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的狐爪刃擦着景遥的手腕划过，带起的劲风让破妄剑的青光微微晃动。景遥没有躲闪，只是看着少年泛红的眼眶，喉间泛起一阵涩意——可眼下的处境，容不得她有半分迟疑。
“让开。”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破妄剑的青光再次暴涨，这次不再是防御，而是化作一道锋利的剑刃，贴着白溯的耳际掠过，斩断了他身后袭来的两道金绳。
白溯愣在原地，狐爪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景遥趁机拽住夜宸的手腕，指尖凝聚起最后一丝灵力，在身前撕开一道空间裂缝——这是她早年在昆仑墟学的保命术法，能借助灵脉波动短暂穿梭，此刻崖壁下的灵脉虽已被“伪天道”污染，却仍能支撑她完成一次短距离传送。
“追！别让他们跑了！”苏绾反应过来，赤色火鞭再次挥出，却只缠住了空间裂缝闭合时残留的衣角。丹朱真人捂着胸口站起身，眼中满是凝重：“她竟能操控空间之力……看来必须尽快禀报九重天，绝不能让她再有机会作乱。”
空间裂缝的另一端，是灵溪宗后山的废弃药圃。景遥刚落地，便踉跄着扶住身边的枯树，喉间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喷落在干裂的土地上。夜宸的情况比她更糟，玄色的血顺着嘴角不断滴落，魔气屏障几乎消散殆尽，只能靠在树干上勉强支撑。
“你怎么样？”景遥急忙从储物袋里翻出仅剩的两枚疗伤丹，递给他一枚，自己则将另一枚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却只缓解了片刻的灵力枯竭，破妄剑的震动依旧持续，剑柄处的云纹亮得刺眼，像是在不断提醒她时间紧迫。
“伪天道在加速侵蚀灵脉。”夜宸咽下丹药，声音沙哑，“刚才传送时，我能感觉到，周围的魔气比之前更浓了——那些被污染的灵脉，正在慢慢转化为墟渊的力量。”
景遥点点头，目光落在药圃中央那株早已枯萎的清心草上。这里曾是她最常来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满目疮痍，土地干裂，草木枯黄，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腐朽气息。她握紧破妄剑，剑中再次传来细碎的画面——九重天的封印之地，藏在凌霄殿后的聚灵阵下，那里有“伪天道”无法掩盖的气息。
“硬拼肯定不行。”景遥深吸一口气，眼中逐渐有了光亮，“他们信‘伪天道’的谕令，信我是灾星，可破妄剑不会说谎。只要我们能找到真正的证据，让他们看清‘伪天道’的真面目，事情就还有转机。”
“证据？”夜宸皱起眉，“‘伪天道’既然能伪造谕令，必然早已做好了掩盖痕迹的准备，我们该去哪里找？”
“聚灵阵。”景遥看向天空，云层中隐约能看到金色的光晕，“破妄剑刚才传递的画面里，九重天的聚灵阵有问题。正常的聚灵阵是滋养六界灵脉的，可现在它却在反向抽取灵脉之力——只要我们能潜入凌霄殿，拿到聚灵阵被篡改的证据，再用破妄剑验证，就能让所有人相信。”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修士的脚步声，伴随着法器碰撞的脆响，显然是有人追来了。景遥立刻拉起夜宸，再次凝聚灵力：“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先去青丘。白溯虽然对我拔刀相向，但他本性不坏，或许能从他那里问出一些关于九重天的消息。”
夜宸没有异议，只是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小心些，这次传送后，你的灵力恐怕就撑不住了。”
景遥点头，指尖再次撕开空间裂缝。她回头看了一眼逐渐逼近的修士身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找到证据，否则不仅是她，整个六界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空间裂缝闭合的瞬间，她仿佛听到了破妄剑的轻鸣，像是在为她加油，又像是在提醒她，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