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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端州城南的贫民巷还浸在湿冷的雾气里。

青石板缝隙间积着昨夜的雨水,倒映出歪斜的屋檐和晾晒的粗布衣裳。

陈砚之穿着一袭褪色靛蓝官袍,手里拎着个药包,像寻常巡查小吏般踱步而行。

他停在一扇半塌的木门前。

门楣低矮,门环锈死,门缝里透出一股霉腐与墨汁混杂的气息。

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坐在门槛上磨笔,手指枯瘦如柴,指节扭曲变形,显然是经年握笔留下的病根。

“老陆?”陈砚之声音不高,却让那人猛地一颤。

老陆抬头,浑浊的眼珠在晨光中缩了缩。

他没应声,只是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毛笔往袖子里藏了藏。

陈砚之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页,轻轻搁在门槛前的矮凳上。

纸面斑驳,边角虫蛀严重,但中间一行朱批清晰可辨:“内务省典簿司书吏陆明远,即日赴京领档。”落款处盖着一枚早已作废的官印——【元昭内务省文书台】。

老陆盯着那张纸,脸上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呼吸。

忽然,他整个人向后一仰,跌坐在门槛上,嘴唇哆嗦着吐出几个字:“那地方……不该提的。”

陈砚之蹲下身,语气平静:“十年前,你替十七位官员代押‘影契’交接文书。每月初六,你盖一次印,一年十二次,十年一百二十次。你记得吗?”

老陆的眼皮剧烈跳动,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开口,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片刻后,他猛地摇头,声音颤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写信的!谁找我写信我就写,不问来历!”

“可你的手记得。”陈砚之淡淡道,“你写惯了‘代受印’三字,连做梦都在画押。你儿子抓周那天,你顺手在他手心盖了个印——用的是红泥,不是朱砂。那块墨迹还在吧?”

老陆浑身一震,惊恐地望向里屋。

陈砚之没再说话,只缓缓起身,转身离去。

走到巷口时,他低声对藏在拐角的暗哨道:“传话赵九龄——人找到了,记忆封得极深,但裂痕已现。”

三天后,七王府东阁。

苏锦黎立于窗前,指尖轻叩檀木案几。

窗外风穿回廊,吹动她鬓边一缕碎发。

桌上摊着一份《岭南赋役异常汇总》,纸面工整,数据详实,每一笔都指向清远、端州等地隐匿田亩与虚报灾情的痕迹。

“已经送出去了?”她问。

赵九龄站在屏风侧影里,黑衣紧束,面色沉静:“寅时三刻,太子府细作翻墙取走副本。据线报,两个黑衣人当夜离京,快马加鞭,直奔岭南方向。”

苏锦黎嘴角微扬,眼中却没有笑意:“他们不怕账本改写,只怕活人开口。真正压住他们喉咙的,从来不是数字,是那个能证明‘影契’确曾流转的人。”

她转身,目光如刃:“护住老陆,但别让他知道我们在护他。若他觉察背后有靠山,便会本能地藏起恐惧——而人只有在怕得要死的时候,才会说出最真的东西。”

赵九龄颔首退下。

三日后,端州雨夜。

赵九龄扮作游方郎中,背着药箱走进贫民巷。

他敲开老陆家的门,自称路过避雨,见老人手抖难眠,愿施针疗疾。

老陆起初推拒,但在看到对方掏出的一枚旧铜铃——那是当年内务省值夜巡更所用之物——后,终于默许他进门。

银针刺穴,热汤敷络。

赵九龄一边施治,一边不动声色取了一滴血,藏入瓷瓶。

临走前,他又借故查看屋梁横木,借着火折子的光,看清了那道几乎被烟熏掩盖的刻痕:

“癸未年十一月初六,代押十七印。”

正是戍卒案发后的第三个月,也是第一批“影契”完成伪造交接的时间节点。

他悄然离开,在院墙外埋下一根空心竹管,另一端通向隔壁废弃柴房。

随后传令两名暗卫潜伏周边,严禁靠近,只准监听。

那一夜,雨一直未停。

老陆独坐灯下,手中捧着一本破旧《礼记注疏》。

书页发脆,边角卷曲,他一遍遍摩挲着封面,仿佛在确认某种存在。

忽而,他抬起头,望向屋顶漏雨的角落,喃喃自语:“你们……真的来了?”

话音落时,院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瓦片被踩动。

屋内烛火晃了一下。

老陆没察觉,只是缓缓翻开书页,指尖停在某一行夹层之间。

那里,似乎藏着什么。深夜,雨势未歇。

老陆的手指在书页间停住。

那本《礼记注疏》早已残破不堪,纸面泛黄卷边,墨迹也模糊难辨,唯有夹层处一道细线缝合的痕迹,像是藏了十年的秘密终于等到了裂开的一刻。

窗外又是一声轻响,比先前更近。

他猛地抬头,烛火晃动,映出墙上佝偻的影子。

还没来得及反应,窗棂“砰”地炸裂——两名黑衣人跃入屋内,刀光冷冽,湿透的斗篷滴着水,在地上积成两滩暗影。

“影契呢?”其中一人低喝,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交出来,留你全尸。”

老陆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却本能地将书抱在胸前。

他想说“我不知道”,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断续的气音。

另一人冷笑一声,一脚踢翻矮凳,逼近床前,抬脚踹向床板。

木板松动,露出一个暗格。

他伸手进去摸索片刻,掏出一只油布包裹的小册子,正要打开查看,忽听屋顶瓦片“咔”地一响。

两人同时警觉抬头。

下一瞬,一道黑影破瓦而下!

赵九龄自天而降,手中短刃划出一道寒光,直取左侧黑衣人咽喉。

那人仓促举刀格挡,却被一股巨力震退数步,撞上墙壁。

另一人拔剑反击,却被从侧窗飞入的暗卫锁住手腕,反拧至背后,“咔”地一声骨裂,惨叫未出便被捂住嘴。

屋内瞬间陷入混战。

桌翻椅倒,烛台倾覆,火苗溅到墙角的旧帐簿上,燃起一缕青烟。

老陆瘫坐在地,眼睁睁看着三人搏杀,恐惧几乎冻结了他的呼吸。

就在一名黑衣人趁乱扑向门口欲夺路而逃时,他忽然看见对方腰间佩了一块铜牌——上面刻着半个残印:“净”字下半截。

那是他曾在内务省见过的标记。

记忆如潮水冲开闸门。

他颤抖着摸向怀中,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枚铜钥匙——锈迹斑斑,却磨得发亮。

这是他每夜睡前都要握一握的东西,仿佛只有触到它,才能确信自己还活着。

可现在,它不能再留了。

趁着众人缠斗、视线被吸引,老陆猛地将钥匙塞入口中,仰头吞下。

动作急促而决绝,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这竟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主动选择“记住”。

赵九龄一击制敌,短刃抵住最后一名黑衣人的颈动脉。

那人挣扎不得,只从牙缝挤出一句:“你们……救不了他……影阁……无处不在……”

话音未落,嘴角溢出黑血——自尽了。

赵九龄皱眉,迅速搜身,除了一些寻常器械,并无身份凭证。

他扫视四周,目光落在燃烧的帐簿上,立刻示意暗卫扑灭火源。

随后蹲下身,轻轻拍了拍老陆的肩。

老人依旧蜷缩在地,脸色惨白,嘴唇青紫,但眼神已不再完全是茫然。

“你还记得多少?”赵九龄低声问。

老陆缓缓摇头,声音微弱:“我……只记得名字……裴元衡、杜维安、沈知节……他们都没死于病故……是被人抹去的……可名单不全……只剩半张……”

他说着,指向那本掉落的《礼记注疏》。

赵九龄拾起翻开,果然在夹层中发现半页烧焦的纸片,上面列着十余姓名,皆为十年前“影契案”涉及的已故官员,字迹与内务省档案用印风格一致。

更重要的是,这些名字后标注了籍贯与关联世家——清河崔氏、兰陵萧氏、南阳韩府……无一不是当朝权门。

赵九龄收好残页,命人将尸体秘密运走,留下一名暗卫伪装成醉汉倒在巷口,制造寻常斗殴假象。

临行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老陆。

老人仍坐在原地,望着屋顶漏雨的地方,喃喃道:“他们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七王府密室,烛火通明。

萧澈听完赵九龄禀报,指尖轻敲案上铜铃——正是当年内务省巡更所用之物。

他神色不动,只淡淡道:“查清楚了,就该有人付出代价。”

魏箴垂手立于阶下,额头沁汗:“殿下,若重提‘旧省裁撤案’,牵连必广。工部尚存遗档,但多有焚毁,恐难取证。”

“所以我要新的证据。”萧澈起身,走向屏风后的铸匠,“按永昌三年工造样式翻模,铅币三百枚,尺寸分毫不差。”

铸匠低头应命。

萧澈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先帝常说,有些钱,听着响,却不见血。可如今,该让它们开始流血了。”

次日清晨,宫中诏令传出:皇帝感念先政遗泽,特命工部整理元昭年间内务省裁撤旧档,凡涉赋役、户籍、官捐者,一律上报备查。

朝野震动。

与此同时,苏锦黎已在东阁审阅从老陆胃中取出的钥匙开启的小铁盒。

盒内仅一册手稿,封面三个小字——《代受录》。

她一页页翻看,神情渐凝。

书中详载“影契”流转流程:每年初六,由东宫秘选七名已故官员,伪造家属签押文书,经慈济善堂中转银钱,再以香火捐、还愿金等名义返还各世家大族,完成“合法”洗钱闭环。

每一笔交接,均有代押人盖印确认——正是陆明远当年所为。

而最关键的一行批注赫然在目:

总控衙门:净尘院。

苏锦黎指尖停在这三字之上,眸光骤冷。

净尘院?

名义上隶属太常寺,专司祭祀斋戒、僧道度牒,实则二十年来从未见其奏报经费开支,亦无属官名录留存。

一个不存在的机构,却掌控着朝廷最隐秘的资金暗渠。

她缓缓合上手稿,望向窗外。

暴雨倾盆,电光撕裂长空,刹那照亮檐角蹲伏的暗卫身影。

原来这不是太子一个人的局。

这是一整套寄生在王朝肌理中的影子班子——借死人之名,行贪腐之实;以礼法为壳,藏蛀虫于内。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唤来侍女:“岭南那边,可有回音?”

“周大人三日前启程北归,途中绕道西山,说是要替亡母还愿。”

苏锦黎默然片刻,轻声道:“京西白云观……倒是清净地方。”

她没再说下去。

只是望着雨幕深处,仿佛看见一道无人注意的身影,正披着蓑衣,踏着泥泞,一步步走向那座隐匿山林的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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