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里的篝火刚添了把松针，突然“呼”地一下被一股黑风卷灭——不是自然风，是带着焦糊味的浓烟，像无数条黑蛇似的从洞口缝隙里钻进来，瞬间呛得赵三瓢直咳嗽，眼泪都飙了出来。 “操！雅利族玩阴的！火攻！”赵三瓢捂着嘴蹲下身，浓烟已经漫到膝盖，原本能看清的洞壁变得模糊，钟乳石的影子在烟里晃得像鬼影。陶桃也被呛得直喘，赶紧掏出之前装泉水的竹筒，泼了点水在布上蒙住口鼻：“烟里有东西！呛得喉咙像被砂纸磨！” 段峰猛地站起身，抓起硫磺矛往洞口冲——外面传来雅利族的嘶吼声，还有木头燃烧的噼啪响，显然是堆了柴禾往洞里灌烟。他弯腰搬起半人高的石头，“哐当”一声砸在洞口的通风口上，石头撞得泥屑簌簌掉：“赵三瓢！别愣着！找地方挖排烟通道！再等十分钟，洞里氧气就没了！” “挖哪儿啊？洞壁这么硬！”赵三瓢呛得直跺脚，突然摸到溶洞深处的泉眼旁有块松动的岩壁——之前列娜找水时指过，这里石缝多。他扑过去，用工兵铲狠狠凿向石缝，石屑溅得满脸都是，汗水混着烟灰往下淌：“这儿！这儿能挖通！快帮忙递石头！” 陶桃赶紧凑过去，帮赵三瓢把凿下来的碎石往旁边挪，又掏出那片捡来的荧光苔藓——苔藓在浓烟里泛着微弱的绿光，勉强能照清凿洞的位置。她掏出小本子，用炭笔飞快记：“浓烟侵入第5分钟，氧气剩余30%，排烟通道开凿中，烟浓度每2分钟升10%……”记着记着突然喊：“赵三瓢你快点！苔藓都快被烟呛蔫了！再挖慢两分钟，咱们就得成熏腊肉了！” 段峰守在洞口，又搬了几块石头堵缝隙，可浓烟还是从石头缝里渗进来，洞顶的钟乳石都蒙上了一层黑灰。他偶尔能听到外面雅利族的喊声：“出来受死！躲里面也是呛死！”，气得他攥紧硫磺矛，指节都发白了：“等会儿让你们知道谁死！” 列娜突然拽了拽段峰的胳膊，用手语比划：“我出去！从排烟通道钻出去，看看雅利族的布防，不然咱们就算挖通通道，出去也得被围！”她指了指赵三瓢刚凿开的窄缝——只能容一人侧身钻，刚好能通到洞外的山坡后。 “太危险了！外面全是雅利族！”陶桃急得直摆手，“烟这么大，你出去根本看不清路！” 列娜没说话，只是从箭囊里摸出支箭，在荧光苔藓上蹭了蹭，箭尾泛出绿光——是给他们留信号。她弯腰钻进窄缝，身影瞬间被浓烟吞了，只留下箭尾的绿光在缝口闪了两下，然后彻底暗了。 “列娜姐不会有事吧？”陶桃盯着窄缝，手心全是汗。赵三瓢加快了凿洞速度，工兵铲都快抡出残影：“放心！列娜比猴还精！雅利族抓不住她！”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却抖了一下，铲尖差点凿到自己的手。 浓烟越来越浓，已经漫到胸口，陶桃的简易测氧器（树叶卷的）彻底变黄了：“氧气只剩15%！通道还得挖半米才能通！”段峰也开始觉得头晕，他扶着洞壁蹲下来，突然听到窄缝里传来轻微的“沙沙”声——是列娜的动静！ 众人赶紧围过去，赵三瓢用工兵铲把缝口凿宽了点，列娜的脑袋先探了出来，脸上沾着泥和烟灰，却没受伤。她飞快地从怀里掏出块兽皮，展开——是雅利族的布防图，用炭笔画着洞口的火堆位置、守在周围的族人数量，还有个红圈标在溶洞后方，旁边写着“备用陷阱”。 “她娘的！雅利族还在后面埋了陷阱！”赵三瓢指着红圈，“要是咱们从前面冲出去，后面的人就会放滚石！”列娜用手语比划：“我在外面闭气绕了一圈，他们的火堆只有三个，灭了就能断烟。还有，布防图上有个‘x’，在西边的灌木丛，是他们放柴火的地方！” 段峰眼睛一亮，拍了拍赵三瓢的肩膀：“别挖通道了！改计划——你跟我出去灭柴火，陶桃留在洞里接应，列娜带路！”他刚说完，外面突然传来雅利族的惨叫——列娜出去时，偷偷在他们的柴火堆旁撒了硫磺粉，刚才硫磺粉遇火，腾起的黄烟呛得他们直跳脚。 “走！趁他们乱！”段峰弯腰钻进窄缝，列娜跟在后面，赵三瓢最后一个出——他钻出去时还不忘踹了块石头堵缝，防止浓烟漏太快。外面的浓烟里，雅利族正捂着嘴乱蹿，段峰攥着硫磺矛冲过去，一矛挑翻一个正在添柴火的族人，赵三瓢趁机把水桶（之前装泉水的）扣在柴火堆上，“哗啦”一声，火堆瞬间灭了，黑烟渐渐散了点。 “撤回洞里！”段峰喊着，列娜已经射倒了两个想追过来的族人。三人钻回窄缝时，陶桃赶紧递过湿布：“快擦擦！烟散了点，氧气能撑会儿了！” 列娜指着布防图上的“备用陷阱”，又比划了个“爆炸”的手势——她刚才看到雅利族在后面埋了硫磺罐，只要引爆炸，就能把滚石陷阱炸塌。赵三瓢拍着大腿笑：“还是列娜姐狠！这招叫‘以毒攻毒’！” 陶桃看着列娜，突然想起什么：“你刚才在外面闭气多久？至少有两分钟吧？换我早憋死了！”列娜摸了摸胸口，比划了个“2分15秒”的手势，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可谁都知道，在浓烟里闭气这么久，普通人根本扛不住。 洞外的雅利族还在乱喊，可浓烟已经渐渐淡了。段峰盯着布防图上的硫磺罐标记，沉声道：“下一波，咱们主动出击——让他们知道，溶洞不是他们能随便烧的！” 没人注意到，布防图角落还有个小小的“△”标记，被烟灰盖了一半，列娜没来得及擦——那是雅利族藏在湖区的“秘密武器”，和荧光矿石有关，而此刻，湖区方向正传来微弱的“嗡嗡”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浓烟惊动，正在往溶洞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