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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顺势将话题引了过去,仿佛只是随口一问:“钟卿既言及宗室州牧,朕倒是想起一人。益州牧刘君郎,亦是皇叔之尊,坐拥天府之国,却久未闻其有勤王之举。卿对此人,又有何看法?”

钟繇闻言,神色略显凝重,斟酌着词语回道:“陛下,益州之地……情况颇为特殊。自刘益州赴任后,汉中郡便为‘米贼’张鲁所据,阻断了褒斜道等通衢要路。刘益州曾上表,言‘米贼断道,王命不通’,与朝廷音讯渐疏,具体情况,臣亦难知其详。”

“哈!”刘协闻言,竟直接笑出声来,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好一个‘米贼断道,王命不通’!乃……朕看他是乐得‘不通’!”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钟繇,毫不留情地撕开了那层遮羞布:“张鲁据汉中是不假,然刘焉初入蜀地,便行‘废史立牧’之策,收权于己,结交地方豪强,广纳流民,编练东州兵,其势日隆。“

“朕看这‘米贼’张鲁,早年恐也未必就与他毫无瓜葛!他哪里是真被张鲁困在益州?分明是借此为由,躲在蜀地天府之国,做他的逍遥土皇帝!”

刘协顿了顿,声音更冷,抛出了一记更重的敲打:“朕还听闻,这位刘皇叔在益州,车服舆驾,皆僭越规制,私仿天子乘舆。钟卿,你说他这仅是自保,还是早已生了不该有的‘图射’之心?”

钟繇听到这里,额角微微见汗,连忙躬身道:“陛下,此乃皇室宗亲之事,且涉及先帝‘废史立牧’之国策,臣……臣不敢妄议。”

他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陛下今日之言,句句直指核心,洞察幽微,其见识之老辣、眼光之毒辣,与往日那个深宫之中唯唯诺诺的少年天子判若两人!

不仅能清晰把握关东局势,竟连远在西南的益州内情、刘焉的僭越之举都似乎了然于胸?这实在是……令人惊骇。

刘协见钟繇不敢深谈,也不再逼迫,只是将目光投向西南方向,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片被群山环抱的沃土,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与野心:

“汉中……确是块好地方啊。北扼关中,南控巴蜀,进退有据,实乃帝王之资。”

“可惜了……这高祖……龙兴之地,如今却落在张鲁这等只知装神弄鬼的‘米贼’手中,实是暴殄天物!”

刘协离开后,钟繇在原地伫立片刻,回味着方才天子那番惊世骇俗却又鞭辟入里的言论,心中波澜难平。他转身,并未回自己营帐,而是悄然寻到了尚书令士孙瑞与司空杨彪的临时居所——一处略显破败的草庐。

庐内,几位忧心忡忡的公卿正低声议论着天子今日“弃典籍、散宫人”的举措,言辞间多有“有失体统”、“自堕威仪”的惋惜与不满。

钟繇踏入草庐,闻言却缓缓摇头,沉声道:“诸公之言,繇不敢苟同。”

众人目光顿时聚焦于他。

钟繇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士孙瑞与杨彪,这两位老臣眼中虽也有忧虑,却更多是沉思。

他继续道:“陛下今日之言行,虽看似惊世骇俗,然细思之下,魄力非凡,直指要害。弃虚名而求实存,此非自堕威仪,实乃乱世图存之至理!陛下能勘破此节,绝非沉沦,反倒是历经大难后之幡然醒悟,乃至脱胎换骨!”

他语气笃定:“繇以为,此于汉室而言,非但不是坏事,反是不幸中之大幸!陛下既有此心志,你我为人臣者,正当顺应时势,竭力辅左,助陛下成就大业,方不负臣节!”

士孙瑞抚须颔首,接口道:“元常所言甚是。陛下能作此想,实属不易。吾等确不应拘泥于虚文缛节,当以实务为重。”

一直沉默的杨彪此刻缓缓睁开眼,他目光扫过在场诸人,声音沉稳的说道:“陛下欲东出,以求生机。然前有郭汜追兵,后有李傕窥伺,纵有杨奉、杨定之兵,亦难保万全。我等臣子,不能仅寄望于军将。”

他微微前倾身体,压低声音,透出一丝久经世事的练达与决断:“吾弘农杨氏,于这京兆、弘农之地,尚有些许乡谊人望。北面高陆县,距此不远,县令乃至地方豪强,多少会给老夫几分薄面。”

他看向钟繇与士孙瑞,眼中闪烁着谋划的光芒:“陛下既已决意轻装疾行,我等便当助其一臂之力。可密遣心腹干吏,分作两路:一路持我书信,潜行至高陆,筹措粮秣,寻一稳妥之地以为接应;另一路,可先行一步,打探沿途情势,尤其是华阴段煨处的真实动向。”

“待击退郭汜,陛下大队启行时,便可依计划行事,再度精简冗员,其余官员前往高陆暂避兵锋,我等直驱东向。”杨彪的声音斩钉截铁,“陛下早一日抵达弘农,早一日脱离关中险地,便能早一日重掌主动!届时,无论是联络段煨,还是召引山东诸侯,皆有余地。此非仅为陛下计,亦是为我等朝廷根本、汉室存续计!”

杨彪此言,高屋建瓴,不仅完全认同了天子的战略,更以其家族深厚的地方影响力,提出了极为具体可行的辅助方案。

草庐之内,方才那些抱怨之声早已消失无踪。钟繇与士孙瑞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振奋与决心。

“杨公老成谋国,此计大善!”钟繇击节赞叹。

士孙瑞也重重点头:“正当如此!吾等这便去安排可靠人手,分头行事!”

既然天子都能“脱胎换骨”,而他们这些老臣,也必须拿出与之匹配的魄力与智慧,方能在这乱世中,搏出一线生机。

刘协回了营帐,看着案几上那碗寡澹的野菜粟米饭,眉头都没皱一下。当年在沛县当亭长时,这般吃食已是寻常,甚或不如。只是那股子潜藏在骨子里的游侠脾性,被这粗粝的饭食和紧迫的局势一激,竟是按捺不住地翻涌上来。

他忽然心下一动,也不唤黄门,自己端起那碗饭,又寻了个布囊胡乱包了些许干粮,便溜溜达达地朝着徐晃所部的御营驻地晃悠过去。

上午的操练刚歇,营中正是开饭的时辰。远远便听见徐晃沉浑的号令声和士卒们略显杂乱的应和。刘协走近了看,只见徐晃果然严格执行了他的命令,正将麾下原有的部曲与新接手的五百御营兵卒混编一处,一同操演点校。此刻兵士们刚解散,正按序领取饭食。

那些士卒捧着的陶碗里,饭食比刘协碗中的更为不堪,多是些看不清模样的糊糊,掺杂着寥寥几粒粟米,不见半点油腥。不少人面露菜色,一边囫囵吞咽,一边低声抱怨着徐都尉操练过狠,饭食却跟不上。

刘协见状,嘴角反而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他甩开身后远远跟着、面露焦急的小黄门,瞅了个空子,竟真如游鱼般混入了席地而坐的士卒群中,毫不讲究地一屁股坐在了泥土地上。

周遭的兵卒皆是一愣,诧异地看着这个衣着虽不算华贵却明显与他们不同的少年。

刘协却浑不在意,将自己那碗还算看得过眼的野菜粟米饭往中间一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兄弟们操练辛苦,吃这个哪够?来,尝尝我这个,虽也是些野菜,好歹油盐足些!”

士卒们看着那碗难得的“佳肴”,眼睛都直了,也顾不得询问这少年来历,道了声谢,便你一快子我一勺地分食起来,瞬间碗底朝天。

一个年纪稍长的士卒咂摸着嘴,好奇问道:“小兄弟,看你不像寻常军汉,哪来的这般好伙食?莫非是哪位将军帐下的?”

刘协哈哈一笑,信口胡诌:“俺叫刘贤,是新来的书吏。今日上官开恩,多赏了些口粮罢了。”他神态自若,语气里带着市井的活络,毫无破绽。

他随即又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囊,竟真摸出一个小陶罐,拔开塞子,一股虽不算醇厚却勾人酒虫的味儿飘了出来——那是他方才顺手从御帐角落摸来的、不知哪个小黄门私藏的劣酒。

“光吃饭有甚意思?来来来,俺这儿还有点‘好东西’,兄弟们都沾沾光,解解乏!“

士卒们何曾见过这般没架子、还自带“酒水”的“书吏”?顿时大喜,方才训练的疲累和抱怨一扫而空,纷纷围拢过来,与这自称“刘贤”的少年称兄道弟,嬉笑怒骂,气氛瞬间火热起来。

而其他士卒用完饭,闻听这里有酒,赶紧围了一圈,也想尝尝味。

正当此时,一名御营的低阶军官巡营经过,一眼瞥见被士卒围在中间少年,吓得魂飞魄散,那不就是当今天子吗?!

堂堂天子居然混在士卒中间,这要稍有闪失,可不得把小命交代了。

他脚下一软,连滚带爬地转身就朝着御营大帐狂奔而去。

“徐……徐都尉!不好了!陛下……陛下他……”军官冲入帐中,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

徐晃正在与副尉商议布防,闻言眉头一拧:“陛下怎么了?慢些说!”

“陛下……陛下混在士卒堆里,正……正与他们分食饮酒呢!”

“什么?!”徐晃霍然起身,脸色骤变,抓起佩剑便大步流星冲出帐去。

当他赶到那片喧闹之地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景象,少年天子刘协盘腿坐在一群粗豪的军汉中间,衣袖挽起,脸上沾着些许泥灰,正举着一个酒瓶,周围士卒吵吵嚷嚷的讨酒喝。

徐晃眼看着情形,生怕士卒一时讨不到酒便伤了天子,正欲喝令!

只见刘协站起身,在士卒们好奇的目光中,大步走到营中取水的大缸旁。他举起手中那罐劣酒,朗声笑道:“区区一坛,兄弟们如何分得尽兴?不如都化了这水,大家同饮!”

说罢,他竟真将那小半罐酒尽数倾入盛满清水的大缸中。酒液入水,顷刻间便澹得几乎不见踪影。

“来!”刘协率先以碗舀起缸中水酒,高举过头,“今日与诸位同袍共饮此碗,往后甘苦与共!”

士卒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与喝彩声。

他们纷纷涌上前来,争相以碗舀水。那水中酒味虽已薄得几不可闻,但经这少年一番豪气干云的举动,寻常清水竟也彷佛真成了琼浆玉液,每人饮下时都面露畅快之色,彷佛饮下的不是清水,而是同生共死的盟约。

徐晃远远望着,只见那少年天子立于水缸旁,身影单薄却挺直,周身上下竟无端生出一股令人心折的豪侠之气,与周遭那些粗犷的军汉融在一处,非但不显突兀,反似本该如此。他心中震动,一时竟忘了上前。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混迹行伍多年的老卒,哪里还有半分天子的威仪?

周围的士卒们显然不知其真实身份,个个面露畅快之色,与“刘贤”打得火热。

徐晃愣在当场,心中巨震翻腾。他从未见过,甚至无法想象,一位皇帝竟能如此……如此地与底层士卒厮混一处,且看起来如此自然,毫无勉强之色。

然而,震惊之余,他更清晰地看到,那些士卒看向“刘贤”的眼神中的佩服和认同。

徐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没有立刻上前揭穿,只是默默退后几步,对身旁的亲兵低声下令:“传令下去,今日陛下若来,你带几个兄弟和陛下一同,暗中保护陛下……但不许打扰,更不许驱散。若有闲杂人等窥探,立擒之!”

他望着那片欢声雷动的士卒,眼神复杂无比。

这位天子,已得军心,这番做派连他心中有些暖意,他日若是战场之上,士卒知晓天子身份,怕不是争先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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