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奥林走出永恒神殿时，立刻受到了本笃教皇的热情接待。
教皇不仅亲自授予他“至高圣徒”的称号，还宣布将在永恒神殿外为他举行盛大的授勋仪式，并任命维若妮卡为他的专属神官。
这三项赐予，都是永恒之龙神殿能颁下的最高荣耀。
“至高圣徒”这一头衔，在神圣联盟帝国近千年的历史上，只有寥寥数人曾经获得，他们无一不是献上了海量贡品、立下惊天功绩的存在。
至于在永恒神殿外举行授勋仪式，那是专属于皇室的殊荣，普通圣徒一生都不可能企及。
至于专属神官，虽然并非罕见，但圣女被任命为某人的专属神官，这却是前所未有的破格之举。
然而，面对这三项赏赐，奥林真正看重的，其实只有最后一项。
“至高圣徒”的头衔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他对永恒之龙这头老龙已无半分好感，更谈不上虔诚。
至于在神殿外的授勋仪式，不过是浪费时间，他甚至直接婉拒了。
反而是维若妮卡的任命，让他心中微微一松。
圣女通常必须常驻永恒神殿，若不是这份专属神官的身份，维若妮卡就无法随他一同前往人鱼位面。
在感谢了教皇的厚赐之后，奥林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准备启程返回绯红城堡。
登上马车后，奥林重重地坐在座椅上，手指死死地攥成拳头。
他的手心里，赫然印着一枚龙爪形状的徽记——那是永恒之龙亲自烙下的印记。
不同于维若妮卡额头上象征荣耀与神恩的神龙之印，这枚龙爪徽记，意味着一份沉重的债务。
若他在未来的岁月里，每年都无法献上一份足以换取三阶神恩的贡品，那么他的灵魂，终将归属于永恒之龙。
——这头贪婪的老龙！
奥林心里暗暗咒骂，脸色却阴沉如铁。
三阶神恩的献祭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即便是位高权重的公爵，也不可能每年都能凑齐如此高等级的贡品。
他要去哪里找？
拍卖行？几乎不可能。
那里的贡品数量稀少得可怜，而且一旦出现，往往会被大教堂、帝国皇室、或者顶尖的贵族家族提前预定。
想要得到足够的贡品，只有一条路——前往那些仍在战争中的位面，亲手从土着部族或陨落的神只遗迹中搜寻。
可问题是，他需要的，偏偏是能换取三阶神恩的贡品！
这可比普通的神恩祭品还要难以获得。
奥林眉头紧锁，心中一片烦乱。
就在这时，坐在他两侧的两名女武神——艾蕾诺拉和维若妮卡——一直在默默地观察他。
终于，艾蕾诺拉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担忧：“你在烦什么？”
奥林这才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我答应了永恒之龙，以后每年都要献祭贡品，所以才在发愁。”
他没有提龙爪徽记的事，以免让她们担心。
听完他的解释，艾蕾诺拉的神情缓和了些，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不是正好要去人鱼位面吗？那些低级位面的土着部落，手里应该会有不少贡品。雷格尼斯公爵，就曾经在哥布林位面，获得了这群低等生物世代供奉的石碑，然后献给了永恒之龙，换取了三阶神恩。”
“石碑？”奥林皱了皱眉，有些惊讶地道：“居然能算三阶贡品？”
“嗯，”艾蕾诺拉解释道：“他们称之为哥布林帝国，据说这个帝国内有数千万哥布林，原本这个位面有许多其他生物，但都被哥布林杀了，然后他们建立了大量的石碑，纪念这些壮举。因为这些石碑被大量的哥布林祭拜，所以就算每只哥布林的信仰很低，但加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贡品，按照世人的共识，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神只陨落后遗留下来的残骸，或是蕴含神力的古老遗物。
这类贡品极其珍稀，能换取至少三阶神恩，乃至更高的祭品。
第二类，则是那些蕴含信仰之力的物品，比如被部落祭拜了数百年的图腾、历代祭司供奉的祖灵牌位等。
它们等级较低，通常只能换来一阶或二阶神恩。
奥林听着，眉头还是紧皱，依旧觉得获取贡品的难度还是很大。
想要获得三阶神恩贡品，就需要攻打下一个千万数量的哥布林帝国，这恐怕只有雷格尼斯公爵等少数诸侯才有这样的实力。
艾蕾诺拉见他满脸愁容，忽然轻笑了一声，语带调侃地说：“别愁眉苦脸的了，你身边可刚多了一位晋升的圣女呢，就不打算看一眼？”
奥林被她这么一说，忍不住扭头去看维若妮卡。
只这一眼，他整个人微微怔住了。
维若妮卡原本就气质清冷、容貌出众，如今晋升圣女，额头上又多了一枚象征永恒之龙宠爱的金色龙印，整个人的气息愈发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圣洁与美丽叠加在一起，再加上高耸的胸脯，连奥林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维若妮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脸颊泛起一抹浅红，微微低下头去。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你今天的献祭贡品……是伊斯卡给你的吗？”
奥林心口微微一紧，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件贡品，不是别的，而是伊斯卡的灵魂。
而他，亲手将其交易了出去。
虽说这是他无奈之举，而且只是走了一个流程，但心里还是感到过意不去。
只是面对维若妮卡，他神色不变，淡淡笑了笑：“是的。他想把这份功劳留给你，所以没跟你说。”
维若妮卡眼神微动，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感动。
按照神殿的规矩，若奥林要进行如此规模的献祭，肯定需要由神官来主持仪式。
像这种能换取高阶神恩的贡品，神殿内不知多少老资格的神官会争破头，维若妮卡这样年轻的神官，多半没有机会。
而伊斯卡却默默替她留了下来。
就在两人气氛微妙时，艾蕾诺拉却忽然不满地插话了，她双手抱胸，语气带着点调笑：“行了行了，别谈这些正经事了。圣女，就得有圣女的样子。”
维若妮卡愣了愣，没太明白：“圣女的样子？你指的是……”
“让奥林高兴啊。”艾蕾诺拉笑吟吟地说，语气暧昧，“快，把你的神官法袍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