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出发!”
段俏颜喊了一声后,田甜草便挥动马鞭。
芬芳几人看着两人走远后,虽不舍,但客人已经开始排队,他们只能回去继续忙。
酒楼的事交给了金刚介绍来的包工头盯着。
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过年了,她一大早便起来给所有员工发了年终福利,接着便准备回家过年。
大小昭带着段茵还有四个孩子两天前就已经出发了,她为了酒楼的事和田甜草留下了。
两人快速往家里赶去,傍晚的时候,段俏颜却发起了高烧。
田甜草没办法了,只能找山路走,这样才能快些到驿站。
睡得迷迷糊糊的段俏颜被颠的没法睡了,爬起来走出去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而且路也特别的颠簸。
田甜草放慢了速度,回头看了她一眼:“你醒了?还有不舒服吗?”
“我没事,我们怎么走山路了?”
如今天黑走山路太不安全了,万一摔下山就死定了。
“你烧的太厉害了,不走山路我怕你熬不住。”她也不想冒险,但是更怕对方病的难受。
段俏颜往四周扫了一眼,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如今快过年了,所有人都想过肥年,要是遇到坏人就糟糕了。
“这鬼地方,连个鬼影子都……”
她后半截的话还卡在喉咙里,路边传来“沙沙”的响声。
“哗啦!”一声,三个高大的身影猛地从路边的草丛里蹿了出来。
田甜草下意识拉紧缰绳,马儿也受到了惊吓。
段俏颜被吓得一个激灵,原本晕乎乎的脑袋突然清醒了。
完了!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又打劫!
谁家女猪脚有她这么倒霉的,才来多久,就遇到了两次打劫的人。
堵在前头的三个男人,衣衫褴褛,脸上都蒙着看不出原色的破布头巾。
为首的最为壮实,右眼用块脏兮兮的破布蒙着。
段俏颜猜对方应该是瞎了一只眼睛。
另一个是个光头,一双死鱼眼特别的吓人,手里提着一把豁了口的破柴刀。
最后一个瘦得像根竹竿,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手里攥着小刀。
段俏颜打量对方的同时,三人也在盯着她。
独眼龙往前一步,阴恻恻地盯着两人,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此路是爷开!此树……呃……”
对方卡壳了,似乎忘词了。
段俏颜动了动嘴角,差点自己开口把对方的话补全了。
这人也太不专业了,连开场白都能忘记,难怪会混的这么差。
身后的死鱼眼捅了他腰一下,小声提醒:“树是爷栽!”
“对!此树是爷栽!”独眼龙找回点气势。
接下来吼得更大声:“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小姑娘识相点,把身上值钱的统统交出来!不然……哼哼——”
说完对方晃了晃手里比她胳膊还粗的木棒。
段俏颜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死鱼眼大概是觉得,段俏颜不给反应就是不给他们面子,不耐烦地往前走了一步:“磨蹭什么!找死啊!”
对方恶狠狠地低吼,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的脸上了。
段俏颜偷偷拉了一下田甜草的衣角,直接挥马鞭冲过去不就好了吗!
但是对方明显没搞懂她是什么意思,呆呆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段俏颜没办法了,她捏了捏拳头,轻声道:“三位大哥,马上就过年了,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大家都想着过个肥年。”
“这样吧!我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你们,你们也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行不行?”
死鱼眼抬起下巴:“先把银子拿出来,别说废话。”
她身上只有五十两左右,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五十两是银子吗?
那是她的命好不好!
而且这三人怎么可能收了钱就把她们放走,估计只会死的更快。
段俏颜正想着要怎么脱身的时候,田甜草猛地把她推倒了,马鞭猛地挥了起来。
马儿疯了一样往前跑去。
田甜草不敢回头看,大喊了一声:“阿颜,你捉紧了!”
“知道了!不用管我!赶紧把他们甩掉。”
段俏颜死死地抓住车厢的门,生怕自己掉下去。
刚刚她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对方一动不动,结果趁她毫无准备的时候猛地跑了起来。
这下不但打劫三人组人措手不及,就连她都被吓了一跳。
独眼龙骂骂咧咧地在后面追着,原本还想着两个小姑娘很好拿捏,没想到这么的狡猾。
“草他奶奶的!把人抓到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们。”
“臭丫头竟敢耍老子!”
三人在后面拼命的追,段俏颜回头看了一眼,生怕会被他们抓到。
山路不是一般的难走,积雪越来越厚,马儿跑的也吃力。
不行!按照三人这速度,很快她们就会被对方抓到的。
“救命啊——!”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段俏颜扯开喉咙大声喊了起来。
虽然这鬼地方肯定没有人,但她还是想做一下无谓的挣扎,不然在这里等死,她实在是不甘心。
她好不容易才挣了这么多银子,要是就这样死了,她是真的会死不瞑目。
三人听到她的呼救后,跑的更快了。
“老二你抄小路,我往右边去,老三你继续追!”
独眼龙喘着粗气,说话的时候,一阵阵的白烟往外冒。
他从小在这座山长大,每一条路他都清清楚楚,要想把两人截下来简直易如反掌。
段俏颜发现三人分开后,顿感不妙。
“甜草,我们骑马吧!车厢不要了。”
幸好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段茵他们的马车里,不然这次她真的心疼死了。
车厢里只有她和田甜草的包袱,直接背在身上就可以了。
“好,你先到马背上去。”田甜草狠狠了抽了一下马屁股。
她回头看了眼紧紧跟在身后的竹竿男,确定距离安全后,才放慢速度让段俏颜开始往马背爬去。
原本就病的手脚发软的段俏颜,小心翼翼地往前爬去。
坐稳后,她立马回头:“好了,快过来!”
田甜草拿出火折子,直接把车厢给点着了,确定火不会熄灭后才朝段俏颜挪去。
“干得好!烧掉也不便宜这些畜生!”段俏颜顶着晕乎乎的脑袋低声骂了一句。
田甜草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小刀割套着马车的绳索。
此时竹竿男已经追到车厢后面了,段俏颜紧张的额头直冒汗。
寒风吹过来,她又觉得浑身发冷。
“砰!”的一声巨响,车厢掉了下去。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原本跟在车厢后的竹竿男还高兴的傻笑着,以为自己马上就能把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