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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账?”周友义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胖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

“有什么好查?库房里是空的!粮册是烧没的!登莱卫所被哥布林犁了一遍,莫说账册,各个千户所衙门的瓦片都没找全几块!真要查,那也是从兵部开始查!看看朝廷拨下来修城墙买兵甲那百万雪花银,到底刮进了哪路神仙的腰包!”

他顿了顿,声音却陡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赤裸裸的、不容拒绝的压迫感,“但御史大人嘛......来是要来的。他也只看得到他这一趟能‘看见’的东西。只要我卫所兵员是足的,兵甲过得去,朝堂上他也奈何不得我。”

周友义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张泛着油腻光泽的胖脸几乎凑到刘朔眼前,声音压得像毒蛇吐信:

“安民老弟啊......你说说,登州卫上下,如今哪家千户所......兵是精的,粮是足的,饷还能自筹得起,‘看起来’最像个正经卫所?最能替咱登州卫,替我周友义......撑住这副惨淡的门面?”

花厅里陡然寂静得可怕。角落里的何氏似乎连最后一点微弱的呼吸都屏住了。窗外几声鸟鸣传来,更添刺耳。

压力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间已淹没了刘朔!他脑中念头急转如飞电。

周友义这番连环套层层递进,先用陆祖安立威,再羞辱何氏试探底线,最后图穷匕见——他娘的这就是要让我刘朔当这冤大头!

是为了给御史看一个虚假的兵甲齐全的登州卫!更是要用他刘朔的钱粮、兵马去填周胖子贪墨亏空的窟窿!还要他感恩戴德!

周友义看着刘朔变幻不定的脸色,浑浊的小眼里闪过得意的光芒。他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慵懒无赖的姿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敲在刘朔紧绷的神经上。

“老弟啊……”周胖子“掏心窝子”般叹道:

“你刚才说两袖清风......熬粥数米,我登州卫七个千户所,那六个还真如你说的这样,老夫听说有的新任千户在亲自掏耗子洞充饥咧!可你威海千户所不是!上千精锐,人人带甲,刘老弟做得好大事啊!”

刘朔自以为横山千户所地处偏僻,又靠近大海,短时间不会被人发现太多变化,没想到自己家底都被人摸得差不多了!一时心乱如麻,干脆昂首摊牌:

“大人,属下忠于王事,倾家荡产招募士卒,为国守土,终不是什么罪过吧!”

“哈哈,哈哈,当然不是,刘老弟你误会了。”周友义长叹一口气:

“老哥我难啊,好容易外放个指挥使,可这登州卫上下七个卫所竟一个兵也没有,连所城都让贼人占了。文官也来添堵,上奏皇上派人来检查登州卫所重建情况。安民你是不知,这文官防勋贵如防贼一般,唯恐我等再实掌兵权,如若查出个好歹来,必牵连我兄汝南候及好几位公候,那倒也没什么,就怕失了圣眷啊......那才是塌天大祸!”

“大人,您这是要卑职如何做?”刘朔心头冷笑,面上却肃然。

周友义假意沉吟片刻,掰着手指数道:“我登州卫是大编制,共有七个千户所。虽说左所陆家那小子嘛......为国尽忠‘去’了......但瞒不过那御使,还是得按七个来,按制,该有兵丁7840人整。给你一月期限,你先带着你那千人把占据各个千户所城的贼寇给剿了,再给老夫练个六千多精锐就可以交差了。”那口气轻飘飘的,如同吩咐人去买捆白菜。

“六千多!”刘朔惊得跳脚,“大人,先不说我这千人如何剿灭这数千贼寇,属下倾家荡产才拉出这一千人马,如今粥锅里都快捞不出米粒!哪来的银粮,又去哪招募六千多壮丁?!”

刘朔打定注意就两个字,“没钱!”

“老弟莫急么!”周友义笑得像尊弥勒佛:

“老弟,不光叫你掏钱,有好处的。上面说了,这件事办成,给你一个挥使使同知的衔,这可是从三品!比登州知府都大,一步登天呐!”

刘朔内心嗤笑,这周胖子还在给老子挖坑!这指挥同知不过是个虚衔,有正印指挥使在根本就没人鸟的。最关键的是,身为威山所千户的刘朔,只要本所内通过了御使的巡查,那他就没事,说不定还会有朝廷嘉奖。但身为指挥使同知的刘朔,如果登州卫通不过巡查,大概率得跟这周胖子同罪,到时没背景的他肯定死得比周胖子还快!当下决定这差使万万不能接!

“大人,您可千万别!卑职拉扯这威海千户所已是不易,实在没能力担负卫里的事了。卑职散尽先祖两百年积累,方才完成朝廷重建军备的旨令,如今卑职穷困潦倒。家徒四壁......我刘家...终是不负陛下,对得起朝廷了!”说到最后,刘朔轻拭眼角,似乎哽噎起来。

周友义明白刘朔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刘朔反正已经把他的威海所重建起来了,不怕御使来查。至于其它卫所怎么应付巡查跟他没关系,反正刀子是砍不到他刘朔!

周友义可不甘就这么让刘朔抽身事外,继续劝道:“安民,你以后毕竟是要在武勋圈子里混的。你知道青州行省和辽东行省都恰归我兄长辖制,若这回帮了老夫,汝南候府能不记你的人情?你还用担心哪天调到辽东面对食人魔吗?”

“大人!非下官不愿尽力!实...实在难为无米之炊!”刘朔见胖子拿去辽东来威胁,干脆叫起了撞天屈,“要在这么短期内要把兵练起来就不说了,可这6000多人先不说去哪里招募,光这几千张嘴怎么养活。还有兵甲,总不能就每人扔一把木枪吧,一幅最差的纸甲都要好几两银子。更别说军饷呢,这才是无底洞,一月怕是得有上万两,若上面不给粮饷,属下就是有个聚宝盆也养不起啊!”

这一番哭穷,落入周友义耳中却是另一番景象——这小子话里话外,似乎......真有办法能短时间拉出一支精锐?!

周友义出身勋贵,打小儿耳濡目染尽是权术倾轧,对练兵打仗、民生政务实则半通不通。他此番谋夺登州卫署理指挥使,本是听闻朝廷拨下天文数字的“登州卫重建款”,勾结兵部中人上下其手,尽数侵吞干净,打算捞一票就跑回京师享福。

岂料却被言官给盯上,若挖出贪墨、倒卖军资的惊天罪状,莫说自己难逃一死,连汝南侯府都要被扒一层皮!

是以连日来寝食难安,京中兄长急信连连。绝望之际,却听报说威海千户所上百精骑穿着天兵似的甲胄入城大采买!出城车队几乎堵路,顿起疑心。今日一番试探,这刘朔家底之厚、募兵之能远逾所想——竟让他看到了摆平烂摊子的一线生机?!这简直是天不绝他!

周友义压心中惊喜,不动声色,掰着手指头,慢条斯理道:

“刘老弟,你的顾虑无非是四样,人、粮、械、钱,对吧?”

见刘朔点点头,周友义一五一十道:

“第一样,我许你在青州行省境内任意招收流民,若有人阻拦,只管报我,自有汝南候府出面替你解决。”

“第二样,七大千户所职田全归你囤田养军之用,我知道现在占据那的贼寇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肯定不是你麾下那些甲士的对手。另外每个所给你个署理副千户的位置,至于那几个狗屁千户只需给口饭养着就行,如有人饶舌,你只管报与我,我来送他上辽东见陆祖安。

“第三样,你这是卫所兵!要那么多甲干嘛!就你亲兵穿的那身甲,我看比京营里将军穿的还要豪奢!这样的甲,你一个卫所分个百来件,余下再配些长枪短弓,保管来巡查的御使直呼精锐!”

至于第四点么......”

周友义咬牙道:“我予你白银四万两,流民给口吃的就行,要什么军饷,四万两你采买些长枪短弓纸甲之类,那文官又不懂,有你那么多甲胄充门面,再看上去兵甲齐全就行了。”

刘朔有点懵,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给钱给地逼着他扩军的。现在他碍于人口上限导致他暂时暴不了兵,但如果剿灭那六个千户所的贼寇,应该能大大提升一波。何况有人花钱给他暴兵,还是很香的!!除此外,按周胖子的意思,登州卫的所有千户所就都是他的了,单论各个卫所的职田,他刘朔就眼馋得很!左所那条青石矿脉更不在话下!

不过他也不能表现得急切,当下装作为难的样子道:“大人,在下愿意替大人分忧,但四万两要置办六千多大军还是天方夜谭,哪怕光装备长枪纸甲都不够,况且离春耕还有小半年,卑职得白养他们大半年啊!”

周友义这下是真确认刘朔是自信能短时间练出那么多兵,暗暗心惊,同时思索七千张嘴半年要耗费多少钱粮,略一心算就感觉是个天文数字,身子当下就是一哆嗦。心下一横,一跺脚,盯着刘朔狠狠道:

“五万两!我给你五万两,现在就能给你!七千大军你要在一月内备齐。安民,办好这件事,汝南候府就是你的靠山!另外指挥使同知你必须接着,老夫对这个卫指挥可没半分兴趣,迟早要回京的,以后卫所的事全凭你做主!”

刘朔知道到这胖子极限了,当下作出勉为其难的样子,艰难道:“指挥使大人,您都说到这份上...下官再推脱便不懂事了。这事再难,也只能肝脑涂地为指挥使分忧!卑职明日便出兵收复各大所城,同时招募流民练兵!”

“好,安民痛快!“周友义拍案赞道,继而又冷笑道:“占据卫所的这些个流寇听说出自同一伙,而且是老夫上奏军备完成后才来的,其中必有猫腻,必是有人要给老夫上眼药!”

“安民,你去将这伙蚁贼悄无声息地剿了就成,别上请功折子,毕竟明面上,这些卫所还好好地在朝廷手上!放心,好处自少不了你的!”

刘朔拱手道:“大人放心,卑职省得!”

周友义颔首,从案桌抽屉中拿出一沓布帛文书放在案上,将当前两张拣起递给刘朔:“一式两份,签名,用印!从此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刘朔展开,见到是一封署理登州卫指挥使同知的告书,上面盖着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等大大小小十几个部门的印章,只有所委任的官员本人的姓名和印章是缺的!

刘朔知道他不当这个指挥同知这胖子是不会放心的,既然舍不得这些好处,暴兵于他又是必然要做的事,只不过急切了一点而已,问题不大!当下便掏出官印盖上,又接过周友义亲手递上的狼毫,签上了大名!

周守义将其中一份签名用印的告身收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刘朔跟他便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由不得他不用心!

将其余告身递给刘朔,周友义仿佛卸下了一身担子,抚着胡须,面上如沐春风:“刘同知,这些署理副千户的告身你带走,后面把名字报上来就行。等这次巡查过后,我再帮你把‘署理’去掉!”

“谢大人栽培!“刘朔拱手一礼,接着又面露难色道:“大人,事不宜迟,我这便回去剿匪练兵。只是这银子......”

周友义抚着胡须的手一顿,僵立当场,半晌这才艰难地从内袍深处摸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如同割肉般死死攥着递向刘朔:

“老弟......练兵可要上心!万万不能用老弱病残充数!这回的御史不是一般人,可不好糊弄……”他絮絮叨叨,每一句都在割自己的心。

“人必须看起来像回事!不能风一吹就倒......操练时得像点样子......甲械......”说到最后,已是肉疼得声音发颤。

刘朔上前一步,微一用力从周友义手中抽出那沓厚厚的银票,接着手腕翻转,便干净利落地从他掌心滑入自己袖中,实则瞬间落入系统空间。他这才拍着胸脯保证:

“大人尽可放心!若事有不成——”

他微微一顿,目光坚定如铁,“大人您拿我是问!”

周友义仿佛被抽掉了全身骨头,将何氏招过来抱住,瘫软在太师椅上,挥手道:

“不留饭了,去做事吧!若事情办砸了,你明年就往辽东喂食人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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