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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顺的眼神一阵阴暗,丢下一句:“走着瞧。”然后转身离开。

火堆噼啪作响,夜风吹过,吹散了空气里的火药味。

王三水松了口气:“老宋,你真敢啊,这要是他真去告——”

“告?”宋仁泽笑笑,“真查起来,他先倒霉。”

李二虎哈哈一笑:“得嘞,老赵这人以后见你得绕道走!”

众人笑声又起。

火光下,猪肉的香气浓得化不开。孩子们抢着吃肉,妇人们在旁边端碗舀汤。

宋仁泽坐在火边,神色平静地望着那一块块被分好的肉,轻声道:

“人活一世,靠的不是嘴,是手。

有力气,就该堂堂正正地吃这口肉。”

第二天一早,海雾还没散。

宋仁泽一如往常,背着竹筐去滩头捞蟹。昨晚的事他没再提,只当风吹过去。

可村口的大喇叭却忽然响起:“各位社员注意!镇供销社赵德顺同志,奉镇里委托,下村调查偷猎事件,请大家积极配合——”

李二虎刚洗完脸,听得这话,差点没把水盆砸地上:“这孙子真整来了?!”

王三水冲过来,气喘吁吁:“老宋,不好了,他带着镇里的民兵队!说要查昨晚那头猪!”

宋仁泽神情一沉,擦干手:“走,去看看。”

村口那边,赵德顺正站在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旁,手里捏着一份公文。身边跟着两个穿灰军装的民兵,一个拿着本子,一个背着枪。

村民们围成一圈,议论纷纷。

“真要查啊?”

“听说是偷猎国家保护动物。”

“那不扯淡吗?一头野猪也成保护动物了?”

赵德顺看见宋仁泽,嘴角一勾:“哟,这不是宋大猎手么?来得正好。”

“你要查?”宋仁泽平静地走过去,“行,你查。”

赵德顺冷笑着拿出一张油迹斑斑的纸:“根据举报,有人未申报狩猎,私自击杀野猪。证据是——猪皮、枪支、弹壳。”

“你举报的吧?”李二虎冲上前,“还真下得了这黑手!”

赵德顺装模作样地一摊手:“举报人匿名,我怎么知道是谁?不过该查的还是得查嘛。”

民兵队长有些为难:“老宋,你那枪有登记没?”

宋仁泽摇头:“老物件了,祖上传下来的。打猎都是村里自用,从没出过事。”

“这可说不准。”赵德顺立刻插嘴,“野猪属于野生动物资源,没证打就是违法。要真按规矩办,可要拘留的。”

周围一阵骚动。

王三水压着火:“赵德顺,你这是借题发挥!”

赵德顺不理他,径直对民兵队长说:“我建议,现在就搜。枪、猪皮、弹壳都在他家里。”

民兵犹豫片刻,还是点头:“那就走一趟。”

宋仁泽的屋子不大,三间土坯房,墙上挂着渔网和竹竿。

赵德顺进门就像查赃似的东翻西找。

不到一会儿,他果然从角落里翻出个破布包,里面有几只散落的弹壳。

“瞧见没?”他得意地举起来,“证据在此!”

村民们哗然。

李二虎脸涨得通红:“那是上回打海鸟剩下的壳,你他妈睁眼瞎吗!”

“这得由镇上定,不由你我说。”赵德顺拍掉手上的灰,冲民兵道:“带走吧。”

宋仁泽拍了拍胸口:“我这人闲不住。再说,这几年山上那片林子多肥,雉鸡、獾子、野兔全是宝。捉几个,能换上等的粮票。”

李二虎眼睛一亮:“那明儿我也去!”

“你行吗?上次你还在林子里迷了路。”

“嘿,那是天黑。”李二虎挠头笑,“这次我带手电。”

老李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都回去。再吵我就上报公社了。”

众人散去。出了大队部,夜风更冷,远处海浪一阵阵拍打着堤坝。

王大志叹道:“仁泽哥,我是真替你着急。你干啥都要争个先,可也得让人服啊。”

宋仁泽点了根旱烟,深吸一口,烟雾在昏暗里弥漫:“大志,你不懂。现在大家都想分好处,不抢点,哪有饭吃?赶海靠手艺,打猎靠胆子,我这点本事,不拿出来,谁记得宋仁泽?”

王大志沉默了。

走到岔路口,李二虎凑近小声说:“老大,明儿那片林子我听人说,昨晚有人看到野猪拱地,要不我们去碰碰运气?”

宋仁泽眼神一亮:“真的假的?”

“真的,队里的老黄看见的,说那猪比去年那头还大。”

“行!”宋仁泽猛地一拍大腿,“明儿一早就走!你带狗,我拿枪,看看这次谁敢和我抢!”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山口已经起了薄雾。宋仁泽背着老式猎枪,腰间挂着干粮袋,身后跟着李二虎和两条黑狗。

“老大,这枪子儿你昨晚擦了?”

“擦了三遍。上膛,别走神。”

他们沿着山道往上走,草丛里全是露水,脚底湿得直响。忽然,李二虎蹲下,指着泥地道:“老大,你看,这是不是蹄印?”

宋仁泽弯腰一看,眼神一亮:“对!新鲜的,还带着湿泥。走,往那片松林去!”

两人屏着气,慢慢往前。风里传来一阵“哼哧哼哧”的声响,狗突然竖起耳朵,低低地呜咽。

“在那!”宋仁泽低喝一声,端起枪。

前方灌木一阵晃动,一头黑影猛地冲出——那是一头大野猪,獠牙外翻,眼珠泛着红光!

“开枪啊老大!”李二虎惊叫。

“别急——”宋仁泽瞄准,手指扣下扳机——“砰!”一声巨响,鸟群惊起。

野猪被击中一侧,嘶吼着乱冲,直接撞翻了一棵小树。宋仁泽一个翻滚,躲到石后,再次装弹。

李二虎挥着竹叉冲上去,狗也扑了上去,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往右兜!别让它跑山口!”宋仁泽一边喊,一边迅速瞄准——第二枪又响。

这回野猪腿一软,重重倒下,翻滚几下,终于不动了。

李二虎喘着气,拍着胸口:“老大,真险!要是没你这一枪,我这条命就交代了。”

宋仁泽擦了擦额头的汗,咧嘴笑:“值了,这猪得两百多斤!拉回去,够换三袋米!”

李二虎兴奋地直搓手:“老大,村里人看见非得羡慕死!”

宋仁泽叼起旱烟,眯起眼看着远处的海雾:“让他们看,谁还敢说我白占滩口。”

风起云动,海潮翻滚,他的笑里带着几分狠,也带着几分倔强。

李二虎扛起猎叉,叹道:“老大,你说,人啊,是不是得一直抢,才能活得下去?”

宋仁泽看着山下那片闪着银光的海面,沉声道:“抢不一定光彩,可不抢,连命都没了。”

宋仁泽冷着脸,一步没退,“公道自在人心,沙子谁运的、给谁批的,账上都有。”

胡先锋“呸”了一声,抬脚踹了踹那堆沙:“老子在这片滩上混了十年,哪回轮得到你小子指手画脚?我告诉你,这事还没完!”

“随你。”宋仁泽弯腰,拾起那张皱巴巴的条子,抖了抖沙子,叼在手里,转身就走。

胡先锋气得直哆嗦,指着他背影吼道:“好,你走!等队长回来,咱俩这账算到公社去!”

宋仁泽头也不回,径直往滩边去了。海风呼呼地刮,咸腥的味道混着潮气钻进鼻子,远处海浪一阵阵拍打着礁石,声音沉闷又带劲。他蹲在岸边,点了支旱烟,心头火气还没消。

“紧张个屁。”他吐了口烟,嘟囔着,“河沙一车二十块,他倒倒手赚一倍……还敢压我账。”

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仁泽,听说你又跟胡先锋对上了?”

宋仁泽回头,是老刘——刘大叔,村里有名的赶海老把式。灰头土脸,肩上扛着个竹篓,脚上泥巴未干。

“没什么,对他那套我看不惯。”宋仁泽拍了拍裤腿,“你这是又下滩摸螃蟹去了?”

“嗯,听说北湾那边退潮露了块新滩,石缝多,可能有大货。”刘大叔眯着眼,“要不要一起去?我就缺个脚力。”

宋仁泽犹豫了一下,心里那股闷气正没处撒,便一咬牙道:“行!我也正憋得慌。”

两人转头往北滩走,路上遇见几个背着网袋的年轻人,都是村里人。有人喊:“仁泽,听说你跟胡先锋干上啦?他可是队长的人啊!”

宋仁泽嘿嘿一笑,“怕他干啥?天底下又不是他家的!”

有人摇头:“小心点吧,他手上有批文,敢整人。”

刘大叔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嚼舌头,赶海要紧。”

一路走过去,海风越发冷,浪声像在地下滚。北滩那边乱石嶙峋,潮水刚退,石缝里还在往外滴水。太阳快落山,天边被染成一片火红。

刘大叔放下竹篓,撩起裤腿,眼睛一亮:“看那边,石洞边上有水泡,那底下准有东西!”

宋仁泽也凑过去,一脚踩进泥水里,冷得打了个激灵。伸手一摸,竟摸出一只半尺多长的大螃蟹,钳子一合,差点夹掉他半个指头。

“哎呀——!”他甩手大叫。

刘大叔乐得直拍腿:“哈哈,活的!这螃蟹少说一斤半!”

“好家伙!”宋仁泽一手提起那蟹,拎在阳光下,“这回值了!”

两人越摸越兴奋,一会儿摸到几只大螃蟹、一条石斑,还捞上几只海参。正收拾着,忽听刘大叔压低声音:“嘘——你听。”

远处礁石那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有人在翻东西。宋仁泽眯着眼看去,只见两个黑影在海边忙活,旁边停着辆手扶拖拉机,车上盖着草帘。

“有人偷沙?”宋仁泽皱眉。

刘大叔点头:“估计是胡先锋那伙的,他不敢白天装,就趁晚上。”

“好啊。”宋仁泽冷笑,“还说紧张,我倒要看看他拉去哪儿。”

说完,俩人猫着腰往那边摸。海边风大,浪声掩盖了脚步。越靠近,越能听清说话声。

“快点,天黑前装完一车,晚上到公路口有人接。”一个粗嗓子说道。

“这沙可细,盖上帘子没人看得出来。”另一个笑,“胡哥说了,赚的对半分。”

宋仁泽咬着牙:“真他娘的敢!”

刘大叔低声说:“别冲动,我们人少。”

“我知道。”宋仁泽压低声气,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掂了掂。就在那两人抬沙袋上车的时候,他猛地一掷——石头“咚”地砸在拖拉机车帮上,火星直蹿!

“谁?!”那俩人吓得一哆嗦,四下张望。

刘大叔趁机喊:“有人偷沙!快来人啊——!”

两黑影慌了神,转头就跑。宋仁泽抄起扁担,追了上去,追出十几丈远,其中一个被海水打滑,摔了个狗吃屎。宋仁泽一脚踩住他的背,喝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翻着白眼支吾:“没人……没人,是自己装的。”

“胡先锋呢?他在哪?”

“我、我不知道……”

“少装蒜!”宋仁泽抡起扁担,照着地上一砸,沙子四溅,“这沙你敢偷?!”

刘大叔也跑了过来,一把扯开那人的衣襟,果然看见里面别着个印着“公社运输队”字样的小证件。

“呵,这不明摆着嘛。”刘大叔叹了口气,“人赃俱获。”

那人趁两人分神,一个翻滚爬起来就跑,转眼没影。宋仁泽正要追,被刘大叔拉住:“别追了,夜色快下来了,前面是深沟,掉下去要命。”

宋仁泽气得胸口起伏,半晌没说话,只冷声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

刘大叔叹气:“我明早去跟老队长说,这胡先锋太嚣张。”

天黑得快,海面上星星一点一点亮起来。两人扛着竹篓往村里走,脚下踩着湿沙,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

走到村口,宋仁泽忽然停住:“刘叔,我明天不想去队里干活了。”

“咋的?”

“我想上山看看——听说后岭那边有人看见过野獐子。”

刘大叔愣了下,随后笑了:“你这是要转行打猎啦?”

“打沙没劲,打猎还能出口气。”

“好,那我明天也去。”刘大叔眯眼笑,“上回我还在那山沟里见过野兔。”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两人背着火药枪、猎叉、干粮就出发了。山路湿滑,风里带着松脂味。山雀在树梢乱跳,草丛里露珠还在闪。

走到半山腰,忽然传来一阵异响。刘大叔摆手:“别动,有动静。”

他们俩屏气凝神,只见前面灌木轻晃,一只灰色野兔蹿了出来。宋仁泽抬手一瞄——“砰”一声,火药枪响,烟雾散开,那兔子一翻滚倒地。

“好枪法!”刘大叔竖起大拇指。

宋仁泽笑笑,把猎物拎起来,刚要塞进背篓,忽然又听到山那头传来奇怪的低吼。那声音沉闷,像野猪。

“糟了,这一带有獾子窝,估计是被惊着了。”刘大叔脸色变了。

宋仁泽眯眼看,“不对,那声音太重,像野猪。”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灌木猛地倒了一片,一头大野猪冲了出来,獠牙闪着白光,直往他们这边撞!

“快闪——!”刘大叔一把推开宋仁泽,自己被拱倒在地。

宋仁泽翻身抄起长叉,瞄准那野猪胸口猛地一刺!只听“咣当”一声,叉子插在石头上,野猪擦着他腿冲过去,带起一阵风。

“快爬树!”刘大叔大喊。

宋仁泽来不及多想,顺势抓住一棵松树往上蹬,野猪在树下拱来拱去,气得直喷白雾。刘大叔掏出火药枪,咬牙一扣扳机——“砰——!”烟雾腾起,野猪在地上翻滚几下,终于没了声息。

宋仁泽从树上跳下,气喘吁吁地拍着胸口:“这家伙怕有两百斤。”

刘大叔抹着汗笑:“算你命大,这要撞实了,没两根肋骨就废了。”

他们把野猪处理好,用树杈架起,抬着往山下走。山风从背后吹来,吹得人心里发热。

快到山脚时,远处忽然传来拖拉机声。两人停下,一看,是胡先锋那辆破车。他坐在车头上,叼着烟,脸色阴沉。

“呵,好巧啊。”胡先锋跳下车,瞄了一眼那头野猪,“这猪哪儿打的?”

“后岭。”宋仁泽冷冷地答。

胡先锋“哼”了一声:“我看你是偷队里的猎枪出去打的吧?这猎物可得上交。”

宋仁泽瞪他一眼:“凭啥?我自己打的。”

“凭我是队长!”胡先锋叉着腰,“猎物属于集体!”

刘大叔上前:“胡队长,你这话不对。我们用的是自己的火药枪,打的也不是队里养的猪。”

胡先锋冷笑:“你跟我讲理?昨晚的事我还没找你们算呢——谁叫的‘偷沙’?你俩耳朵不想要了?”

宋仁泽一步上前,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昨晚干啥自己清楚。”

胡先锋嘴角抽了抽,正要骂,忽然从车后跳下两个人,都是他那伙的。

“行啊宋仁泽,今儿咱就把话摊开——这猪,你交不交?”

风声在三人之间呼呼刮过,空气里像藏着火药味。刘大叔握紧了猎叉,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跳。

宋仁泽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交?行,先把昨晚那车沙的账结清,我再交。”

胡先锋脸色一变:“你敢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讨个公道。”

两人僵持着,气氛紧得能捏出水。忽然,一声狗吠从远处传来,是村里巡滩的猎犬。几秒后,生产队的老队长带着几个民兵跑了过来。

“干啥呢?吵吵什么!”

刘大叔赶紧喊:“队长,这胡先锋偷沙!”

胡先锋脸都白了:“胡说八道!”

李大宝在旁边蹲着看,手里还攥着根竹竿,皱着眉道:“宋叔,这鱼怕不是得有七八十斤吧?我看你一刀下去,刀口都冒白沫。”

宋仁泽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八十多斤跑不了。这鱼是往深礁那边钻的,要不是你那一钩挂得正,怕早跑没影儿了。”

李大宝咧嘴一笑:“我还以为那时候线断了呢,幸好你喊我松一松,不然真拉断了。”

“赶海这活儿啊,急不得。”宋仁泽把刀洗了洗,叮嘱道,“记着,海上没脾气的地方,全得靠眼力。你要是手重一分,鱼就全跑光了。”

李大宝点头:“我记着了。宋叔,你说这鱼咱能卖几个钱?”

“看个头儿,这鱼新鲜,肉细腻,镇上供销社那边要得紧,估摸着一块多一斤吧。”

“那得七八十块啊!”李大宝眼睛都亮了,“我娘要知道,得乐坏。”

“也别乐太早。”宋仁泽笑笑,“去掉油盐柴火、船油、分成,剩下的也就三四十块。赶海哪有那么容易发财的。”

李大宝挠头:“那也比种田强啊,去年我爹一亩田忙了半年,才卖出六十多块。”

“嗯。”宋仁泽叹了口气,“海有海的活路,地有地的活法。咱赶海的,看天吃饭,看潮下锅。”

两人说着话,天色渐黑。海面上起了晚风,带着咸腥味。村口那边的渔火一点一点亮起来,远处能听见几只狗叫,还有妇人喊孩子回家的声音。

宋仁泽收起刀,吩咐道:“大宝,把那鱼抬上去,放在竹筐里,我去拿麻袋包着,明早一早送镇上去。”

李大宝应声,把鱼往肩上一扛,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慢点,这鱼滑,手上有血。”宋仁泽赶紧上前扶他一把。

“大叔,这玩意真重。”李大宝喘着气,“我看你一身力气也不比我小啊。”

“老胳膊老腿了,还能顶几年。”宋仁泽笑着摇头,“你小子行,年纪轻轻,肯吃苦,早晚能自己撑船出海。”

“撑船?”李大宝眼睛亮晶晶,“那得有自己的船才行。”

“船嘛,不急。”宋仁泽把麻袋盖上鱼,“先把手艺学全了。你要真想有出息,就跟着我多跑几趟,学会看潮,看风,看浪。等哪天你能一眼看出哪儿藏鱼、哪儿该下网,那时候再说撑船也不迟。”

“我学!你放心,宋叔。”

“学东西得稳。你这小子急性子,出海时最怕急。”

“那我以后稳点。”

“哈哈,说稳就稳?嘴上稳没用。”宋仁泽笑了笑,从桶边拿起一根烟杆,点上烟,吸了一口,眯起眼,“赶海这行,靠的是心,不是胆。”

“心?”

“对。胆大没用,心稳才行。你看那些被浪卷走的,多半不是不会游,而是慌了。慌劲一上来,就完。”

李大宝低声应了句,抬头看天。天边的星星出来了,一颗接一颗,亮得刺眼。海浪拍在礁石上,白沫一片。

“宋叔,明天还出海吗?”

“明早四点。”

“那我今夜不回去了,我在这守着鱼。”

宋仁泽点点头:“也好,夜里要是有猫狗来,就拿竹竿敲两下。你去小屋那儿拿件棉衣,夜里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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