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返虚境的大佬（在这凡间已经算顶尖高手了），跑去收拾那些最多金丹、元婴级别的小妖小怪，简直是降维打击。基本就是一路平推。
遇到害人的山魈木魅？一道掌心雷过去，灰飞烟灭！
碰到屠村的僵尸王？紫霄神雷组成雷网，直接炼成焦炭！
有厉鬼借战场怨气修炼鬼蜮？都不用顾衍动手，林晚那边可能感应到了（地府业务），直接派阴兵过来就给拘走了，功劳还算顾衍一份。
因为他效率高，手段强，解决得干净利落，名声渐渐就在茅山内部和周边地界传开了。加上他修为“进步神速”（在外人看来，他从筑基一路“飙升”到金丹后期了），宗门里的大佬也开始关注这个以前不起眼的外门弟子。
于是，顺理成章地，顾衍被提拔成了内门弟子，有了更好的洞府，更多的资源权限，还能接触到更高深的道法典籍。
成为内门弟子后，他才有机会接触到茅山真正的核心层。这一接触，把他吓了一跳。
茅山掌教，那位看起来仙风道骨、平时不怎么管事的老道士，赫然是一位地仙！而且不是初入地仙的那种，气息深不可测！还有几位常年闭关的长老，据说也是地仙境界！至于隐藏的力量，还不知道有多少。
“果然底蕴深厚！”顾衍暗暗咋舌。凡间的一个宗门就有地仙坐镇，那天庭、灵山得有多恐怖？自己这返虚初期，还真不够看。
他更加低调，一边继续“慢慢”提升明面上的修为（从金丹后期“艰难”地修炼到元婴初期），一边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茅山的道藏。他对天仙道途的理解也越来越深。
返虚境界圆满之后，就需要渡过天劫，借助天地雷火淬炼元神和道果，使得道果圆满无瑕，才能真正踏入仙道领域。渡劫之后，就要选择道路了。
天仙道：斩断尘缘，飞升天庭（或者开辟自家洞天），逍遥自在，追寻大道。这是道门主流，最高追求。像三清祖师、四御大帝那些大佬，都是这个路子。
地仙道：不离故土，与山川大地、洞天福地合真，虽然行动可能受点限制，但也能得长生逍遥，实力强横。比如五庄观镇元子，就是地仙之祖。
他修的是上清茅山正宗雷法，根正苗红，走的自然是天仙的路子。目标就是将来道果圆满，渡劫飞升。
他在这边埋头苦修，偶尔下山刷点功德。外面的世道却越来越乱。五代更替，打仗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人间惨不忍睹。
顾衍看着也难受，但他没法下场。这不是聊斋世界那种级别了。这里水太深！你一个修道之人，敢插手王朝更替这种大事，立马就有天庭或者灵山的人来找你“聊聊人生”。没有大佬后台罩着，敢乱来就是找死。他只能偶尔遇到被兵祸波及的百姓，悄悄出手救一下，送点粮食药材，但改变不了大局。只能叹息一声，继续修行。
另一边，林晚那边却是“业绩”爆表。
乱世，死人最多！她这个“夜游神”简直忙到飞起。每天晚上带着一队阴兵，四处巡查，引渡亡魂。遇到怨气太深化成厉鬼的，或者有妖邪趁机作乱吞噬魂魄的，正好撞她枪口上。
太阴戮魂刀一出，啥厉鬼都得跪。阴罗幡一展，多少凶魂恶鬼都被收进去炼化，增强法宝威力。她办事效率极高，手段又狠又准，而且因为有生死簿残页，对魂魄真灵感应极其敏锐，几乎从不出错。
地府最缺的就是这种能干又凶悍的打手型人才！很快她就引起了上司的注意，一路提拔。加上她修炼的是正宗地狱道，跟地府属性完美契合，混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现在，她已经在察查司判官陆之道手下挂上号了，成了陆判官比较得力的干将之一，专门负责处理一些棘手的、涉及强大妖邪或怨魂的区域。在地府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能接触到更多阴司秘辛和情报。
两人通过传讯符偶尔联系，互相通报进展。一个在茅山稳步提升，一个在地府风生水起。都在为那个最终目标——两百多年后，硬撼佛门，拯救白素贞。
时间一晃，又是三十多年过去。人间王朝更替，到了北宋年间。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大事，让顾衍真切感受到了这方世界佛道博弈的残酷和宏大格局——后晋那个儿皇帝石敬瑭，为了坐稳龙椅，居然把燕云十六州这块中原屏障割给了辽国！
这事儿可不只是凡人王朝的屈辱那么简单。在顾衍通过“通玄雷瞳”（他修为提升后，结合雷法和神识鼓捣出来的小神通）远远观望气运时发现，辽国背后，隐隐有北方妖族的气息，甚至还有一股极其隐晦、却炽热霸道的佛门力量——似乎牵扯到了密宗，以及那位传说中以大日如来化身显现、本体为洪荒金乌的陆压道君（或者说，佛门的大日如来）一脉！
而新建立的北宋这边，背后站着的则是以人教、阐教为首的道门势力，以及维系天地秩序的天庭。北宋意图北伐，收复燕云，背后未尝没有道门想要压制佛门和妖族势力南下的意图。
然而，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北宋北伐失败了。
顾衍在那段时间，经常偷偷溜到茅山最高的峰顶，开启通玄雷瞳，远远窥视北方那惊天动地的气运碰撞和偶尔爆发的超凡战斗。
那场面，真是看得他心惊肉跳！
只见辽国阵营那边，妖气冲天，有时化出巨狼、苍鹰等妖兽法相，嘶吼扑击；有时又有密宗喇嘛显出忿怒明王相，手持金刚杵、火焰轮，梵唱震天；甚至偶尔能看到一轮模糊的大日虚影高悬，洒下无尽佛光和太阳真火，霸道绝伦。
北宋道门这边，则是剑气纵横像是人教剑修、阐教玉清仙光，符箓化作金龙火凤，雷法召唤九天神雷，阵法勾连地脉山河。偶尔还能看到请下天庭神将的虚影，挥动神兵，威势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