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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鸢站在那里,背着小竹篮,衣角被风带得微微鼓起,连眼里都亮了一层。

她没有立刻走。身后宫墙高耸,金瓦在日光下闪着细细的光,前面是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人声、车声、香气全从那边涌来。她闻到豆腐香,听见小贩的吆喝,脚底的尘土松软,有一点暖。

“孟娘子!”

苏明从后面追出来,喘了口气。

“殿下问你去哪儿。”

孟鸢笑笑,“去透气。”

“你就这么走,不怕传话?”

“有谁能拦我透气?”

苏明怔着,她回头看他一眼,那笑带着点清意:“我不偷不逃,只想看看外头的人还吃不吃饭。”

苏明张了张嘴,终究没拦。

出得宫门,街头正是早市。

油锅翻滚,蒸笼冒气。有人在卖糯米团子,有人摊葱油饼,还有几个孩子追着吵闹。

孟鸢走着走着,脚步慢了下来。她停在一处摊子前,摊主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正翻着锅里的豆腐。那豆腐炸得金脆,外焦里嫩,香气一扑,连胃都热了。

“娘子要几块?”摊主问。

“都尝尝。”孟鸢笑。

摊主看她衣裳素净,却眼神明亮,也笑,“您是外地来的?京里这味跟别处不同。”

“可闻出来,一样是豆香。”

妇人一怔,“您这嘴,一尝就懂。”

孟鸢接过豆腐,吹了吹,轻咬一口。豆腐外皮碎裂,里头的汁烫舌,却鲜得发甜。她忍不住笑出声。

“真好。”

摊主得意:“我这卤是自己熬的,用八味香料,连盐都挑的湖下粗盐。”

孟鸢微微点头,“用心的味,总能留人。”

吃完,她沿街又走了一段。街两旁的铺子热闹,卖锅的、卖酱的、卖碗的,吆喝声混成一片。她走进一家卖柴的铺,随手挑了几根干净的木条,掂量了一下。

“娘子是做饭的?”伙计问。

“嗯。”

“那这柴您挑得对,烧得匀,不噼火。”

孟鸢笑,心里忽然一阵微酸。

——这么多年,她活成别人一句“烧得匀”的人了。

出了店,她在街口买了两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吃。包子馅是青菜猪肉,热气从手心窜上来,香得要命。她想起柳氏,想起清水镇那条巷子,眼底一阵柔。

“娘子,这边有豆花!”

一个童声叫住了她。

摊子边,几个孩子正围着一口铜锅笑闹。蒸汽滚滚,白雾里飘出熟悉的香味。

孟鸢走近,低头一看,豆花雪白,油辣子红亮,撒上葱末,香气几乎与她在膳署做的无二。

“这是你做的?”她问那卖豆花的小伙子。

“是啊!”他笑得爽朗,“是跟火巷坊那边学的方子,说是京里传来的。”

孟鸢怔了下,轻轻一笑,“那味真传得快。”

她要了一碗,坐在小凳上吃。碗沿还冒着热气,她舀了一勺,放到嘴里,舌尖的温度一点一点散开。那是她的味,但又不全是。多了点人气,多了点油烟气息。

她忽然觉得心底有点暖。

她抬头,看见天上的云被阳光切成几层,街头的人一个个忙碌,吆喝、笑闹、抱怨——这才是人间。

她轻声自语:“这才是该待的地方。”

“孟副首,殿下在等。”

她进殿时,太子背对着窗,桌上放着几道还未动的菜。

“出宫好玩吗?”他没回头。

“比宫里多点味。”

太子转身,眼神深了几分,“你真是口不择言。”

“做菜的人,嘴都闲不住。”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笑了,声音淡淡的:“外头那碗豆花,本宫也听说了。”

“殿下消息灵通。”

“传得快,不怪人。”太子收回视线,“你做的菜,京城都在学。”

孟鸢垂眸,“学得快是好事。”

“可他们学不来你。”

她抬眼,神色平静,“味能学,人学不得。”

太子看着她的神情,忽然笑出声,“你若真走了,这宫得寡几分。”

“殿下多吃两碗饭,就不寡了。”

太子怔了一瞬,又笑,低声道:“你这人,真比菜辣。”

“辣才醒人。”

夜深,她回到膳署。郑首在门口打盹,听见她的脚步声,半梦半醒地问:“今儿出宫了?”

“出过。”

“外头啥味?”

孟鸢想了想,答:“油烟。”

“好闻吗?”

“比宫香。”

她笑着走进屋,揭开锅盖。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豆香。她舀了一勺,放到嘴里,轻轻呼了口气。

“还是热的。”

她靠在门边,窗外月亮升得正圆。风吹进来,带着一点街头的香气。她忽然觉得,自己和外头那碗豆花之间,只隔了一道门。

她轻声笑了笑:“也好。”

夜,宫墙外的风吹得柔软。

有个守夜的太监路过膳署,闻见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

“真怪,这娘子做的菜,能让人做梦都饿。”

屋里,孟鸢已经睡着。桌上留着一碗没吃完的豆花,热气还在碗沿上打转。

……

这一冬过得极慢。

京里的风冷得透骨,宫墙结着薄霜,连鸟都不太肯落。膳署的烟倒从没断过,清晨一炉火,整座宫都能闻见饭香。

孟鸢的作息和往常一样,天一亮就起来,擦案、挑菜、磨浆。

如今她的手下多了几个学徒,全是新进的年轻宫厨,个个眼睛亮,手脚也勤。

“娘子,今日殿下膳单可下来了?”一个小宫女探头问。

“没下。”孟鸢笑,“等不等的,都得吃。”

她指着案上切好的白菜心,“汆个清汤,加点葱末。冬天人倦,吃太腻反伤气。”

郑首在旁边看着,喝了口热茶,忍不住笑道:“你这心,比那汤还细。以前哪见谁给太子吃白菜心的?”

“好吃就行。”孟鸢的语气轻,眼底的神色却是笃定的。

她没野心,不争位,也不求宠,但偏偏她的菜一上,所有人都记得。

太子近来政务繁重,朝会一日接一日。

他饭量少了,心火重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那日午后,膳署刚端出饭菜,就被太监匆匆唤去。

“殿下只用了两口饭就停箸,说吃什么都无味。”

郑首低声嘀咕:“这才是真麻烦。”

孟鸢没问,只收拾了几样东西。

“我去看看。”

殿中,太子披着重裘坐在窗下,神情略倦。

“听说殿下近日饭少?”孟鸢提着食盒,轻声问。

太子抬眼,淡淡道:“这宫里饭多味杂,本宫怕吃腻。”

“吃腻不是错。该是火重。”孟鸢笑着打开盒盖,香气淡淡溢出。

“你又弄了什么?”

“麦仁粥。加了豆浆和米糊,一碗能顶两餐。”

太子挑眉,“这也叫菜?”

“人先得活,再谈菜。”

太子看着那碗温润的粥,似有几分讥笑:“你倒会养人。”

“做菜的人若不懂养,迟早也得病。”

太子没再说,接过碗尝了一口。粥香软糯,豆的香和麦的甜混得恰好。

他抬眼看她,“你这法子倒有趣。”

孟鸢只是笑,笑得极淡,“没什么。民间吃惯的。”

太子低声笑道:“本宫倒该去你那清水镇,吃一回民间饭。”

“殿下若真去,怕要忍着不喊苦。”

“哦?”太子有趣地看她。

“那边的饭糊,菜淡,日子紧。可一口热粥下肚,人就觉得活着不苦。”

太子看着她的神情,片刻没言。他忽然叹了声,“原来人能这么说话。”

“做饭的人,见得人多,话就实。”孟鸢笑。

太子点头,忽然道:“孟氏,你出宫吧。”

她一怔,“殿下?”

“你做的菜,本宫吃得太久,怕是再吃就舍不得了。”

孟鸢抿唇,神色平静,“殿下是嫌我碍眼?”

“舍不得才送。”太子轻声道,“京中食坊正缺主厨。本宫批你出宫,掌火巷坊。”

“火巷坊?”她有些错愕,“那是官管的铺子?”

“是。”太子含笑,“你能让宫人吃饭,也能让百姓吃饱。”

她没立刻答,只低头看着那碗还冒着气的粥,心里忽然酸了一下。

“殿下这是……放我走?”

“放你去生香。”

出宫那日天晴。

苏明送她到门口,嘴上笑着,神色却有点不舍。

“娘子,你真走了?”

“宫里的锅太亮,炊烟都不敢往上走。外头的饭糊点,味才真。”

苏明低声笑,“你这嘴,到哪都不改。”

“改了就没味了。”孟鸢提起竹篮,回头看了一眼宫墙,笑得干净,“殿下说生香,我去给他个香看。”

火巷坊在京中西街,是官设的食坊,旧时被弃,如今荒了半条街。

孟鸢进门时,尘土一寸厚,旧灶塌了半边。她卷起袖子,从清灰开始。

三日后,炉子能烧,米能煮。第一个开门的早晨,她煮了一锅豆花粥。香味一出,街口的挑夫、卖酱的、过路的都停下脚。

“娘子,这是什么香?”

“豆花粥,二文一碗。”

那人掏了铜板,一勺下去,喝了一口,脸上的皱纹都舒了。

“娘子,这粥好!”

孟鸢笑,“好就多吃点。”

人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午时,锅底见底。

郑首帮她守账,擦着额头笑道:“你这铺子,怕是要红。”

“红不红都行,只要这香能出门。”

火巷坊外人影稀稀,空气里还留着粥香。

孟鸢站在门口,望着街那头的天光,嘴角一点一点弯起。

“从宫里走出来,才算真开火。”她低声说。

苏明送来的信在她袖里,上头一句话——“宫中味淡,望早日闻香。”

她读完,笑着收起信。

灶里还剩半碗粥,她没倒,自己盛来喝。

粥温热,柔软,入口那一瞬,她忽然有点想哭。

“真香。”她低声说。

……

京城的冬夜,总比乡镇冷几分。

街头的风卷着尘,能把人冻得直缩脖子。

可火巷坊那头,却是另一番热气。

孟鸢的铺子开张不过十日,门前已经常年冒烟。

先是挑夫,后是小吏,再后来,连锦袍的贵人也遮着斗笠、背着手往里探头。

“娘子,来两碗豆花粥,再切点萝卜干!”

“娘子,我那一份多放葱末啊!”

“孟娘子,这馍咋卖?我媳妇吃一口就念叨。”

她手没停过,嘴角却总带着笑。人多时,她干脆不报菜价,只往碗里加料,嘴里一句:“明儿再来。”

孟鸢正擦灶台,忽听门外一阵骚动。

“快看,宫里人!”

她抬眼,果然看到两名太监,一个小官打扮的随从在前领路,最后面——是苏明。

他一身青衣,神色轻松,眼角还有笑。

“孟娘子,你这店,可真热闹。”

“官路上的风也能闻到?”她调侃一句。

“这风不是闻的,是被人吩咐的。”

孟鸢一愣,“殿下?”

“嗯。”苏明把袖子一甩,“殿下说宫膳淡,想尝民味。”

她没再问,只转身招呼:“碗呢?干净的那叠。”

粥一上,宫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那粥金不金、白不白,汤面有油星,豆香暖暖地往鼻子钻。

“殿下要的,是这味?”一个随从不确定地问。

“他要的,是人味。”苏明淡声道。

孟鸢舀粥的手稳极了,每勺下去都均匀。她抬头道:“既是殿下吩咐,碗我不多收钱,但得写账。”

“写账?”苏明一笑,“你真是连天子都要算。”

“民女小本经营。”她笑,“账不分贵贱。”

那碗粥进了宫。夜里,御案上安安静静摆着。太子独自坐着,灯火映着粥的颜色,他舀了一口,嘴角轻轻动了下。

“果然是她的味。”

侍从在一旁小声道:“殿下,火巷坊人多,门外排得远。小的听说,那味一出,三街都香。”

太子没应,只放下勺,抬眼望向窗外。

月亮一轮清冷,他忽然笑了一下。

“她比我会养人。”

翌日,宫中传令:火巷坊设为“官食坊”,由孟鸢主膳,供宫外及京中官吏饮食。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的街巷都沸了。

“那娘子是谁啊?”

“听说是从宫里出来的。”

“怪不得那粥的味比别处透。”

新店忙得脚不沾地。

郑首守账,忙得直抹汗;几个新招的伙计端着碗跑来跑去,差点撞成一团。

孟鸢仍坐在灶边,笑着调粥。她把锅底的糊舀出来,又添新水、再下豆。火一点点稳住,香气又起。

“娘子,这一锅都不够卖!”伙计急道。

“香够就行。饭不求多,求暖。”她应。

正说着,一阵笑声从门口传来。

“娘子,今儿可还认得我?”

孟鸢回头,竟是王员外。那胖子穿得花,腰间玉坠叮当响,笑得一脸油光。

“哟,这不是王员外?几日不见,气色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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