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
孙清邈的声音瞬间就急了，“你伤得很重！”
“让我看看！”
“看？”
曹阳调侃道，“孙大小姐，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你打算怎么看？”
“用你的心电感应吗？”
“我……我可以用手摸！”
孙清邈急切地说道，“林警官，你……你能不能让一下？”
林晚晴的身体猛地一僵。
让她让？
这地方连转身都做不到，她怎么让？！
“别乱动。”
曹阳的声音突然响起，“空间太小，会挤到林警官的。”
林晚晴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这个混蛋！
他竟然还知道会挤到我！
“那……那怎么办？”
孙清邈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哭腔，“你的伤不能再拖了！”
黑暗中沉默了几秒。
随即，曹阳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商量的余地。
“林警官，麻烦你帮个忙。”
“我？”
林晚晴愣住了。
“对，就是你。”
曹阳说道，“你现在的位置最方便。”
“帮我摸一下，我感觉左边肩胛骨下面第三根肋骨，好像断了。”
林晚晴的呼吸瞬间就停了。
让她……去摸？
摸他那全是肌肉的后背？
“我……我不会！”
她的声音有些慌乱，“我又不是医生！”
“没事，我教你。”
曹阳的声音放低了，带着点引诱，“就当是帮我这个伤员一个小忙，行吗，林警官？”
“林警官，求你了！”
孙清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恳求，“曹阳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伤的！”
林晚晴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
她能感觉到，身后孙清邈那焦急的目光，正穿透黑暗，落在她的身上。
最终。
她一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她缓缓抬起手。
她的指尖带着不受控制的颤抖，在黑暗中，探向了那个男人的身体。
指尖最先触碰到一层破碎的布料。
布料下是滚烫的皮肤和坚硬的肌肉。
林晚晴的身体猛地一颤，差点就要把手缩回来。
“别怕。”
曹阳的声音很轻，却能安抚人心，“就是摸骨而已，你又不是没摸过。”
林晚晴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
这个流氓！
他说的，是之前在警局审讯室里，她给他戴手铐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手指，开始在他的后背上缓缓移动。
他的肌肉结实，线条分明，蕴含着力量。
皮肤滚烫，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林晚晴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一片粘稠。
是血。
她的心，猛地一揪。
“找到了吗？”
曹阳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还没……”
林晚晴的声音有些发干。
“往下一点。”
曹阳指挥道，“对，再往左一点……嗯……就是那儿……用力按一下。”
林晚晴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一处明显凹陷下去的骨骼断口。
她下意识地用力一按！
“嘶——”
曹阳的身体猛地绷紧！
他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随即。
他那被挤压的手臂，在黑暗中不受控制地猛地一抽！
那只大手，极其精准地，覆盖在了一片惊人的柔软和弹性之上！
林晚晴的身体瞬间绷紧，猛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她的呼吸停了！
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手！
他的手碰到了她最挺翘的……！
“抱歉。”
曹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听起来很真诚。
“太疼了。”
“条件反射。”
他说着，那只手非但没有拿开，反而就那么停在了那里。
林晚晴的身体彻底僵住。
她想骂人，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只能咬着牙，任由那个男人的手掌，停留在那个让她羞愤欲死的地方。
而就在此时。
那个一直安静趴在曹阳背上的虞姬，突然开了口。
她的声音很纯净，在死寂的黑暗中很清晰。
“下面。”
“有水。”
“水？”
林晚晴和孙清邈同时一愣。
“没错。”
曹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刚才也感觉到了，我们脚下的地面，好像是空的。”
他说着，那只放在林晚晴腰间的手终于发力，将她的身体向旁边推开一些，给自己腾出一点空间。
然后，他缓缓蹲下身子。
他伸出手，在那片石板地面上轻轻敲了敲。
咚。
咚。
咚。
空洞的回声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真的……是空的！”
林晚晴和孙清邈黯淡的眼神里，瞬间亮了起来，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都退后。”
曹阳的声音变得有些凝重。
“捂住耳朵。”
林晚晴和孙清邈立刻依言照做。
随即。
她们看到，在黑暗中，曹阳的右手上突然亮起一团微弱的金色光芒。
那是他最后的一点真气。
他将那团金色光芒缓缓按在地面上。
然后，他用虚弱的声音，轻轻吐出一个字。
“开。”
咔嚓——
一声碎裂声从脚下传来。
下一秒。
轰！！！
他们脚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向下塌陷！
失重感瞬间包裹了所有人！
“啊——”
林晚晴和孙清邈同时发出惊恐的尖叫！
她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
而就在此时。
一双有力的手臂再次从黑暗中伸出，一把将她们两个捞回怀里。
噗通！！！
一声巨响！
河水瞬间没过头顶，夺走了所有温度和声音。
河水砸在脸上，瞬间灌进口鼻！
林晚晴的肺部猛地一抽，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暗流卷着她翻滚撞击，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她想挣扎，四肢却被水流压住，动弹不得。
她喉咙发紧无法呼吸，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她即将昏死的瞬间，一条手臂缠住她的腰，猛地向后一拽！
她的后背撞进一个胸膛。
咚！
一声闷响从男人后背传来！
那股力道穿透他的血肉骨骼，再贯穿她的身体！
是岩石！
曹阳用脊背撞开了一块水下凸出的岩石！
林晚晴感觉到岩石在他背上划开皮肉！
她身体猛地一颤！
还没等她反应，曹阳的手臂收紧，将她按在怀里翻转过来，两人变成面对面。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双手推拒着，只抓到他贲张的肌肉。
咚！咚！咚！
撞击不断从他身后传来！
每一次撞击都让曹阳的身体震颤，每一次震颤都让他箍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
他用血肉之躯，在这暗河中为她开辟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