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条被人随意丢弃在岸上的死鱼一样，裹着被子背对着墨痕雨，静静地躺在床上。
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曾经的梦想和希望全都化作了泡影。
“连亲热都能造假，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身后，墨痕雨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语气有些笨拙地安慰我。
“月天……我们重新来一遍吧！”
“这次本王保证不玩手机，全程监控。绝对不会像刚才那样，让你把自己发射出去！”
我缓缓翻了个身，用一双死鱼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亲自来？”
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感。
墨痕雨原本还能保持淡定，结果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明显愣住了。
“额……这……这不是一样吗？”
她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语气也不太自然。
“你不挺快乐的么？你那时的样子都快着火了。”
我摇了摇头，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这不一样……”
我坐了起来，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落寞。
“如果只是为了‘快乐’，我自己就能做到……”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带着些许颤抖地问道，“小雨……你是不是……其实讨厌我？”
少女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但还没等她开口，我就自顾自地苦笑起来。
“哈哈……看看我都问了什么傻问题。你怎么可能讨厌我？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我抓了抓头发，神情愈发失落，“我只是……有点不甘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种堵得慌的感觉，“我知道我发过誓，我不后悔当时的决心，但却总忍不住想和你更亲近一点”
“你主动来找我，我简直高兴到飞起，虽然是在精神空间里，但只要有你陪伴，顶多是方式有些独特罢了。”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但我没想到……你之所以用这种方式，是为了能在安抚我的同时挂机追剧。”
我抱着脑袋，陷入深深的自闭状态。
墨痕雨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尴尬：“月天……我跟你解释一下好不好？”
我翻着死鱼眼抬头看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挂机追剧的理由还能让我心情变好吗？”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最后还是开口了，“我……我之所以不自己上，是因为……因为我……不懂……”
墨痕雨小声嘀咕道，“你知道的，我是从异世界转生过来的魔王。”
“虽然我现在是人类，但我对人类的感情其实一直都很懵懂。”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想回应你的喜欢……”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可是，什么才是‘喜欢’该做的事……我真的不太懂，所以，我只能自学”
我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学……是从哪儿自学的？”
墨痕雨低头，用指尖在床单上画圈：“电视剧……还有一些电影。”
我瞬间一脸黑线：“……爱情剧？”
她认真地点点头，“对啊，那些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从一开始的相遇、误会、互相吸引、情感升温……我都学得很认真。”
她的表情认真得仿佛是在说什么宇宙真理。
但她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我一口老血喷出来。
“可是……无论哪一部剧，男女主角情感爆发之后的亲热镜头总是戛然而止。”
“明明看着快要撕扯起来了，结果镜头一转天就亮了！有的甚至直接开始吃早餐！”
她一脸困惑，“所以……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墨痕雨继续解释，语气中带着些许羞涩和无奈，“所以……我虽然习惯了那些搂搂抱抱，甚至可以主动一点……”
“但一旦要更进一步，我就会变得不知所措，完全不习惯。”
“我……我其实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只是……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那种局促感。”
“所以你才想出这种办法？”我试探性的问道。
她微微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对啊，这样不仅你能得到满足，而我的本体……就不会因为太不习惯而手足无措。”
她的解释充满了诚意，但我心中的无力感反而更强烈了。
我欲哭无泪，内心充满了复杂情绪。
原来魔王大人是找错教材了。
我捂着脸叹了口气，“你找个合适的教材不好吗？就你那爱情剧，能学到什么正经东西？”
墨痕雨听到这话，顿时撅起嘴，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可我找遍了，没有啊！”
她垂下眼帘，手指在被子上来回划着小圈圈，“我能给你的……已经是我毕生所学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这样吧，我帮你找一个真正的好教材。”
墨痕雨的眼睛顿时一亮。
“真的？！”
“当然。”我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论对网络的理解，你还是差了点。”
“那你快拿过来！”魔王大人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期待，“让本王学习学习！”
我嘴角的弧度慢慢勾起，露出一个标准的“老六”笑容，“可以啊，不过……”
我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我有一个条件。”
墨痕雨眨了眨眼睛， “什么条件？”
我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低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和你一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