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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将至,京畿以南的田野上本该响起犁铧破土的声响,可今年的田埂却冷清得反常。

多地农户联名赴县衙告状,却被差役推搡出门,状纸甚至被当街烧毁。

消息传到京城时,陈砚舟正站在七王府西院的廊下,手中捧着一幅展开的绢图,眉头紧锁。

图上是某州近三年的土地登记与实际耕作对比——红笔勾出的官册田亩比民间实种少了整整三成,而沈氏名下的庄园边界逐年外扩,十年间竟膨胀了五倍有余。

荒唐的是,那些被标注为“荒废无主”的地块,如今分明有人在耕作,还要按高出三倍的税率缴粮。

“王妃。”他声音压得很低,“若不重丈土地,新政终是空中楼阁。百姓刚有了名字,却仍要替别人的田背税。”

苏锦黎立于窗前,指尖轻抚茶盏边缘。

窗外风动竹影,她眸光微闪,仿佛已看见那片沉默的沃土之下,正悄然裂开一道深渊。

朝廷不会查。

世家盘根错节,地方官吏多出自门阀,清丈田亩等于掀桌。

可不动这一块,赋税改革就是空谈,百姓祠里的香火再旺,也照不进饿着肚子的人家。

她抬眼,望向门外候命的韩四娘。

“从今日起,‘执灯会’新增一项任务——记田账。”

韩四娘一怔,随即凝神倾听。

她是安国公府旧婢,自幼在厨房打杂,识字不多却心细如发,后来因知晓内宅秘事险遭灭口,被苏锦黎救下后便成了“执灯会”最可靠的传讯者之一。

“我不懂算术,但能认人、记路。”她低声说。

“不需要你算。”苏锦黎转身取来一张厚绢铺于案上,用炭条画出方格,“我们不用官府那一套繁文缛节。每户以姓氏为头,一格代表一亩,炭笔画满即为已耕;蓝线标水源,红线记贫瘠,黄点注明租税去向——是谁收的租,几成归谁,一目了然。”

她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冷意:“这不是账,是证据。将来有一天,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天下不是谁写了地契就算数,而是谁流了汗,才配拥有它。”

第一批“民丈队”由返乡流民组成。

他们曾被逼离故土,如今带着仇恨与记忆归来。

夜里,他们手持自制步弓与绳尺,潜入野地悄悄测量;白日则挑着菜筐穿行市集,在换货间隙将数据写在菜叶背面或藏于扁担夹层,交由韩四娘统一分拣誊录。

起初无人察觉。

直到某日,江南一县令上报朝廷,称发现数名农夫携带“异图”,疑似谋逆。

沈知白得知后立刻反应过来——有人在私量田亩。

他当即下令:凡查出私量官田者,一律充作奴役,三代不得脱籍。

各地巡防骤然加紧,乡间告示贴满墙头,更有保甲挨户搜查可疑文书。

风声鹤唳之际,赵九龄却笑了。

“既然他怕真数据,那就给他假的。”他对苏锦黎禀报时语气平静,眼底却燃着火,“我已安排三支民丈队,故意留下痕迹,往沈家老宅周边丈量,并记录‘发现隐田三百余亩’。”

苏锦黎点头:“让他慌。”

果然,不出两日,沈府管家连夜召集账房闭门修契,试图提前更改地界掩人耳目。

他们不知道的是,七王府的暗卫早已潜入其书房梁上,静候多时。

子时三刻,烛火摇曳,管家亲自提笔在一本朱漆册子上勾改,口中喃喃:“东宫那边……岁入两万石不能动,其余可调……”

话音未落,门扉轰然洞开。

赵九龄率人突入,当场缴获那本墨迹未干的《隐田总录》。

册中不仅详载三十州瞒报田产数目,更列明各级官员受贿清单,而最关键的一页上赫然写着:“东宫岁入两万石,分四季由浙东漕船直送通州仓,不入户部账。”

证据到手那夜,王府书房灯火未熄。

裴文昭坐在案侧,翻阅着那份《隐田总录》的抄本,手指微微发颤。

他是大理寺评事,素来信奉法理至上,此刻却久久不能言语。

良久,他抬头看向苏锦黎:“这些数据……若呈于朝堂,足以震动六部。”

“可你不会现在就递上去。”她淡淡道,目光穿透窗棂,落在远处百姓祠那盏长明的灯上。

裴文昭沉默片刻,终是缓缓合上册子:“还不到时候。”

窗外春雷隐隐,泥土的气息随风而来。

一场雨正在酝酿,而风暴的中心,尚在寂静之中。

第288章 账不算,是人在记(续)

裴文昭没有立刻将《隐田总录》呈上金殿。

他回到大理寺官署的那夜,风穿窗棂,烛火如豆。

他坐在案前,指尖抚过那份抄本上的每一行字,仿佛在丈量那些被遮蔽的土地与被压弯的脊梁。

他知道,这份证据若贸然抛出,只会激起滔天巨浪,却未必能掀翻沉船——反而会提前惊动东宫,逼得沈知白等人狗急跳墙,毁证灭口,株连无数。

他要的不是一场搏命,而是一次无可辩驳的审判。

三日后,裴文昭联合户部七名年轻郎中,在京畿外城设“田政听证会”。

地点选在一座废弃的义仓大堂,青砖斑驳,梁柱倾斜,却足够容纳百人。

他们广发帖告,邀地方士绅、服役农户、老账房三方当面对质,不设官阶之别,只论事实真伪。

消息传出,朝野哗然。

有人讥讽这是“泥腿子议政”,也有人说裴文昭疯了。

唯有百姓祠前的长明灯下,悄然多了一排供奉的粗陶碗——那是流民们从千里之外带回来的土。

听证会当日,晨雾未散,已有农夫挑担而来。

他们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短褐,脚踩泥泞,却挺直了背脊。

士绅们乘轿而至,羽扇轻摇,嘴角含笑,似来看一出滑稽戏。

裴文昭立于堂中,未着朝服,只披一件素色深衣。

他命人展开一幅长达十尺的绢图——正是苏锦黎主持绘制的《民丈图》。

红蓝黄线交织如网,炭笔点画密布,每一格都标注着姓氏、水源、租税流向。

旁边另挂一册官府田籍,纸面洁净,字迹工整。

“请诸公看。”裴文昭声音不高,却穿透整个大堂,“同一片地,为何官册记为‘荒坡无主’,民间却年年缴粮?是我们的眼睛瞎了,还是这账本该烧了?”

满堂寂静。

片刻后,一名白发老农颤巍巍起身。

他从贴身衣襟里掏出一张泛黄卷边的租契,双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我家……三代耕这块地。”他嗓音沙哑,像犁刀刮过石板,“我爹埋在田头,坟头朝南,年年清明我去祭。可去年县衙说地归沈家,要我补缴十年‘占耕银’……不然,迁坟。”

他说完,缓缓跪下,将租契高举过头顶。

“大人,若这块地不是我的,那我爹的坟,是不是也得挪走?”

无人应答。

士绅席中有人大声咳嗽,试图打断气氛;也有账房低头不语,手心出汗。

裴文昭接过那张租契,轻轻展平,置于案上,与《民丈图》中标记的坐标一一对照。

分毫不差。

就在这时,角落传来一声极轻的拨弦。

众人回头,只见虞幼窈静坐于侧廊阴影中,手中抱着一架小箜篌。

她天生不能言语,却以音律为舌。

此刻她指尖轻动,奏出一段新调——起音低回如犁沟蜿蜒,中段渐强似春水涨潮,尾音清越如鸟鸣破晓。

这是她昨夜彻夜谱写的《田歌十二调》之一:《旱坡谣》。

每一段旋律对应一种土地类型——沙地、洼田、坡地、圩田……农民只需哼唱,便可凭节奏记忆地块特征:几亩、近水与否、租给何人、税率几何。

她已秘密训练一批盲童背诵这些音律,因盲者记音尤强,不易遗忘。

而“执灯会”的传讯员们穿梭乡野,以暗语串联各村所唱之调,再汇总成声。

短短半月,一份覆盖六道二十八州的“活田账”悄然成型。

它不在纸上,不在册中,而在千万人口耳相传的歌声里。

甚至能根据节气与劳作频率,预测秋收产量。

苏锦黎在王府收到第一份音律汇总时,正站在院中听雨。

韩四娘低声念出各地报来的调名与次数,她闭目聆听,仿佛看见田野之上,无数身影一边挥锄一边低吟,歌声随风飘散,又汇成暗河奔涌。

她睁开眼,轻声道:“他们以为只有纸才能作账……却不知人心才是最准的秤。”

与此同时,元惠帝收到了一个匿名呈匣。

匣无署名,仅用麻绳捆扎,内藏两物:一份《隐田录》副本,一页《民丈图》节选。

他独自在宣政殿坐了一整夜,窗外风雨交加,殿内灯火明灭。

直到天光微亮,他才召来裕王。

“你说……”皇帝忽然开口,语气疲惫而锋利,“要是太祖知道,他的子孙让百姓饿着肚子守规矩,会不会从庙里跳出来打人?”

裕王怔住,不敢接话。

此时窗外忽有稚嫩歌声随风飘入:

“我量我的田,你记你的贪!”

檐下素灯无风自晃,光影摇曳,映在冰冷的地砖上,宛如一本看不见的账册正在自动翻页——一页写着血汗,一页写着谎言,一页写着即将苏醒的怒潮。

而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某县,县令盯着桌上一份刚搜出的菜叶残片,上面用墨汁歪歪扭扭写着:“东村西埂,实耕九亩三分,官册记零。”他猛地将叶子拍入火盆,火焰腾起刹那,喃喃道:

“这些泥腿子……竟敢自己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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