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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房的晨露还凝在窗棂上,像谁在木格窗的棱上嵌了排细碎的水晶。玄元盘腿坐在蒲团上,膝头的粗布裤被露水浸出淡淡的潮痕,他却浑然不觉——这是今日打坐的第二个时辰,背脊挺得如松,呼吸匀得像钟摆,可眉心那点若有若无的蹙痕,泄了他没说出口的较劲。

丹田深处,那缕与心光相缠的真气正浮沉不定。前几日刚摸到“一线心光接真气”的门径时,玄元曾窃喜过——心光像颗刚啄破壳的星子,怯生生蹭着真气那团暖雾,竟真的粘在了一起,那瞬间的融和让他差点笑出声。可到了这“定中合气”的关口,反倒处处是坎。

耳廓像张被拉满的弓,任何一点动静都能撞出回声:窗外竹影扫过瓦檐的沙沙声,本是极轻的,落在他耳里却像有人用指尖轻刮瓷碗;案上檀香燃到第三段,冷香裹着烟缕钻进来,他下意识想辨那香里是不是掺了昨日采的野菊;连舌尖都不安分,总惦着昨夜那杯薄荷水的清冽,仿佛此刻还含着片没化的薄荷叶,凉丝丝地硌着舌尖。

这些“识神”像游丝,悄无声息缠上来,稍不留神,心光就从真气里挣出来,跟着竹影晃悠,真气那团暖雾也立马散了些,像被戳破的棉絮,漏出些凉意。

“师父,”玄元终于撑不住,睁眼时睫毛上沾着点湿汽,是丹房晨雾凝成的小水珠,“刚要沉进去,就被‘听’给牵走了。”他抬手按了按耳廓,指腹蹭过发烫的耳垂,“就像有根线拽着心光往外跑,真气立马就散了些,暖雾都淡了。”

尹喜正往丹炉里添松针,铜炉里的火“噼啪”跳了两下,火星子溅在炉壁上,映得他侧脸的纹路柔和了些。他手里捏着根银簪,正慢条斯理拨着炉灰,灰堆里埋着的艾绒忽然冒出点红火,把他眼底的笑意烘得更明了些:“识神是心外之贼,专捡你醒着的时候捣乱。”

银簪在灰里划了个圈,圈住那点红火:“你试着把‘听’收回来——不是堵,是化。就像把盐撒进水里,硬捂住不让化,水会浑;让它自己溶进去,反倒清了,到最后,分不清哪是盐哪是水。”

玄元盯着那圈红火愣了愣。去年在溪边煮茶,他曾见尹喜往滚水里撒盐,白花花的盐粒刚落进去就乱跳,搅得水浑了片,可没过片刻,竟全溶了,水反而更清,喝着也只觉温润,尝不出半点“盐”的形状。

他重新闭眼,这次没再绷紧神经去“防”那竹影声。果然,耳廓刚放松,那沙沙声就撞了进来,比刚才更清晰,像有只小松鼠在瓦上跑,爪子踩得碎瓦砾响。玄元想起尹喜说的“化”,试着把心光往真气里按了按——那感觉像把刚剥壳的糖块投进热茶,心光起初还僵着,被真气那团暖雾一裹,竟慢慢软了,顺着暖雾的纹路一点点溶开。

奇妙的事发生了:竹影扫瓦的沙沙声,不再是“外面的动静”,倒像真气暖雾里荡开的涟漪,每声沙沙都让暖雾轻轻晃一下,心光嵌在里面,跟着晃,像躺在摇篮里;案上的檀香冷香也钻进来,不再是“鼻子闻到的气味”,倒成了暖雾边缘结的霜花,清清凉凉裹着心光,把那点浮躁气都浸得淡了;就连舌尖那点薄荷凉,也顺着喉咙往下淌,滴进丹田,在暖雾底凝成块剔透的冰,反倒衬得那团暖更绵密了。

起初像站在集市里,叫卖声、脚步声撞得人发慌,可随着心光一点点溶进真气,集市忽然就空了——不是人走了,是他自己走进了集市的水里,成了游鱼,那些叫卖声、脚步声全成了水里的波纹,托着他浮浮沉沉,舒服得想叹气。

识神的拉扯感忽然就没了。

玄元感觉不到“自己”了。没有“我在打坐”的念头,丹田也不是“我的丹田”,倒像片漫无边际的温潭。心光沉在潭底,被真气暖雾裹着,分不清是心在气里泡着,还是气把心包成了茧。丹房的晨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潭面上,碎成万点金,漂着漂着就溶了,潭水更亮,暖雾更稠,连他自己都成了这潭水的一部分,软乎乎的,懒懒洋洋的,像猫蜷在晒热的棉絮里。

他甚至忘了呼吸——不是屏住了,是呼吸成了潭水的起伏,吸进来的不是气,是潭边的晨光;呼出去的也不是气,是心光融在暖雾里的甜。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炷香,或许是一个时辰。丹炉那边忽然传来“当”的一声,是尹喜用炉铲敲了敲炉壁,清脆得像颗石子投进潭里。

玄元猛地睁眼,睫毛上的水珠“嗒”地掉在蒲团上。他怔了怔,低头看向丹田的位置——那里暖得发胀,像揣了个刚烤好的麦饼,真气暖雾比先前稠了三倍,浓得能看见流动的纹路,心光嵌在正中间,像块浸在蜜里的琥珀,星子似的闪着光。

“这便是‘氤氤氲氲打成一片’。”尹喜不知何时已站在蒲团边,手里端着杯温水,杯壁上凝着细汗,“识神退了,元神才肯露面。”

玄元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杯壁的凉,像被潭水呛了口似的,忽然想起方才定中光景——没有“我”,没有“气”,甚至没有“丹房”,只有一片暖烘烘的融,像初春的冰融进溪水,冰不觉得自己是冰,水不觉得自己是水,只知道整条溪都活了,正顺着河床往远处淌,带着太阳的温度,带着泥土的腥,带着岸边花的香,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就只是“淌着”,安稳得像浸在母胎里,连心跳都忘了是自己的。

他低头抿了口水,温水滑过喉咙时,竟尝出了真气的甜——不是糖的甜,是暖雾裹着心光发酵的甜,绵密的,温吞的,从舌尖一直甜到丹田,把那片发胀的暖又烘得软了三分。

“往后打坐,就当自己是团气。”尹喜蹲下身,用银簪轻轻敲了敲玄元的蒲团边缘,“别惦记着‘我要入定’‘我要合气’,越惦记,识神越欢实。你瞧那云,从不想着‘我要飘’,反倒飘得自在;那水,从不想着‘我要流’,反倒流得长远。”

玄元望着窗外,晨光已漫过竹梢,在地上织成张金网。他忽然懂了,这“定中合气”哪是什么“练”出来的,分明是“忘”出来的——忘了“我”,忘了“练”,忘了所有拉扯,反倒让心与气像久别重逢的朋友,自然而然就抱成了团,暖得能焐化往后所有的坎。

他把空杯递回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尹喜的手,两人都顿了顿。玄元忽然笑了,眼里盛着刚从定中带出来的暖光:“师父,方才那潭水里,好像有鱼。”

尹喜接过杯子,眼底的笑意漫到了眉梢:“嗯,那是元神醒了,在水里游呢。”

丹房的晨露渐渐化了,顺着窗棂往下淌,像谁在悄悄数着时辰。玄元重新盘腿坐下,这次没再较劲,只轻轻闭上眼,等着心光与真气再一次相拥——毕竟,忘了所有规矩之后,重逢总是更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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