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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摇晃的光晕边缘,一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地站着。

是李明宇。

三年前的他,比现在更加瘦小单薄。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无情地抽打着他,单薄的旧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肩胛骨清晰的轮廓。湿透的头发一绺绺地黏在苍白的脸颊和额头上,不断有水流顺着发梢流下来,滑过他紧抿的嘴角。他冻得嘴唇发紫,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但他的眼神。

那双眼睛透过迷蒙的雨帘,死死地、倔强地望向不远处昏暗灯光下激烈拉扯争执的人群——那里,他的父亲李建国正和一个面目模糊但气势汹汹的男人大声理论着什么,声音淹没在滂沱的雨声里。大人的世界混乱不堪,充满了愤怒的肢体语言和模糊不清的指责。

小小的李明宇就那么站着,像一个被遗忘在世界角落的弃儿。巨大的无助感几乎要将那小小的身影吞噬,如同脚下不断蔓延的冰冷积水。然而,在那深不见底的无助之下,却燃烧着一股惊人的、几乎是不合时宜的倔强。他努力地、用一种近乎悲壮的方式挺直自己那被雨水压弯的脊梁,下巴微微抬起,仿佛在用尽全身力气抗拒着那铺天盖地的寒意和屈辱。他不想哭,不想示弱,不想让任何人——尤其是那些陌生的、投来或好奇或怜悯目光的路人——看到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和摇摇欲坠。那份过早降临的、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坚韧与脆弱交织的神情,像一枚滚烫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当时躲在便利店屋檐下避雨的苏晴的心上。

每次想起那个画面,她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紧缩一下,泛起一阵细密的、难以言喻的心疼。那个雨夜孤独倔强的剪影,和三年来偶尔在人群中捕捉到的李明宇沉默隐忍的侧脸,在这一刻,与眼前这个竖起全身尖刺、用愤怒掩饰慌乱的少年,重重叠合在了一起。

所有的防备,所有的尖锐,似乎都找到了源头。

苏晴眼底那点因为被呛声而本能升起的错愕和委屈,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小小涟漪,迅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柔软的情绪,像温热的潮水,悄悄漫上心岸。她没有因为李明宇的恶劣态度而生气退缩,也没有急于辩解。

她只是抱着素描本,在他充满敌意的注视下,缓缓地、极其自然地在他旁边的水泥地上坐了下来,甚至没有在意校服裤子会不会蹭上灰尘。她微微蜷起双腿,下巴轻轻搁在素描本硬质的封面上,目光没有继续落在李明宇身上,而是投向了远处喧嚣的篮球场,仿佛只是恰好在这里歇歇脚。

“三年前,” 苏晴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地传入李明宇的耳中,“也是这样的秋天,下着好大的雨……”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我在便利店门口躲雨,看到一个男孩,浑身湿透了站在雨里,冻得发抖。” 她没有转头看他,但每一个字都像羽毛,轻轻拂过他紧绷的神经,“他爸爸在跟别人吵架,他就那么一个人站着……明明害怕得要命,却拼命挺着背,抬着头,好像那样……雨就不会打到他了似的。”

李明宇的身体猛地僵住!

像是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击中。他紧锁的眉头瞬间凝固了,眼中那层厚厚的、用来防御的冰壳,猝不及防地被这几句平淡的叙述凿开了一道细细的裂缝。雨夜……父亲……吵架……挺直背……

那是他刻意遗忘、深埋心底最阴暗角落的耻辱一幕!那个雨夜的无助、寒冷、以及看着父亲在他人面前屈辱争辩却无能为力的痛苦,是他拼命想要摆脱的烙印!他甚至以为,除了他自己和父亲,没人会记得,没人会看到!

一股混杂着震惊、被窥破秘密的恐慌以及更深层羞耻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烧得他耳根滚烫。那只攥着校服下摆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指甲深深陷进粗糙的布料里。他想立刻站起来逃离这里,逃离这个突然揭开他伤疤的女孩,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但苏晴接下来的话,将他钉在了原地。

“我当时就想,” 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带着一种超越了年龄的温柔和洞悉,“那个男孩,心里一定很苦吧?一个人顶着那么大的雨,还要撑着自己的世界不塌下来……一定很累吧?” 她终于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迎上李明宇那双写满了震惊、慌乱和难以置信的眼睛。她的眼神清澈,没有怜悯,没有嘲笑,只有一种沉静的理解,像是在说——“我看见了,我懂了。”

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在他们脚边打着转。远处篮球场的欢呼声似乎被拉得很远很远。操场角落里,只剩下沉默,和一种无声的、巨大的震撼在空气中震荡。李明宇所有准备好的、更激烈的反击,顷刻间土崩瓦解,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只能死死地盯着苏晴,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转学来的、安静画画的女同学。

“给你。”

两个字,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像一块巨石砸进李明宇死寂的心湖。

就在他脑中一片空白、被苏晴那番关于雨夜的低语震得灵魂出窍之际,苏晴忽然从身后变魔术般地拿出一个东西——一个刚从学校食堂买来的、还散发着温热气息的红豆面包!

圆鼓鼓的面包用干净的食品袋装着,透过半透明的包装,能看到面包表皮烘烤得恰到好处的金黄。一股浓郁的、带着谷物烘焙焦香和小豆沙特有甜蜜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冲散了操场角落微凉的秋意。面包顶部撒着细细的糖霜,在午后的阳光照射下,折射出无数细碎、晶莹的光芒,宛如刚刚撒下的一把碎钻,耀眼得让人心头发颤。

李明宇彻底愣住了。

他僵硬地转动脖颈,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在那个散发着诱人香气与光芒的面包,和苏晴平静却带着一丝温暖笑意的脸庞之间,来回游移。巨大的反差让他无所适从:前一刻还是被撕开伤疤的羞愤与防备,后一刻却是这样一份突如其来的、带着温度的“给予”。他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了几下,喉咙里像塞满了粗糙的砂砾,努力想挤出点什么,哪怕是一声“谢谢”,或者是一句“为什么”,却终究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许是距离拉近了,也许是阳光的角度刚好,苏晴这才清晰地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色阴影——那是长期缺乏睡眠和内心煎熬留下的印记。那青黑比三年前雨夜路灯下看到的要深得多,浓重得化不开,像被冰冷的雨水反复冲刷、浸泡后皱缩发黄的纸团,沉甸甸地坠在他年轻却异常疲惫的脸上。

“先吃点垫垫肚子,” 苏晴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她甚至微微弯起唇角,脸颊上浮现出浅浅的、像盛着蜜糖的梨涡,将面包往前又递了半分,“运动服的事……” 她顿了顿,目光清澈地望进他迷茫的眼睛,“就交给我吧。”

没等李明宇有任何反应,甚至没等他消化完这短短几个字蕴含的巨大信息量,苏晴便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抱着她的素描本,转身快步跑开了,只留下一缕红豆的甜香和那句掷地有声的承诺,在微凉的秋风中萦绕。

李明宇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温热的、散发着救赎般香甜气息的面包,直到苏晴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转角。

傍晚时分,夕阳拖着沉重的余晖,将李明宇同样沉重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家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潮湿霉味、陈旧木质家具气息和廉价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其间还夹杂着老式电灯泡因接触不良发出的微弱却持续的“滋滋”电流声。

昏暗的光线下,父亲李建国佝偻着背脊,就着一盏光线昏黄的台灯,正专注地修补着他那顶饱经风霜的安全帽。开裂的塑料外壳边缘被磨损得发白,一道道狰狞的裂痕被厚厚的黑色电工胶带一层又一层地紧紧缠绕覆盖,像一道道无法愈合的黑色伤疤。他粗糙的手指沾满了黑色的胶痕,动作缓慢而沉重。

厨房里,母亲周秀兰正踮着脚站在灶台前翻炒着什么。蒸腾滚烫的热气模糊了她厚重的眼镜片,剧烈的咳嗽毫无征兆地爆发,一声接着一声,沉闷而撕裂,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那咳嗽的震动让她握着锅铲的手也跟着剧烈颤抖,瘦弱的身体在油烟和水汽中显得摇摇欲坠。

“爸,妈,我回来了。” 李明宇的声音有些沙哑,书包被他轻轻放在墙角。

“咳咳……快,快放下东西洗手吃饭。” 周秀兰强压下咳嗽,声音带着喘息,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几样简单的饭菜从冒着热气的锅里盛出来,端到了狭小饭桌的中央。

饭桌上,沉默是主旋律。

一个搪瓷盆里盛着寡淡的白菜豆腐汤,汤面上飘着几点可怜的油星,缓缓冒着微弱的热气。李建国埋着头,沉默地、大口地扒着碗里的米饭,偶尔夹一筷子咸菜。他放在旁边凳子上的那顶缠满黑色胶带的安全帽,在昏暗的灯光下,帽身上的划痕和凹陷显得格外刺眼,像一个无声的勋章,诉说着生活的重压。

李明宇盯着自己碗里漂浮的几片白菜叶,汤面上凝结的几滴浮油在水汽中晃动着,聚拢又散开,最终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油亮的圆圈。这圆圈在他眼中晃动着、变幻着,最后竟诡异地与他脑海中那张崭新的运动服图片、与运动会通知单上画的环形跑道重合在了一起——都是圆的,都那么近,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他低头扒了一口饭,饭粒在嘴里味同嚼蜡。他几次在桌子底下用力握紧了拳头,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张了张嘴,那句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的话,却在喉咙口艰难地滚动。

“爸,妈……” 他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要淹没在父亲咀嚼馒头发出的单调声响里。

“明宇,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母亲周秀兰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的异样,她放下筷子,用洗得发白的旧围裙匆忙擦了擦手,关切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李明宇的脸上,最后停留在他攥得指节发白、还留着几道暗红色结痂的手背上——那是上次周末帮父亲搬运建筑废料时被粗糙的砖石边缘蹭破留下的痕迹。“是不是在学校遇到啥事儿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担忧。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

李明宇猛地抬起头,胸腔里憋着的那股气冲了上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和对融入集体的渴望:“爸,妈,学校运动会的运动服,我真的很想要!”

他看着父母骤然沉默下来的脸,急切地补充道:“同学们都订了,我不想……不想在赛场上和大家不一样。我报名了1500米长跑……我想好好跑……” 后面的话,被一种巨大的委屈哽咽住了。他多么想穿着崭新的、和大家一样的衣服,在跑道上挥洒汗水,像阳光一样奔跑,而不是穿着那件缝缝补补、洗得褪色的旧衣服,成为所有目光中的异类。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电灯泡微弱的滋滋声和老旧时钟的滴答声。

长时间的沉默后,李建国终于放下了筷子,深深叹了口气。他没看儿子,目光沉重地盯着桌上那顶伤痕累累的安全帽,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现实沉重感:“明宇……你也看到了,你妈的药不能停,每天都不能断。家里……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了。”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话太过冰冷,又补充道,语气里满是无奈,“你那身旧运动服,妈再给你好好补补,洗洗干净,还能穿的。运动会上……重在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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