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熊猫保护中心”出来，坐上那辆挂着普通牌照、但玻璃和轮胎都明显经过防弹处理的黑色红旗车时，秦磊还有种踩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苏晴则已经迅速进入了状态，她拿着“第九处”提供的一份关于“国际超凡联合会”和此次仲裁的基本资料，眉头紧锁，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速地滑动着，嘴里念念有词：“仲裁庭由五大常任理事组织代表组成……陪审团包括三十六个次级成员……适用法则为《赫尔辛基超凡协定》和《新巴比伦法典》……这都什么跟什么……”
看着她这副“项目启动，全员备战”的架势，秦磊那点不真实感，瞬间被拉回了现实。
是啊，管他什么“上岸”还是“下海”，眼前的麻烦，才是最真实的。
一个月后，公海仲裁。
这听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的情节。但他很清楚，这场仲裁的背后，是赤裸裸的利益搏杀和实力较量。输了，他和他拥有的一切，都将被那些隐藏在幕后的豺狼分食干净。
“压力大吗？”秦磊看着苏晴紧绷的侧脸，轻声问道。
苏晴从堆积如山的资料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熟悉的、自信又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压力？秦总，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这不就是一场……规模比较大、对手比较特殊的商业谈判嘛。”
“常规的商业谈判，我们用的是商业规则和法律。这场‘超凡谈判’，规则变了，但本质没变——谁的底牌多，谁的拳头硬，谁就掌握话语权。”
她将平板电脑转向秦磊，屏幕上，已经被她用思维导图软件，清晰地列出了一个备战计划。
“一个月时间，我们必须做好几件事。”
“第一，实力提升。这是根本。你，作为我们唯一的‘核心技术资产’和‘最终兵器’，必须变得更强。强到让他们不敢轻易动用武力。”
“第二，情报与技术支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需要一个超级大脑，帮我们分析对手，找出他们的弱点，并为我们设计出能克制他们的‘秘密武器’。”
“第三，法律与公关支持。既然是‘仲裁’，那就要在规则内玩。我们需要最顶尖的律师团队，帮我们把黑的说成白的……哦不，是帮我们‘合法合规’地维护自身权益。同时，也要准备好舆论牌，在那些所谓的‘陪审团’里，找到能为我们说话的盟友。”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我们需要一张能掀翻桌子的‘王牌’。一张能让所有人都闭嘴，彻底奠定我们胜局的、独一无二的王牌。”
秦磊看着这份清晰的作战蓝图，心中豪气顿生。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一个前所未有的、横跨了数个位面的“超级项目团队”，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项目经理\/核心技术负责人：秦磊。
首席执行官\/法务及商务负责人：苏晴。
这个团队，还缺几个关键的“技术骨干”。
……
当天深夜，秦磊进入了口袋空间。
这一次，他没有去照料那些灵植，而是直接走到了那个科技感十足的维修台前。
“零，在吗？”
“一直在。”冰冷的合成女声响起，一道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的、若隐若现的女性身影，在空气中凝聚成型。
“我需要你的帮助。”秦磊将公海仲裁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分析完毕。”“零”的数据眼眸中，闪过瀑布般的信息流，“‘人世间’，一个基于血脉和古代传承的碳基生命组织，能量体系驳杂，技术水平……原始。他们的优势在于个体战斗力和未知的诡异秘术。劣势在于，他们的思维模式，还停留在前信息时代。”
“我可以为你做三件事。”
“一，情报分析。连接地球网络后，我会入侵所有能接触到的、与‘人世间’相关联的数据库，建立他们的组织架构模型、成员能力档案和历史行为模式。我会找出他们的软肋。”
“二，技术研发。根据他们的能力特征，我会为你设计一系列‘降维打击’装备。比如，针对他们那种所谓的‘护身罡气’，高频次声波武器的效果，远比动能武器更好。针对他们的古武身法，基于动态捕捉和弹道预测的自瞄火神炮，会是他们的噩梦。”
“三，法律漏洞。我会分析你提到的那两部‘超凡法典’，以我超光速的计算力，在二十四小时内，找出其中所有的逻辑悖论和可利用的条款，为苏晴女士提供‘弹药’。”
秦磊听得热血沸腾。
专业！太专业了！这才是“超级大脑”该有的样子！
他郑重地对“零”说道：“我需要你成为我的‘首席技术官’。”
“零”的数据身影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某种复杂的情感模拟运算。最终，她回答道：“接受任命。前提是，持续供应A级以上纯度的灵气能源，并且，在我需要的时候，为我提供一个……能暂时摆脱‘矩阵’追踪的、绝对安全的‘服务器’。”
她的目光，望向了这片广袤的口袋空间。
“成交。”秦磊毫不犹豫。
搞定了技术顾问，接下来，是“武力顾问”。
秦磊深吸一口气，精神力沉入牛仔裤的纽扣——那个已经可以进行定向传送的位面罗盘。
他的目标，是修真世界，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冰山圣女。
……
修真世界，天玄宗，凝霜峰。
冷凝霜盘膝坐于千年寒玉之上，正在修炼宗门最顶级的《太上忘情诀》。清冷的月华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将她笼罩在一片圣洁的光晕之中。
突然，她心神一动，眉头微蹙。
因为她感觉到，自己洞府的禁制，被一道极其微弱、但又无比熟悉的空间波动，给……戳了一下。
下一秒，一个储物袋，凭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储物袋上，还贴着一张纸条，上面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方方正正的丑陋字体，写着几个大字：
“仙子救命！十万火急！求购‘破罡符’、‘匿息诀’，以及对付那种不靠灵力、纯靠肉身和奇怪能量打架的‘体修’的战斗技巧！价钱好商量！另外，附赠最新款‘泡椒凤爪’、‘香辣小鱼干’、‘螺蛳粉’试吃装！”
冷凝霜：“……”
她绝美的脸上，那万年不化的冰霜，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拿起那个储物袋，神识一扫。
一股难以形容的、霸道而浓郁的“食之法则”，混合着酸、辣、咸、香等多种她无法理解的“道韵”，瞬间充斥了她的识海。
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修炼？修什么炼？
《太上忘情诀》的瓶颈，在这一刻，似乎……松动了那么一丢丢。
……
搞定了武力顾问（预备役），秦磊马不停蹄，又将意识连接到了那个已经建立好“锚点”的蛮荒位面。
原始、狂野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没有惊动整个部落，而是通过那股特殊的精神链接，直接联系上了那个能与万物沟通的少女——阿蛮。
他将自己的需求——一种能够大规模制造幻觉，或者能让敌人陷入混乱的特殊植物，告诉了阿蛮。
阿蛮很快给了他回应。
她告诉秦磊，在部落的禁地，生长着一种名为“梦魇妖花”的植物。它的花粉，能让最凶猛的巨兽都陷入最深沉的噩梦。但守护着那朵花的，是一头连部落里最强的勇士都闻之色变的“三眼雷豹”。
“这个好办。”秦磊笑了。
对付野兽，他有的是办法。
别的不说，光是从“零”那里定制的、专门用来对付碳基生物的“次声波眩晕手雷”，就够那头豹子喝一壶的。
“阿蛮，你将成为我的‘首席生物资源顾问’。作为回报，下次见面，我给你带……一整箱的‘超级无敌至尊豪华版’的……土豆！”
……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口袋空间百倍的时间流速下，秦磊相当于闭关了将近十年。
他将冷凝霜“交易”来的基础功法《九转炼气诀》修炼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体内的灵气雄浑而精纯。同时，他也将那些对付“体修”的阴损招式，练得滚瓜烂熟。
而他的跨位面团队，也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苏晴和“第九处”的精英律师团，已经将那两本比砖头还厚的“超凡法典”翻了个底朝天，准备了十七套应对方案和三百多个法律陷阱。
“零”为他量身打造了一套装备，从可以抵挡子弹、内嵌微型能量护盾的西装，到藏在袖口、能发射高压电击和麻醉针的手表，再到能够分析对手能量模式、找出破绽的战术目镜，武装到了牙齿。
阿蛮也成功地帮他弄到了“梦魇妖花”的花粉，被“零”制作成了几枚看起来像香水瓶的、精致的“战略级幻境喷雾”。
万事俱备。
秦磊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穿着手工定制西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就像要去参加一场商业峰会的自己，嘴角露出了一丝充满野性的笑容。
是时候，去公海那艘名为“盘古”的巨轮上，会一会那些隐藏在世界阴影里的……牛鬼蛇神了。
“零”的声音，在他耳朵里的微型耳机中响起：
“警告，一个被加密的核心情报文件，刚刚被我破解。文件名是：《归墟之钥启动协议》。根据文件内容，此次仲裁，似乎……不只是为了夺取你的‘建木’那么简单。”
秦磊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