征南极,简直如同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轻松了!那是何等遥远的距离,何等未知的险境!以人类现今的科技,莫说抵达,便是理解那片区域的存在,都已是极限。

黄砚舟只觉得喉咙发紧,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星澜先生,并非砚舟畏难。只是……银河中心,距此不下两万六千光年!以我等现今之能,便是穷尽一生,连一光年之遥恐也难以跨越。此事……此事何其渺茫!”

星澜对于黄砚舟的质疑并不意外,他平静地说道:“凡铁所铸之舟,自然无法横渡星海。然萨玛拉扎先贤,早已留下‘星槎’之基。五年前被激活的全球能量网络,以及那颗尚存一息的‘伴星’,便是启动‘星槎’,打开通往‘源初之海’航路的钥匙与初始动力。”

他袖袍轻轻一拂,一道柔和的光芒自他掌心浮现,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复杂到极致的立体星图,其中一条蜿蜒曲折、闪烁着微光的路径,从地球延伸而出,绕过无数星辰与星云,最终指向那片位于银河中心的、如同漩涡般缓缓旋转的瑰丽光晕。

“此乃星路图。” 星澜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星槎’的建造之法,亦在方舟核心数据库的深层加密区域,需以守望者之印记,方能开启。你们所需做的,是集结现有的智慧与资源,理解并建造它,然后……踏上征途。”

建造星槎!横渡银河!寻找源初之海!

这一个个词语,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认知极限。霍船长手中的烟斗“啪嗒”一声掉在甲板上,他也浑然不觉。林星晚紧紧抱着女儿,心跳如擂鼓,她看向黄砚舟,只见他怔怔地望着空中那幅缓缓旋转的星路图,脸上血色尽褪,嘴唇紧抿,那双总是闪烁着睿智与坚定光芒的眼眸中,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一种被命运选中的、沉重的悸动。

小舟舟似乎被这凝重的气氛吓到,往母亲怀里缩了缩,小声嘟囔:“爹爹……怕……”

女儿的呼唤让黄砚舟猛地回过神。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虽仍有惊涛骇浪,却已多了一份决断。他看向星澜,声音低沉而清晰:“先生之意,砚舟明白了。此事关乎此星未来,关乎文明延续,我等……责无旁贷。”

他顿了顿,话锋却是一转,目光温柔而愧疚地看向身边的妻子与女儿:“然此行之前路,必是吉凶难料,九死一生。砚舟并非孤身一人,我有家室,有稚子……”

他的话未说完,林星晚却已伸出手,轻轻覆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她的手微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抬起头,望着黄砚舟,眼中虽亦有恐惧与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与他并肩面对一切的坚定。

“砚舟,” 她的声音轻柔,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还记得你在方舟中对我说过的话吗?‘我们的旅程,并未结束’。如今,不过是这旅程,走向了更远的星空罢了。”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母性的痛楚与决绝,随即又抬起头,目光清亮,“无论你去往何方,是南极冰原,还是银河之心,我林星晚,都与你同行。”

“星晚……” 黄砚舟心中巨震,万般话语哽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声深情的低唤,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星澜静静地看着这对相拥的璧人,看着他们眼中交织的爱意、责任与勇气,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带着欣慰的笑意。

“情之所钟,虽星海可渡。” 他缓缓说道,随即袖袍再次一挥,空中那幅星路图化作一点流光,没入黄砚舟的眉心。同时,一枚非金非玉、刻着复杂星纹的令牌,出现在他手中,递向黄砚舟。

“此乃守望者印记,可开启方舟深层数据库。‘星槎’的蓝图与‘源初之海’的更多信息,尽在其中。” 星澜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飘渺,他的身形也似乎在阳光下渐渐变得透明,“我的使命,已初步完成。余下的路,需你们自己走了。记住,时间……不多了。”

话音未落,一阵微风吹过,那名为星澜的老者,竟如同雾气般,消散在秋日的阳光与江风之中,再无踪迹可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甲板上,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霍船长与水手们,以及紧紧相拥、心中却已掀起滔天巨浪的黄砚舟与林星晚。

小舟舟似乎感觉到什么,仰起小脸,看着父母凝重的神色,伸出小手,想要触摸父亲紧蹙的眉头,稚嫩的声音带着疑惑:

“爹爹,星星……回家了吗?”

黄砚舟低下头,看着女儿纯净无邪的眼眸,又望了望怀中妻子那虽然苍白却无比坚定的面容,最后,他的目光越过黄浦江,投向了那无垠的、此刻看来却充满了未知与挑战的苍穹。

他将女儿从妻子怀中接过,紧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则与林星晚十指相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却又蕴含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力量,在林星晚耳边轻轻响起:

“不,舟舟。星星……在召唤我们,去往一个更远、更远的地方。”

新的,更加浩瀚的征程,就在这秋日平静的午后,悄然拉开了序幕。而那艘停泊在江边的“拾光号”,仿佛也预感到了什么,在微风中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如同叹息般的轻鸣。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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