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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裹着晨雾刚漫过竹楼檐角,程砚正给安燠剥最后一颗糖炒栗子,忽听窗外传来金铁交鸣般的清响。

他抬头望了眼天,浓云里漏下一线金光,像根金线穿破棉絮——是赤脚大仙的云履到了。

“来得倒早。”安燠舔了舔指尖的糖霜,狐尾在竹席上扫出个小漩涡。

她早把那道“金册玉牒”的内容猜了个七七八八:天庭惯会拿虚衔换实权,去年给东海龙君封“沧波巡牧”,结果连涨潮时辰都要报水部备案,闹得老龙王天天在龙宫里摔夜明珠。

竹楼下的青石板“咚咚”响,小栓子的破锣又敲起来:“赤脚大仙到——玉牒金册亮堂堂——”这小子许是偷喝了程砚酿的桂花蜜,调门儿比平时高了八度,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乱飞。

安燠扶着程砚的胳膊下楼时,正见赤脚大仙立在院中央。

这位大仙的脚底板倒是真“赤”,沾着天庭的仙露,在青石板上印出一串水痕,活像谁拿玉簪子在地上画了串月牙。

他手里捧着的金册倒沉得很,压得他白眉毛直颤:“程砚,安氏,接诏——”

程砚把安燠往身后拢了拢,两人并肩垂首。

金册展开时“唰”的一声,像道闪着冷光的刀刃:“奉天承运,玉帝诏曰——封程砚为镇岳灵威真君,安氏为辅圣清修元媛,领不周山正神之位。自今日起,凡山民诉讼、灾疫救治、岁贡收纳,须报巡天府备案,待批文下——”

“停。”安燠突然抬了头,眼尾微挑。

她今早特意穿了件素色襦裙,发间只别了支程砚用竹根雕的小狐狸簪子,倒比穿霞帔时更有股子不驯的劲儿,“大仙读得累不累?我替您总结吧——给顶帽子,收走权柄,往后我们救人要等批文,降妖要等画押,连给山民分两斤野桃,都得先找巡天府盖十个印?”

赤脚大仙的水痕脚底板顿了顿,白眉毛拧成个结:“安夫人这是何意?此乃天恩——”

“天恩?”安燠笑出了声,指尖轻轻敲了敲程砚腰间的九齿钉耙。

那钉耙是他当年巡山时捡的废铁打的,耙齿上还沾着去年帮山民挖地窖时蹭的泥,“三年前山民发痘症,程郎背着药箱翻了七座山,要是等巡天府批文,这山上的坟头早比树高了。上月山洪冲垮石桥,我们连夜搬石头,要是等批文,现在山民过河还得靠竹筏子——您说的天恩,是要把活菩萨变成提线木偶?”

程砚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挠了挠后颈。

他原本见金册上写着“真君”二字还有些发懵,毕竟当年他在不周山当山神,连个土地庙都没混上,此刻听安燠一席话,突然想起上个月给老猎户治腿伤时,那老头攥着他的手直掉眼泪:“程神,要不是你半夜翻后山采续断,我这条老腿早喂狼了。”他低头看安燠,见她眼尾泛着点红,像是要把这些年山民的眼泪都烧进话里。

“开议事会吧。”安燠突然转身拽程砚的袖子,“你去搬那张槐木桌,我让小栓子敲锣喊人——咱们问问山民,要个等批文的神仙,还是现在这个随叫随到的程大叔。”

程砚的眼睛亮起来,像山涧里落了颗星子。

他抄起钉耙就往晒谷场跑,钉耙齿磕在青石板上“叮叮”响,倒比小栓子的破锣还热闹。

安燠站在院门口,望着他跑远的背影笑——这呆子,上个月她教他认“随叫随到”四个字,他还捧着识字本直挠头,如今倒成了最响的旗号。

半个时辰后,晒谷场挤得像锅煮烂的饺子。

山民们扛着锄头、抱着娃、拎着刚摘的野桃,连隔壁山的老土地都拄着拐棍来了,胡须上沾着露水,说是“来学个新鲜”。

槐木桌上摆着两大摞竹片,一片写“要天庭管”,一片写“不要天庭管”。

小栓子举着块破木板当黑板,扯着嗓子喊:“程神夫人说了,不会写字的画圈,不认字的找王秀才帮着看!”话音刚落,前排的张寡妇就挤上来,她怀里的小闺女正啃着程砚昨儿送的山杏,肉乎乎的小手抓起竹片就往“不要”那摞里塞:“上个月我家牛掉山涧,程神半夜来捞,巡天府的批文?哼,等批文下来,牛早变牛干儿了!”

老猎户颤巍巍摸出烟袋锅,在“不要”的竹片上敲得咚咚响:“我这条腿,是程神用嘴吸的蛇毒!巡天府的神仙能趴地上给我吸毒?能么?”

人群里爆发出哄笑,连赤脚大仙的白眉毛都被笑蔫了。

他扒着人缝往桌上看,只见“不要”那摞竹片堆得像座小山,“要”的那摞却只有孤零零两片——后来才知道,是隔壁村的傻小子和他刚会爬的小孙女儿,一个看错了字,一个抓错了片儿。

安燠站在槐木桌后,望着这小山似的竹片,突然想起系统昨天的提示音。

她的“微澜效应”最近总爱冒些奇奇怪怪的解读,比如她说“人心齐能散病气”,结果邻山真用桃核换了半座功德碑;她说“神仙该听百姓的”,此刻晒谷场的喧嚣就成了最响的应和。

“大仙可看清了?”她转身望向赤脚大仙,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本泛黄的旧卷,纸页边缘沾着暗红的痕迹,像是血渍又像是朱砂,“这是我上个月在青丘狐洞翻到的——女娲补天后留下的《万灵约契》残篇。上面写得明白:‘凡得众生共举、三载无讼、百里安泰者,可自立山典,不隶常秩。’”

程砚凑过去看,见卷上的字歪歪扭扭,倒像用指甲刻的:“三载无讼?咱们不周山这三年,连偷鸡摸狗的都少了;百里安泰?上个月西边山火,邻山都来借水,就咱们这儿没遭殃。”他突然握住安燠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旧卷传过来,“原来不是咱们要抗命,是天庭早把钥匙交给了老百姓。”

赤脚大仙的水痕脚底板在晒谷场的泥地上踩出个乱麻似的圈。

他盯着那摞竹片,又盯着安燠手里的旧卷,忽然长叹一声:“老臣明白了...这‘正神位’,原是要你们替天行道,可你们倒好,把‘天’字,写成了百姓的‘姓’。”

日头爬到头顶时,安燠让村里的老秀才把投票结果和《约契》残篇抄在红纸上,贴在土地庙的墙上。

程砚蹲在旁边帮着压纸角,沾了一手浆糊,倒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安燠望着那两张红纸被山风吹得簌簌响,忽然拽了拽他的袖子:“程郎,你说...要是把这些字刻在石头上,是不是能留得更久些?”

程砚挠了挠头,指甲缝里还沾着浆糊:“成啊,我明儿就去后山找块好石头。要刻大点,让天上的神仙往下看,都能瞧清——”

他的话被山风卷走了半截,可安燠知道,等石头刻成的那天,这山上的“善”字旗,怕要连神仙的云头都染成暖融融的颜色。

安燠命人刻碑那日,程砚蹲在青石板上磨凿子,火星子溅得裤脚都是小洞。

他举着半块墨玉似的石头,指甲盖在石面刮出白痕:“这是后山老槐树底下挖的,摸起来凉丝丝的,刻字肯定清楚。”安燠捏着他沾了石粉的手,见指腹新磨出的血泡,到底没忍住抽了抽鼻子——这呆子,明明用法术能省十倍力气,偏要学山民讲究“诚意”。

“程郎,”她踮脚替他擦掉额角的汗,“左边刻诏书,右边刻百姓的竹片。要让神仙站在碑前,能同时看见玉帝的金漆和山民的指印。”程砚重重点头,凿子在石面敲出清脆的响:“对,就像那天晒谷场似的——神仙的规矩,得和百姓的心意摆一块儿称。”

双轴碑立起来的第三日,广目天王的照妖镜先扫了过来。

青铜镜面映出碑身时,这位惯会挑刺的神将手一抖,镜子“当啷”砸在脚边。

他盯着碑上歪歪扭扭的“张寡妇”“老猎户”几个字,又看看天庭诏书上“须报巡天府备案”的金箔,突然仰头灌了半壶酒:“这哪是接旨?这是对质!”话音未落,千里眼的云头“噗”地栽下来,差点撞翻碑前的供果:“快瞧!托塔天王的照妖塔都不转了!”

众人顺着他手指望去,托塔李天王正站在碑前。

这位惯常板着脸的天王今儿没披甲,只穿了件月白中衣,手指轻轻抚过碑上“遇险先救后报”的刻痕。

他腰间的玲珑塔原本滴溜溜转着镇妖光,此刻却像被点了穴,塔尖的小铃铛蔫头耷脑垂着。

“道理站他们那边了。”他突然开口,声线比平时低了八度,“当年我在陈塘关,也想过先救百姓再报天听,可……”话没说完,塔铃“叮”地轻响,他猛咳两声,转身驾云走了,云尾卷得碑前的野菊东倒西歪。

安燠蹲在碑后啃野桃,看神仙们的反应直乐。

程砚给她拍着背防噎,自己倒被桃核硌了牙:“你笑啥?”“笑他们像被抢了糖的娃娃。”她抹了把嘴,狐狸耳朵在发间忽闪,“上个月赤脚大仙走时,水痕脚底板把碑前的泥地踩出个八卦图——现在倒好,连天王的塔都不会转了。”

三日后,巡天府的飞鹤衔着黄绢落在竹楼檐角。

程砚举着钉耙要轰鸟,被安燠揪住后领:“那是《附议文书》。”黄绢展开时,她眼尾的红痣跟着跳了跳——果然有“试点共治权”几个字,后面还缀着“山规十三条”,什么“遇险先救后报”“神俸由民评”“双神轮值制”,每条都拿朱笔圈了三重。

“程郎你看!”她把黄绢举到程砚眼前,发梢扫过他下巴,“以后给山民治腿伤不用怕违天规了,分野桃也不用藏着掖着——”话音突然顿住,她盯着“神俸由民评”那条,突然笑出声,“山民说咱们该领两筐山杏当俸禄,你说巡天府敢不批么?”程砚挠着后颈直乐,钉耙往地上一杵:“上个月张寡妇非塞给我半袋花生,说比仙粮香——往后倒好,领俸禄还能挑口味。”

系统提示音就在这时“叮”地炸响。

安燠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黄绢差点飘进灶膛。

半透明的光幕浮在两人中间,金漆大字闪得程砚直揉眼:【场景:民愿即天命|触发终局成就“逍遥纪元·启”|奖励:开启“躺赢天下”终极模式——宿主每日签到可随机获得一项“时代趋势加持”(如:民心所向、风气初成、变革萌芽)】。

“躺赢天下?”安燠戳了戳光幕,系统音立刻变成她给小懒虫起的奶声:“宿主大大,这是您用三年摆烂 + 三年拼命换来的终极 buff 哦~”程砚凑过去看,被光刺得眯起眼:“啥叫‘时代趋势加持’?”“大概是说,”安燠摸着下巴,狐狸尾巴卷住他手腕,“往后咱们在山上睡大觉,都能睡出神仙该有的样子。”

月上柳梢头时,两人蜷在竹楼屋顶数星星。

安燠的狐尾铺成软毯,程砚的熊耳朵在月光下泛着暖黄。

“你说以后会不会有个娃娃,”她戳了戳他胸口的熊毛,“生下来就知道——当神仙,得先学会做人?”程砚的耳朵抖了抖,把她往怀里拢了拢:“咱俩的孩子,肯定不爱上班。”“为啥?”“你看张寡妇家小闺女,看见糖炒栗子比见了我还亲——”他突然低头吻她发顶,“咱们的娃,该爱爬树掏鸟窝,爱蹲灶膛偷烤红薯,爱……”“爱跟着爹娘学刻碑?”安燠笑着接话,指尖在他掌心画圈,“爱看着神仙们对着碑发愣?”

程砚没接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

山风卷着野菊香漫过屋顶,远处双轴碑的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像把打开的折扇,扇面里全是山民的名字,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第二日清晨,安燠翻着程砚从山外带回来的《三界小神月报》。

竹纸页被她翻得哗啦响,突然,她的手指顿在某一页上。

程砚端着桂花粥凑过来,就见她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勾出个促狭的笑:“程郎你瞧——”

(欲知《三界小神月报》写了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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