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俏颜则把家里的人都喊了,幸好大家都不是扫兴的家长,至于孩子们更是不用说了,听到能去玩,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两辆马车有些挤,最后只能把牛车也拉出去。
因为天气问题,段俏颜想让他们都坐马车,但是段老头说:一点风都承受不住算什么男人。
最后段家三兄弟、韩切和老铁坐上牛车,其他人则坐马车。
段老太和杨氏和几个小的都没有去过宋城,一路上都特别的激动。
“待会我们先去吃饭,吃饱了我们就好好逛一逛,晚上晚些回去也没事。”
段俏颜挽着段老太的胳膊,乖巧地把头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这还是第一次,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出去玩。
段老太笑眯眯地点头,真没想到她还能到宋城去,那可似乎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前面两辆马车一直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偶尔还会有几声爽朗的笑声传出来。
后面的牛车显得有些凄凉,几人一个个缩着脖子,手也收到了袖子里去。
到了宋城后,段俏颜把几人带到了福喜楼去。
趁着菜还没上,便带着杨氏几人到隔壁的首饰铺子逛一圈,毕竟大老爷们都不喜欢这种地方,让他们上去喝口茶,她们几个去正好。
“外婆,娘你们都不去吗?”
段老太摇头:“你们去,我坐会。”
年纪大了,坐马车的时间长了,胃有些不舒服。
段氏也一样摇头:“娘陪你外婆,你们去吧!”
自从和朱家林深订亲后,段氏整个人都变了,知道孝顺爹娘关心儿女。
段俏颜感到十分的欣慰。
几人高高兴兴地下楼往一旁的首饰铺子走去。
突然,街角一阵骚乱。
“救命!放开我家大丫!” 撕心裂肺的呼救声从巷子里传来。
段俏颜踮起脚尖看了一眼,此时巷子口已经围满了人。
很快,一个胖成球的胖子,扯着一个穿着粗布花袄的姑娘出来了。
小姑娘被吓得不轻,满脸泪珠,一直挣扎着,嘴里也不停地哭喊着:“娘!爹——呜呜...”
那胖子长得油头粉面,绿豆眼闪着淫邪的光,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嚷嚷着:“小美人,跟本少爷回府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着这老穷酸啃窝头强?”
身后的小厮也淫笑着附和道:“可不是,我家少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四人笑的一脸的贱相,十分的讨厌。
“呸!又是刘扒皮那个挨千刀的!” 旁边卖菜的大婶轻轻啐了一口。
对方似乎见惯了这种事,显然那人是个惯犯,看来平时没少干坏事。
“造孽哦!”杨氏也吓得脸色发白,一手拉住段茵一手拉住段俏颜。
原本她还以为着宋城是个好地方,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畜生。
那被拉扯的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拼命挣扎,眼看就要被拖走。
周围百姓敢怒不敢言,只敢低声咒骂。
段俏颜蹙着眉头,她一个法治社会熏陶出来的灵魂哪能忍的了这样的事!
“住手!”她一声暴喝,中气十足,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刘扒皮和对方的小厮。
刘扒皮绿豆眼一斜,顿时嗤笑出声:“哟呵!大美人——长得真好看。”
“怎么!你也想跟本少爷回府享福?”
“哈哈......”身后的小厮配合地哈哈大笑起来。
杨氏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拽住段俏颜的袖子:“阿颜快跑,舅母拦住他!”
段俏颜回头朝对方笑了笑:“舅母,放心!”
她说完大步流星走到那刘扒皮面前,眉头一挑叉腰一站,气势汹汹地骂道:“享福?我看你是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搁这儿演什么霸道总裁强制爱呢?大清早的,你搁这给本姑娘整这死出?是不是早上出门脑袋让驴踢了,还是昨晚夜壶喝多了没醒酒?”
段俏颜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直接把刘扒皮几个小厮喷懵了。
“你……你说什么?” 刘扒皮绿豆眼瞪圆了。
对方显然没完全听懂,但“癞蛤蟆”“丑”“驴踢”“夜壶”这几个词刘扒皮还是知道的。
“我说你!”段俏颜手指差点戳到他油光锃亮的鼻子上。
“长得跟二维码似的,不扫一下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人模狗样穿身绸子,就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脸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你搁这镇上蹦跶,纯属是癞蛤蟆跳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强抢民女?你咋不上天呢?”
“你咋不和太阳肩并肩呢?”
“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哦——忘了,就你这体重,风都带不动!只能在地上当个臭虫,恶心人!”
段俏颜语速极快,周围百姓先是惊愕,随即有人忍不住笑出了鹅叫声。
刘扒皮的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像开了染坊。
他这辈子大概没被人指着鼻子用如此“新颖”又极具侮辱性的语言骂过,当即气得浑身肥肉都在哆嗦。
“反了!反了!给我打!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丫头!”
小厮反应过来,嗷嗷叫着扑上来,拳脚带风。
“小心!” 杨氏吓得尖叫。
段俏颜身旁的大小昭昭眼神一凛,立马把冲过来的人踢回了原位。
“哎哟!” 其中一家丁像个破麻袋一样被宁昭抡起来,狠狠砸在旁边一个卖冻鱼的摊子上。
冰渣和鱼鳞顿时四溅,冻鱼砸了家丁一脸。
段俏颜激动地鼓掌:“啧啧啧——透心凉!心飞扬!”
第二个家丁挥着棍子砸来,却被安昭绊了个狗吃屎。
对方的门牙磕在冻硬的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估计是报销了。
“嗷——!”
另一个家丁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捂着腰像只煮熟的虾米一样蜷缩倒地,疼得直抽抽。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几个家丁躺了一地,哀嚎翻滚。
全场死寂,只有寒风卷着几片枯叶,尴尬地打着旋儿。
刘扒皮绿豆眼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的肥肉剧烈抖动。
对方刚才那股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