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邻居何雨柱，和媳妇儿下班之后，他发现院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前院那两张破桌子边，算盘精和几个邻居，凑在那儿窃窃私语。
见到他两口子垂花门门出来，那几人居然放低了声音，近乎噤声，还目送他俩穿过前院儿。
何雨柱一眼扫过去，没看见老刘，其他那些人也不和他搭话。
连刘玉华也觉得这气氛有点怪，进了中院之后，见院里没人，就悄悄地问他。
“前院那帮人怎么这么奇怪？”
何雨柱也觉得那些人刚才像是在议论他。想了想，他这段时间也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呀。
“难道是陈三儿那件事儿？”
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对，陈三儿那事，这帮子人不至于不敢当他面讨论。
他之前觉得这个院里没住着什么好人，更无人对他抱有善意。
为了摆脱傻柱的命运，渐渐也就少与邻居往来。
整个院里，也就许大茂的前院的刘家，算是往来比较密切。
现在，他俩口子回来比较早，其他还没回来，他一时居然无从打听，院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但他现在老老实实过日子，身边的篱笆又扎得紧，想来就算有什么事儿，也跟他关系不大。
就跟媳妇儿说。
“应该不是陈三儿的事儿，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过咱自个儿的日子，不用理会那么多。”
刘玉华也不是个多事儿的人，听他这么说，也就应了一声，开门准备做饭。
两口子吃完了饭，刘玉华又去拾掇菜地了。
何雨柱拿个鞋刷，坐在门口刷一块城砖。
他现在总算是闲下来，可以静静地想一想昨天悟出来的道理了。
善恶不重要，对错不重要，能力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出身，重要的是上面有没有人！
这不能说是什么真理。
但从刘海中的下场来看，还真就是这样。
他之前各种怂恿刘海中夺权搞事，挑唆三个老货之间的关系，妄图让他们狗咬狗。
许大茂，也各种在背后下烂蛆。
以至于刘海中被抓，许大茂沾沾自喜地认为，是他在背后下绊子所致。
但事实却是刘海中掺和进神仙斗法，上面的神仙大袖一挥，便飞灰了去。
所以，他和许大茂，看似一直在苦心孤诣躲在背后搞事儿大半年。
但实际伤害远远不及，神仙大袖轻拂，带起的一丝袖风。
还有老聋子，好像也是这种情况。
看似，是他和许大茂合谋弄死了老聋子。
实则是老聋子本身背着血债，且她的债主有那个地位和能力，向她讨债。
他和许大茂，顶多就是把老聋子的踪迹暴露了出来，把她的债主引出来了而已。
仅就这种情况，好像又可以总结为。
这个世界，小民总是无力的，力量总是捏在少数的神仙手上。
很多时候，小民以为是自己的努力，击倒了某个大敌。
但很有可能，他这位大敌，不过是被某位神仙的袖风波及而已。
虽然匹夫一怒，也可以血溅五步，但这五步之内，往往也洒遍了匹夫自己的血。
多数时候，也就只能妄图把自己的血，溅到神仙的鞋面上而已。
想他自回魂以来，努力地自我约束，殚精竭虑，才算是摆脱了傻柱的命运。
但其实这只是因为，围着他动脑筋的这群人，跟他一样都是平头百姓。
他们以寡妇为饵，吊住傻柱，围着他常年累月地洗脑，又辅以各种感情攻势。
花了二三十年的苦功，才最终各得所愿。
而只要他心生抗拒，这群人便拿他没多少办法，并不能对他形成强势碾压。
但同样，当他觉得得老天青眼，改逆了命数，想要施以报复的时候。
就发现，他只要不舍得把自己的血溅出去，那就同样不能对别人强势碾压。
他如今对自身的斤两，早己心中有数，倒也不甚沮丧。
反而欣喜于悟出这么个道理之后，对某些事情能看得更透彻一些了。
并且从中又窥见到另一层玄机。
既然小人物总是那么无力，那为什么总要以力相搏呢？
或许在傻柱那一生的经历之中，已经隐约的发现了这个问题。
傻柱一生以那身厨艺，和撂跤的功夫自傲，最后仍然凄惨的冻死桥洞。
所以他自回魂以来，一直下意识在谨慎的约束自己的拳头。
对厨艺也不再敝帚自珍，而是用以改善自身处境，打造后厨的护城河。
再以各种在背后下烂药，怂恿刘海中跳出来制衡易中海和寡妇。
又怂恿许大茂去制衡刘海中，自己躲在一边装无辜群众。
目的无非是先求自保，再求伤人。
路子应该是没错，但眼界终究还是太低。
从老聋子和刘海中的最终下场来看，给予他们最终一击的，肯定是手握神力的大人物。
可若没有他和许大茂两个小人物，老聋子能躲在四合院里，一直到寿终正寝。
刘海中的事稍微复杂了点。
本来他应该是被许大茂赶下去，无非是在厂里扫几年地也就完了。
但何雨柱摆脱了寡妇，从而失去一条能驱逐其他觊觎者的舔狗。
寡妇失去庇护，逼得她只能转头去找老姘头。
郭大撇子心生嫉恨，放流言以图发泄或报复。
继而对老韩的前途产生威胁，引来天雷轰顶。
刘海中，无论是主动或被动，他终究是踏入了不该涉足的修罗场，下场就是飞灰千里之外。
这两人的下场，都与何雨柱和许大茂两个小人物脱不开关系。
他俩，或是主动，或是基于其他目的的动作，把这两人给推到了，不可抗拒的神力之下。
从而导致这两人的下场，比上个轨迹惨烈得多。
那也就是说，小人物的无力，仅仅只是自身无力而已。
但这个世上，有无数磅礴的伟力。
有本事的话，可以去借力，借势，借刀杀人。
若是借不到，还可以因势利导借其余威呀。
不能借得神仙拂袖，直击仇家。
但可以把仇家引到袖风波击范围之内。
想来，与他何雨柱有仇，且不能如捻死蚂蚁一般捻死他的仇家，是抗不住那点袖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