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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内,只有“屠钩”沉重的脚步声和撬棍拖地的刺耳摩擦声在前方引领,如同通往地狱的丧钟。身后,是死一般寂静的机库,以及那尚未干涸的、无边无际的暗红。

朔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通道壁冰冷的金属触手可及,粗糙的表面凝结着湿滑的冷凝水珠,混杂着不知名的污渍。

空气更加污浊,弥漫着浓重的铁锈、腐烂有机物和劣质能量液泄漏的刺鼻气味。幽暗的应急灯光在头顶断断续续地闪烁着,将扭曲的影子投在斑驳的舱壁上,如同鬼魅般跟随着这支沉默的队伍。

每一次呼吸,冰冷的空气裹挟着血腥味和通道深处传来的、更浓烈的腐烂气息,都像刀子一样刮擦着朔风的喉咙和肺叶。

胸口的绷带早已被重新渗出的温热血液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肉上,每一次身体晃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这痛楚如此清晰,如此真实,反而成了他感知自己还“存在”的唯一锚点——尽管这存在本身,早已被无边的冰冷和绝望所定义。

“屠钩”粗嘎的吼声不时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催促着掉队者。偶尔,会响起一声沉闷的击打声和短促压抑的痛哼,那是某个伤兵因支撑不住而摔倒,被“屠钩”毫不留情地用撬棍“提醒”的结果。

朔风机械地迈着步子。低垂的视野里,只有前方同伴沾满血污和油垢的靴底在晃动,以及脚下不断延伸的、冰冷湿滑的金属通道。

阿砾最后凝固的眼神,颈项断裂时喷涌的血泉,指套上那只振翅的雨燕……这些画面如同最锋利的碎片,在他被强行冰封的意识深处反复切割、搅动。

每一次闪回,都带来灵魂深处一阵剧烈的、无声的痉挛。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如同戴上了一副无形的、与血肉融为一体的冰冷面具。

不知走了多久,通道开始向下倾斜,坡度越来越陡。空气变得更加潮湿阴冷,腐败的气味也浓烈得令人窒息。前方传来“屠钩”粗暴的命令声:“到了!废物们!动作快!不想和里面的东西一起烂掉,就赶紧给老子动起来!”

队伍停了下来。

朔风抬起空洞的眼睛。眼前是一个巨大的、被暴力破坏的合金闸门残骸。扭曲的金属边缘如同怪兽的獠牙,向外翻卷着。

门内,是一片更为深沉的黑暗,浓烈的腐臭如同实质的墙壁般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幽暗的应急灯光勉强照亮入口附近的一小片区域——满地狼藉!

残破的仙舟平民尸体还有其他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碎片,如同褪色的花瓣散落各处。断裂的、早已腐朽发黑的木质家具残骸。

扭曲变形的金属构件,上面凝固着大片大片深褐色、几乎与锈迹融为一体的污渍。

更触目惊心的是那些散落的、被啃噬得残缺不全的骸骨——有的细小的明显属于孩童,有的则被巨大的力量碾碎。

一些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堆叠在角落,肿胀发黑,流淌着黄绿色的脓液,上面爬满了肥硕的、在幽光下闪着油亮光泽的金属食腐甲虫——那是步离人培育的生物清洁工具,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啃噬声。

这里,就是甲七区下层通道,曾经的平民紧急避难所,后来在步离人的镇压中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如今则成了巨大的露天停尸间和垃圾填埋场。

“还愣着找死吗?!”“屠钩”的咆哮伴随着撬棍重重砸在金属舱壁上的巨响,震得整个通道嗡嗡作响。“第三小队!负责清理右侧通道!把这些烂肉、碎骨头、还有那些恶心的破烂,统统给老子扔进粉碎口!日落前看不到干净的地板,你们就都进去陪它们!”

猩红的独眼扫过朔风等人,如同在清点待处理的货物。

“你!”“屠钩”粗壮的手指指向朔风旁边一个脸色惨白、捂着腹部渗血绷带的士兵,“去把那堆烂肉铲起来!还有你!”指向另一个断了一条手臂、用简陋支架固定的士兵,“去捡碎骨头!至于你……”那猩红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朔风身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力气看着还没散光?去!把那些最沉的、堵在通道中间的金属垃圾,给老子拖开!”

命令下达,如同启动机器的开关。残兵们麻木地动了起来,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机械傀儡,走向各自被分配的、令人作呕的“工作区域”。呕吐声、压抑的哭泣声、因搬动重物牵扯伤口而发出的痛苦呻吟,瞬间在腐臭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与食腐甲虫的啃噬声混合成一首地狱的交响曲。

朔风沉默地走向“屠钩”所指的方向。那里堆积着大量扭曲的金属残骸——像是被巨大力量撕扯开的货柜碎片、断裂的管道、变形的支撑梁,还有几台被彻底摧毁的、布满能量武器灼痕的小型民用机械造物的残骸。它们像一座座冰冷的、散发着机油和铁锈味的坟墓,堵塞了通道的中央。

他走到一堆由巨大货柜碎片组成的障碍物前。碎片边缘锋利如刀,上面沾满了深褐色的干涸血污和可疑的黑色油渍。他伸出包裹在破损手甲中的双手,试图抓住一块相对平整的边缘。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手甲传来。他深吸一口气——那腐臭的空气几乎让他窒息——调动起身体里仅存的那一丝丝被榨干的力量,猛地发力!

“呃!” 一声闷哼从牙缝里挤出。胸口的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烫下!眼前瞬间发黑,金星乱冒!那块巨大的碎片仅仅被抬起了一寸不到,就从他脱力的双手中滑脱,“哐当”一声巨响砸回地面,震起一片灰尘和几只惊慌逃窜的食腐甲虫。

汗水瞬间浸透了他额前的乱发,混杂着血污和油垢,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他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腹间撕裂般的疼痛,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力量的枯竭和伤痛的折磨,如同沉重的枷锁,将他牢牢锁住。

“废物!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屠钩”的嘲讽如同毒蛇般从身后传来。那沉重的脚步声靠近,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了朔风。“看来统领大人说得对,你们这些从曜青爬回来的废物,连当‘血渣’的资格都快没了!”

朔风没有回应,只是更加用力地咬紧了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新的血腥味——那是他自己咬破了口腔内壁。

他强迫自己再次站直身体,无视胸口传来的剧烈抗议,将目光投向那块沉重的碎片。这一次,他不再试图一次性抬起,而是寻找着角度,用肩膀顶住一个相对稳固的凸起,双手抠进缝隙,调动起全身每一块肌肉纤维中残存的力量,以一种近乎自毁的姿态,一寸一寸,极其艰难地,将那沉重的金属块向外挪动。

金属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鬓角涌出,冲刷着脸上的血污,留下道道浑浊的痕迹。胸口的绷带迅速被洇湿了一大片,暗红色不断扩大。

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身体内部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和伤口撕裂的剧痛。他如同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重复着这痛苦而徒劳的动作,眼中只有那块需要被挪开的障碍物,再无其他。

时间在腐臭和痛苦的煎熬中缓慢流逝。通道内的清理工作如同蚂蚁搬家般缓慢推进。呕吐声和哭泣声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金属摩擦的噪音以及食腐甲虫永不停歇的啃噬声。

朔风终于将那块最大的碎片拖离了主通道,靠在旁边的舱壁上。他几乎虚脱,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剧烈喘息,眼前阵阵发黑。汗水浸透了他的里衣,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抹去糊住眼睛的汗水和血污。

就在他抬起沾满油污和黑红血渍的手甲时——

一道极其微弱、极其冰冷的金属反光,刺入了他被汗水模糊的视线。

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呼吸在瞬间停滞!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那反光,来自他手甲拇指和食指之间,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被油污和血垢完全覆盖的金属物件上。边缘扭曲变形,但一小块相对干净的平面上,一只线条简练的雨燕翅膀的轮廓,顽强地反射着通道顶部幽暗的应急灯光!

是那个指套的残片!

它不知何时,竟深深地嵌入了他破损手甲的缝隙里,随着他刚才搬运重物的剧烈摩擦和用力,被从油污中蹭了出来,露出了那致命的、属于阿砾的印记!

嗡——!

朔风的整个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不是剧痛,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绝对的、吞噬一切的冰冷死寂!比统领的意志重压更冰冷!比这通道深处的腐臭更令人窒息!时间、空间、痛苦、声音……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前这不足指甲盖大小的、扭曲的金属残片上,那只振翅欲飞的雨燕!

十六岁炉火旁,阿砾接过指套时,那双亮晶晶的、充满崇拜和喜悦的眼睛……曜青战场上,那撕裂星空的、令人灵魂颤栗的诡异光芒……机库惨白的光柱下,阿砾最后扭过头时,那茫然涣散的眼神……高频切割刃幽蓝光弧掠过时,那喷涌而出的、温热的、溅入自己眼中的血雨……还有那无力垂落、砸在地面的手……

所有的画面,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感觉,如同被引爆的恒星,在朔风被强行冰封的意识深处疯狂地炸裂!碎片以超越光速的速度旋转、碰撞、湮灭!

那被他用尽最后一丝意志力强行压回的仿佛来自深渊的剧痛、绝望、悔恨、以及那足以焚毁一切的、针对高台上那个魔神般身影的滔天恨意,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熔岩,瞬间冲破了所有冰封的堤坝!

“嗬……嗬嗬……”

一种非人的、如同破旧风箱被彻底撕裂、又如同濒死野兽从喉咙深处挤压出的、毫无意义的怪声,猛地从朔风剧烈起伏的胸腔里爆发出来!这声音如此怪异,如此恐怖,瞬间压过了通道内所有的噪音!

他佝偻着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不是颤抖,而是如同癫痫发作般不受控制地痉挛!沾满污秽的双手猛地抬起,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头颅!手指深陷入凌乱、沾血的发丝中,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令人牙酸的声响!他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子里硬生生抠出来!

“呃啊啊啊——!!!”

终于,那压抑到极致的、混合了所有被碾碎的情感的、如同灵魂被撕裂的凄厉惨嚎,如同受伤孤狼对着血月发出的最后悲鸣,猛地冲破了他紧咬的牙关,在腐臭阴冷的通道中炸响!声音凄厉绝望,带着一种足以撕裂听者耳膜的疯狂和痛苦,在狭窄的金属通道内反复冲撞、回荡!

整个通道瞬间死寂!

所有的清理动作都停止了。残兵们惊恐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屠钩”猛地转过身,猩红的独眼爆射出凶戾的光芒,握紧了手中的撬棍。连那些食腐甲虫似乎都被这充满极致痛苦的声音震慑,暂时停止了啃噬。

朔风依旧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颅,身体弓得像一只煮熟的虾米。那声惨嚎之后,他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部痉挛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混合着血沫,从他剧烈抽搐的嘴角不断滴落,砸在脚下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沙哑、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朔风剧烈痉挛的意识深处响起。

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如同冰冷的电流,直接刺入他的大脑!这是统领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骨髓冻结的玩味和嘲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刻在朔风破碎的灵魂上:

“你的恨意……值多少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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