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散，林辰就背着竹篓站在了村长家门外。昨天村长说，他引气入体后，能隐约感知灵气浓郁的地方，正好可以跟着去后山采些常见的草药，既练手又能补贴家用。
“把这个带上。”村长从屋里拿出一把镰刀和一个布包，布包里装着晒干的艾草——据说能驱山里的小虫子。“后山灵气比村里浓，但也藏着不少危险，遇到野兽别硬拼，往树上爬，灵气能帮你快些借力。”林辰接过东西，用力点头，指尖悄悄碰了碰丹田，那团暖意稳稳的，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两人沿着山路往上走，雾汽打湿了裤脚，凉丝丝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村长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一丛长着锯齿叶的草：“这是‘青风草’，叶子揉碎了能治蚊虫叮咬，算最基础的一品凡药。”
“一品凡药？”林辰好奇地凑过去，指尖的灵气轻轻扫过草叶，只感觉到极淡的灵气波动。
“对，草药也分等级。”村长蹲下身，拨开青风草的叶子，耐心解释：“咱们平时采的蒲公英、车前草，都是一品凡药——只沾了点天地灵气，能治些凡人的小毛病，对修行者没什么用。你试试用灵气找它，凡药的灵气波动最浅，像水面上的小波纹。”
林辰闭上眼睛，调动丹田的灵气往指尖涌。果然，青风草周围的“灵气小点”稀稀拉拉，比空气里的只密了一点点。“找到了！”他睁开眼，准确摘下几片叶子放进竹篓，心里对“药的等级”有了初步概念。
再往上走，山路更陡了。转过一道弯，林辰忽然感觉到前方灵气猛地浓了些，像一团淡淡的云飘在灌木丛里。“村长爷爷，那边灵气不一样！”
村长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拨开灌木一看，几株开着淡紫色小花的草映入眼帘，花瓣上还沾着晨露。“这是‘紫芝草’，算二品老药。”村长小心地捏起一片叶子，“老药得长够三年，灵气比凡药浓，不仅能治风寒，修行者淬体时用它煮水，还能稍微缓解些疼痛。你看它的根，比青风草粗实，灵气都攒在根里呢。”
林辰凑过去看，果然见紫芝草的根须泛着淡淡的光泽，指尖一触，灵气波动比青风草强了不少，像小水流轻轻撞在手上。他学着村长的样子，用镰刀小心挖开泥土，把紫芝草连根起出，生怕弄坏了根须——这可是能换钱，还对修行有用的老药。
“往上还有三品灵药，那得长在灵气更足的地方，比如山泉源头、老松树下。”村长一边帮他把紫芝草放进竹篓，一边继续说，“灵药最少长十年，灵气能凝成‘药气’，修行者开窍时用它，能让灵气更顺。我年轻时见过一次，是株‘百年参’，根须像小娃娃的胳膊，灵气浓得能看见淡淡的白雾。”
林辰听得眼睛发亮：“那四品、五品的药呢？”
“四品宝药，咱们这后山可没有。”村长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敬畏，“宝药得长百年，还得有特殊机缘，比如被雷劈过、被山泉泡过，灵气能化成‘药液’，抹在身上能治重伤，修行者突破境界时用，能大大降低失败的风险。我只在老辈人的故事里听过，说县城外的‘黑风岭’深处，可能藏着宝药。”
“那五品圣药呢？”林辰追问，心已经飘到了“更高等级的药”上。
“五品圣药，是咱们这一界能见到的最高等级的药。”村长的声音放得更轻，“圣药得长千年，灵气能生‘药灵’，据说靠近它，不用碰，光闻着药香就能让凡人百病全消，修行者用它，甚至能直接提升窍穴的开启几率。只是圣药太稀有，几百年都未必能出一株，有人说在‘万妖谷’的最深处见过，可没人敢去——那地方连开窍境的修士都不敢轻易踏足。”
“那……圣药上面还有吗？”林辰忍不住问，心里好奇这“最高等级”之上还有没有更厉害的存在。
村长摇了摇头，眼神望向远山，雾汽已经散了些，能看见山顶淡淡的轮廓。“圣药之上，那些都是神话里的东西，咱们这界连圣药都难见，更别说上面的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忽然传来“簌簌”的声响，一只半大的野猪从树林里钻出来，盯着他们的竹篓，嘴里还叼着块树根。林辰心里一紧，下意识往村长身后躲。“别怕，它是闻着紫芝草的味来的。”村长按住他的肩膀，“你试试把灵气调到腿上，要是它冲过来，咱们就往旁边闪——老药的灵气，连野兽都能吸引。”
林辰连忙照做，灵气顺着丹田流到双腿，只觉得腿上一轻，像有股劲托着。那野猪盯着竹篓看了一会儿，见他们没动，又叼着树根慢悠悠地走了。
“你看，不仅人抢好药，野兽也懂。”村长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咱们再采些车前草，就下山吧，晚了镇上的药铺该关门了。”
林辰点点头，一边采车前草，一边在心里复盘——一品凡药、二品老药、三品灵药、四品宝药、五品圣药，还有传说中更高等级的药。他看着竹篓里的紫芝草，忽然觉得，这后山藏的不仅是草药，还有更广阔的世界，等着他一点点去探寻。
日头升到半空时，两人背着半满的竹篓往山下走。林辰脚步轻快，灵气在腿上轻轻流转，连踩在滑溜的石板上都稳当不少。他摸了摸竹篓里的紫芝草，心里满是成就感——这不仅是他第一次靠修行辨药，更让他知道，修行之路和“寻药之路”一样，有无数层级等着他去攀登。
往山下走时，林辰还在琢磨着村长说的“灵药”，脚步不由得快了些。路过一处陡坡时，他没注意到脚下松动的碎石，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坡往下滚去。
“小心！”村长惊呼一声，伸手去拉却没拉住。林辰只觉得耳边风响，身上被树枝刮得生疼，慌乱中他想起村长说的“用灵气借力”，连忙调动丹田的灵气往手掌和膝盖涌——灵气刚到，他就顺势在坡上一撑，借着劲儿稳住了身子，最终摔在坡底的软草上，虽有些狼狈，却没伤着骨头。
“你这孩子，走路咋不看着点！”村长顺着坡下来，满脸焦急地检查他的胳膊腿，见只是蹭破了点皮，才松了口气。
林辰有些不好意思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刚想道歉，指尖忽然传来一阵比紫芝草浓得多的灵气波动。“村长爷爷，你看！”他指着身边的石壁，只见石壁缝隙里，长着几株墨绿色的草，叶子边缘泛着淡淡的银光，灵气像薄雾似的围着草叶打转。
村长凑过去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这是……‘银叶兰’！算半株三品灵药！”
“半灵药？”林辰好奇地问，伸手想去碰，却被村长拦住了。
“别莽撞，银叶兰得长够八年才算真正的灵药，这株才七年，灵气没攒足，所以叫‘半灵药’。”村长小心翼翼地拨开石壁上的泥土，“但就算是半灵药，也比二品老药强得多——用它煮水淬体，能让灵气在体内走得更顺，对你接下来粹体境大有好处。”
林辰这才明白，刚才那一摔，竟误打误撞找到了好东西。他看着银叶兰周围浓郁的灵气，心里又惊又喜：“原来这就是半灵药的灵气，比紫芝草浓这么多！”
“这就是因祸得福。”村长笑着挖起银叶兰，小心地放进竹篓深处，“不过你也得记住，山里的机缘往往伴着危险，刚才要是摔狠了，就算找到灵药也没用。往后不管遇到啥，都得先顾着安全。”
林辰刚把银叶兰从石壁缝隙里挖出来，还没来得及放进竹篓，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嘶吼声。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半大的黑狼正蹲在不远处的土坡上，绿莹莹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手里的银叶兰，嘴角还滴着涎水。
“不好，是守药的蛮兽！”村长脸色一变，连忙把林辰拉到身后，手里的镰刀握得紧紧的，“这黑狼肯定是被银叶兰的灵气吸引来的，想把灵药当口粮！”
林辰心里一紧，丹田的灵气下意识地往四肢涌去。他想起村长说过，山里的蛮兽比普通野兽凶，还能隐约感知灵气，尤其是对灵药格外执着。这只黑狼的体型比村里常见的狼大一圈，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坑，显然是准备扑过来。
黑狼又嘶吼了一声，猛地往前扑了两步，却没敢直接冲上来——它似乎忌惮村长手里的镰刀，也能感觉到林辰身上的灵气波动。
“你别慌，慢慢往后退，把银叶兰先放进竹篓里。”村长压低声音，眼睛紧紧盯着黑狼，“蛮兽怕火，我这布包里有艾草，等会儿我点燃艾草，咱们趁机下山。”
林辰点点头，小心地把银叶兰放进竹篓深处，用草药盖住。他一边退，一边调动灵气到指尖，试着释放出一点点灵气——他听说灵气能威慑弱小的蛮兽，果然，那黑狼见他指尖泛起淡淡的微光，往后缩了缩，嘶吼声也弱了些。
村长趁机从布包里掏出艾草，用打火石点燃。艾草燃烧的浓烟一下子冒了出来，带着刺鼻的气味，黑狼被烟呛得连连后退，眼里满是忌惮。
“快走！”村长拉着林辰，趁着黑狼被浓烟挡住视线，快步往山下跑。林辰紧紧攥着竹篓，灵气在腿上流转，跑得比平时快了不少。身后传来黑狼不甘的嘶吼声，却没敢追上来——艾草的烟味和两人身上的灵气，让它不敢再靠近。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两人才停下来喘口气。回头看时，已经看不见黑狼的影子，只有山林深处传来隐约的兽吼。
“多亏了你那点灵气，不然咱们今天难脱身。”村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里带着庆幸，“我以前只听说灵药有蛮兽守，没想到半灵药也有蛮兽盯着，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林辰摸了摸竹篓里的银叶兰，心里又后怕又庆幸：“原来半灵药也这么金贵，连蛮兽都想要。”
“那是自然。”村长缓过劲来，笑着说，“半灵药的灵气比老药浓，蛮兽吃了能强身，所以才会守着。往后你再遇到灵气浓的草药，先看看周围有没有蛮兽，可别再这么莽撞了。”
林辰重重点头，把这话牢牢记在心里。两人又歇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山下走。这次林辰走得格外小心，不仅用灵气感知周围的动静，还时不时回头看——刚才黑狼的绿眼睛，让他明白了山里的机缘，从来都伴着危险。
回到村里，村长爷爷反复叮嘱他早点回去休息。林辰笑着答应，心里却明白，往后要采更高等级的草药，肯定还会遇到蛮兽，但他不会退缩——有灵气傍身，有村长教的经验，他有信心能应对更多危险，也能找到更多像银叶兰这样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