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说出了毫不留情的话语。
对他来说，世界意识的本身他虽然有好奇，但他不想给他怜悯，因为世界意识不是他需要怜悯的对象。
起码，不需要他的怜悯。
他也没有资格给予世界意识同情和怜悯。
他能够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世界意识视为同等的一个人去看待！
他不能傲慢的觉得他赢了，他就可以无视世界意识的意志，将他给杀死。虽然他也发誓过一定会杀死世界意识就是了。
世界意识他会杀。
不过是以他想要的杀法！
并不是他心中犹豫了，而是他承认了世界之主。
“不过，我也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纯黑的恶人。虽然我不想答应你的要求，我并不想有人用我珍重的誓言去约束我。”
“所以，我在此立下一句誓言，只属于我的誓言，只要我重要的人有事的话，无论对方是谁我都会杀死！”
“就算是你口中恐惧的对象也是一样。”
对，没错，于他而言，真正重要的根本就不是世界，他是一个拥有巨大私心且无比贪婪的人。
他不会为了什么大义，说什么为了世界而死的话。
世界意识站在他的对立面！
他也明白原因，世界意识究竟有没有感情他已经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世界意识有着使命。
“世界意识，你和我战斗，我一直搞不明白啊，你是为了什么，我不是问你为了什么，而是对你自己而言。”方能对着世界意识问道。
他想要知道，好奇的也就这个问题。
得到答案以后，他会立刻结束这长久的战斗，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不，他早就攥在手中了啊！
他想得到的东西早就拥有了，他现在的疑问只不过是好奇。
想要解答，不然会一直疑惑下去，这令他感到不爽。
世界意识似乎也没有意料到方能会问出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下，接着他说道：
“我的存在意义即世界，为了我的“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做出来。但是，我为了什么，我自己……没有那种东西。”世界意识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会告诉你“我没有所求的吧”。”
世界意识看着他。
“不过现在我的话不同，我可以说出来，我想要寻求的是意义，我想要有一个人，可以赋予我别的意义。”
“告诉我，我并不只是为了世界，我有着除此之外的价值，但是我不承认，我自己能够完成不需要他人，而我也想要证明这一点。”世界意识轻轻说道。
为了证明自己而战吗……？
方能眉头微微一挑，轻笑了一声。这和他的理想很相似，相近，但以个人来说完全不同！
世界意识是为了证明自己有除世界以外的价值，而他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实现理想的力量。
这就是世界意识的答案。
一个普通的答案。
是方能改变了他！
“是我改变了他吗？”方能在心中呢喃自语。
一瞬间，方能想要否定，但是他又觉得就这么否定有点不对。
他多多少少改变了世界意识吧。
不管多少，他改变了还是改变了。
这是不可更改的，不可否定的。
至少也不能由他自己来否定，那样对世界意识太不尊重了。
他现在有点理解世界意识了。
面对面，站在相同的位置上，就能看见对方。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也倘开心扉说一句吧，我并不讨厌主世界，我要破坏的只有世界系统而已。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世界上他们，我必然会杀了他。”方能轻声又重复了一遍。
世界意识一怔，目光中有一点讶然的看向了方能。
这句话的意思……
“嗯，那就谢谢你了。”世界意识勾起一个笑容说道。
“……我没值得你道谢的。”方能撇过了头，语气中带点冷声说道。
嗯，他的确是说过保护重要之人，但是也只限重要之人，如果遇见他也解决不了的敌人，绝对会想也不想的带着他们跑路。
“……杀了我吧。”世界意识看向他说道。
是请求，像恳求，却又什么都不像，只是淡淡的一句话。
方能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似犹豫，又什么都不是。
方能呼出一口气，眼中闪过一道闪烁的眸光。接着，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恢复了断掉的右臂，问：
“你……如果死了，对世界本身会有什么伤害吗？”
世界意识听见他的问题，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
“没有问题，我会在死的瞬间断开与世界的联系。”
“如果不断开呢？”
“世界应该会掀起一场场天灾，直到世界毁灭吧。”世界意识说道。
他就像系统最高端的掌控者，一旦掌控者死亡，系统不可能独立，混乱至毁灭。
“是吗，这样啊。”方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那么，你还有可能复活吗？”
“复活……不可能，最多只是出现统领所有系统的最高系统而已，不可能成为21级的恐怖存在的。”
“只是一个已经筑成的世界，在失去支撑世界的存在后，只会迎来终结。”
“是吗，我明白了。”方能毕竟只是拥有21级的实力罢了，一点也不理解世界的那些秘密与原理。
还是需要他人来向他解释。
接下来，只需要杀了世界意识便可！
他不需要担心世界，世界中有她的天灾系统，他只需要强行将天灾系统提拔成主系统就可以了。
他可以办到！
毕竟是他的系统。
而且以他不弱于世界意识的实力，非常轻易就能改变。
不用担心。
问题是，他为什么会陷入思考？
方能恍神了一秒，正是这一秒，令他意识到了，自己犹豫了。
既然犹豫，必然就有理由。
他为何会犹豫呢？
问题思考不出来，他没有理由会犹豫。
这是必然的，世界意识必须死在这里，如果他放过了世界意识，那也就代表自己的理想，过去的诺言都没有遵守住。
世界意识可能没错，但是这并不是对错的问题。
在拥有力量的那一刻，限制他的从来将不是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