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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长安月

第十章 龙渊暗涌(全)

武德四年的春风本该带着桃李芬芳,却裹挟着柏壁战场的血腥气,在长安城头久久不散。正月初三清晨,当第一缕曙光映亮承天门的鸱吻时,李善业已捧着卤簿仪注立在太庙前。他望着汉白玉阶下尚未洗净的血迹——那是去岁玄甲军出征时,万千百姓投掷茱萸留下的殷红印记,如今在残雪中凝成斑驳的暗紫色。

辰时三刻,献俘的号角自明德门响起。李世民白袍银甲策马行在队首,飒露紫的蹄声在朱雀大街上踏出惊雷般的节奏。紧随其后的尉迟敬德浑身铁甲泛着幽蓝寒光,这位新降的猛将今日要当殿演示改良炮车,手中马槊却始终似有若无地指向太庙檐角。当队伍行至望仙门下,李善业突然看见尉迟敬德的肩甲缝隙间,隐约露出半截靛蓝色的丝绦——与去岁在弘文馆发现的碎布如出一辙。

献俘鼓乐奏到《秦王破阵》第七叠时,异变陡生。一支鸣镝带着刺耳的尖啸破空而来,精准命中尉迟敬德肩甲!几乎同时,丹墀两侧的十二架伏远弩齐声轰鸣,箭雨尽数倾泻在玄甲军阵中。

“护驾!”金刚武士的嘶吼与兵刃撞击声混作一团。李善业被慌乱的人群推搡着撞上蟠龙柱,抬眼恰见李世民反手抽出张亮的佩刀。刀光如匹练掠过太子建成的幞头,削断的玉簪在空中划出凄艳的弧线。混乱中有个突厥装束的刺客暴起突进,却被尉迟敬德用炮车绞索勒毙在御座前三丈之地,喉骨碎裂声清晰可闻。

“好一场双簧。”齐王李元吉抚掌大笑,指尖轻弹着夜光杯,“四兄的《破阵乐》,如今连突厥人都能伴舞了。”他身侧的阴弘智突然撒了葡萄酒,紫红的浆液在螭首地砖上蜿蜒如血河。

当夜秦王府地窖里,李善业举着铜灯为军医照明。尉迟敬德肩头的箭簇带着倒钩,剜出时带起缕缕黑血。“是阿史那氏的蝮蛇膏。”李世民用匕首挑起毒血滴在《西域炮谱》上,纸页顿时蚀出焦痕,“有人不想让陛下看见炮车演武。”窗外忽有笛声呜咽,吹的竟是《兰陵王入阵曲》的变调。

更漏指向三更,杜如晦拎着滴水的皮囊闯入。倒出的首级面皮已被剥去,后颈青黥狼纹在烛火下狰狞如活物。“东宫马厩里搜出来的。”房玄龄用镊子夹起半片金箔,“与昆明池刺客的箭羽同出一炉。”李善业奉命将证物送交大理寺,经过永兴坊时,听见水榭里传来阴弘智与突厥译语人的醉语:“...待楼船倾覆...”,后话被夜风撕得粉碎。

二月二龙抬头,昆明池的薄冰刚刚化开。新造的楼船“永昌号”泊在池心,龙骨上前隋的符咒在春光里若隐若现。李善业作为史官登船记录典仪,在舱室暗格里发现半卷《大业起居注》——记载着杨广最后一次巡幸太原时,曾在晋阳宫埋下九鼎镇物,鼎腹铭文预言“玄武兴,李代杨”。

宴至酣处,太子建成提议射柳助兴。李元吉挽弓瞄准柳枝的刹那,狂风骤起,永昌号剧烈倾斜!李善业撞在船舷的瞬间,看见李世民抓住缆绳纵身跃起,白袍在风中猎猎如帆。待风波平息,池面漂浮着无数撕碎的《破阵乐》谱稿,墨迹在涟漪中化作团团阴翳。

“是前隋的厌胜之术!”太常寺少卿指着龙骨上浮现的朱砂咒文惊呼。李善业潜入冰冷池水,在船底摸到处新鲜的凿痕——裂口处嵌着半枚东宫令牌,纹路与柏壁关发现的弩机卡榫严丝合缝。

三日后,晋阳八百里加急送至御前:留守府井中涌出黑水,浮起九只刻着武德年号的铜鼎。李渊罢朝十日,命秦王速往太原查证。临行前夜,李世民在秦王府焚毁大量文书,跳动的火焰里唯有一幅丝帛完好——竟是晋阳宫地下密道的图纸,蜿蜒曲线如盘踞的玄蛇。

“带着这个。”秦王将帛书塞进李善业怀中,指尖冰得骇人,“若我月内未归,你就去找并州总管刘世让...”话音未落,窗外箭如飞蝗,钉在板壁上的箭矢尾羽,与太庙刺客所用完全相同。

北上的官道积雪未化,李善业跟着辎重队日夜兼程。在霍邑驿站歇脚时,他听见运粮的民夫哼唱着诡异歌谣:“晋阳宫,九鼎沉,玄武潭深葬龙魂...”老驿丞慌忙掩住歌者的嘴,浑浊的眼里满是恐惧:“莫要唱了!去岁唱这歌的,都填了昆明池!”

三月十五的晋阳宫废墟前,祭坛的香烟扭曲如蛇信。当九只铜鼎破土而出时,李善业看见鼎腹刻着的并非武德年号,而是大业十四年的铭文。更令人心惊的是,鼎内装满前朝禁军的制式横刀,刀柄均缠着玄武纹的丝绦——与昆明池船板间的发现如出一辙。

“是骁果军的遗物。”当地耆老颤声道,“杨广驾崩那夜,司马德戡带着三百骁果在此消失...”暮色四合时,晋阳忽起大雾,李善业奉命看守铜鼎,在雾中听见金铁交击之声。他举着火把循声而去,竟在晋阳宫地基下发现条密道,石阶上的苔藓留着崭新的踩踏痕迹。

地道尽头的石窟里,壁上刻满《秦王破阵乐》的舞姿图谱。每个舞者心口都点着朱砂,在火光映照下宛若滴血。李善业伸手触碰壁画,某处岩石突然翻转,露出暗格中半卷《帝京篇》——正是去年在弘文馆失窃的残本!

“十年了。”李世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抚摸着壁画上某个舞者的面庞,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阿姊若在,该认出这是她编的第七式踏鼓。”李善业这才惊觉,壁画舞者的眉眼竟与平阳昭公主别无二致。当他举起火把细看,发现朱砂点痕处藏着细小的针孔——竟是淬过毒的吹箭留下的痕迹!

四月朔日,长安八百里加急送至:齐王请改封邑,欲兼领晋阳。随诏书而来的还有半块虎符,与去岁刘文静所持的正好契合。李世民将虎符掷入铜鼎,鼎中横刀突然尽数断裂,碎刃上浮现出幽蓝的荧光。

“回长安。”秦王望着鼎中升起的青烟,“该会会真正的《破阵乐》了。”启程时,尉迟敬德将个皮囊塞进李善业怀中,打开竟是柏壁关的城防图,某处暗道标注着“直通昆明池水殿”。

五月初五的昆明池畔,龙舟竞渡的鼓声震天动地。李善业站在重修的水殿上,看见李世民与太子并肩观赏竞渡。当齐王的龙舟率先冲过终点时,池心突然漩涡大作,永昌号的残骸浮出水面——船板间缠着无数玄武纹丝绦,其中一片赫然系着半截玉簪,正是元日献俘时被秦王削断的那支。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李世民掰开块船板,木屑中簌簌落下朱砂符咒,“阿爷可知,当年晋阳起兵前,阿姊在太原留守府埋过什么?”李渊手中的如意突然断裂。李善业望向池面漂流的符咒,忽然认出那些歪斜的笔迹——与平阳昭公主临终前,在病榻上划出的痕迹一模一样。

暮色渐浓时,有内侍匆匆送来密报。李善业展开染血的绢帛,上面唯有一行小字:“九鼎现,玄武出,当续《破阵》未竟之舞。”他抬头望向宫城方向,但见玄武门的轮廓在夕阳下如悬天之剑。

(第二卷 第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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