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欢万分恐慌,慌乱间,用手死死撑住他的肩膀。
那人语调暧昧,带着灼热的温度:“我的墨宝向来不轻易示人,今天你求我就给了,你不该酬谢本爷?”
苏棠欢的脑壳嗡地炸了,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你、你是纪……”
下巴倏然被人狠狠捏住,“警告你,不准肖想其他男人!”
没等她出声,嘴被猛地封住,所有的话全被掐断。
贵人似乎因许久没有碰她,如一头蓄势已久的猛兽,一把攥着她顶在胸前的双手,高举过头,整个人被压在书案上。
浑浑噩噩间,她努力睁开眼睛,想借着微弱的光看清压着她的究竟是不是纪衍。
可月光被窗棂撕裂得稀碎,落在眼前人的脸上,只能看到菱角分明的下巴滴落汗水,线条分明的胸肌在眼前起起伏伏。
欲生欲死的畅快,让她沉沦,顾不上其他。
可她忽然觉得身上的人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攥着她手的大掌猛地用力。
她奋力挣脱手,去推他的胸膛,想让他抽离。
可是,肌肤触碰瞬间,男子仿若被点燃,令她再次陷入沉迷。
……
日月星辉,清松楼,一片静谧。
纪衍猛地惊醒,察觉自己荒诞的行为,低头看去,怀中人儿紧闭双眸,满脸陶醉。
他这在干什么!
理智让自己必须停下来!
他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瞪大眼睛,透着微弱的月光,竟看清了那张精致的小脸!
居然是苏棠欢!
她竟敢勾引他!
怀中人儿趁着他愣神,挣脱手撑住他的胸膛。
肌肤触碰间,他的脑子又开始混沌,
那几张写得工整端正的字帖,被蹂躏成一团团,掉落在地……
苏棠欢猛地惊醒,原来又做梦了。
抬头茫然四顾。
案台上的烛火不知何时灭了,她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低头看向台面,纪衍的字帖被她揉成乱糟糟的团,有两张滑落在地。
她奋力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
怎么又开始做这么梦啊。
场景与之前的一样太过真实,真实到身体都有切实的感受。
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喉咙就好像呻吟太久显得格外干涸。
无奈,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听到动静,玉芝和玉桂走了进来。
玉桂去点蜡烛。
玉芝捧着一盏温热的暖汤,“大少奶奶,我们看你趴在这睡着了,想你是小憩一会儿,就没敢惊动你。喝了这碗银耳汤,沐浴后歇下吧。”
苏棠欢红着脸,嗯了声,接过汤盅,用银勺,小口小口的喝着,不敢抬头。
怕她们瞧见自己的脸。
玉芝弯腰拾起揉成团的纸,“您不要了?”
苏棠欢赶紧放下汤盅,有些心虚地拿过来,“要啊,我还得每日抄写呢。”
看到被蹂躏成折的字帖,想到梦里男人那股子狠劲,心里发憷。
万一被纪衍知道自己这样糟践他的字帖,还不知想出什么招数整治她呢。
赶紧小心翼翼的将字帖抹平,用镇纸压住。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太恨纪衍逼她写这么多字了,所以将贵人和他混合到梦里了。
玉芝瞧着她两腮绯红,再看看字帖。
难道是……大少奶奶也开始喜欢二郎君了?
所以那么宝贝二郎君写的字帖。
她冲着玉桂努了努嘴,抿嘴一笑,两人心照不宣。
大少奶奶先前还气哼哼的说二郎君害她写那么多字,这会儿将二郎君的字帖宝贝似的一点点的抹平。
这是有戏啊!
两人很是开心,大少奶奶人美心善,肚子又没了世子的孩子,她一定十分难过,还有夫人期盼孙儿的眼神,都令她们下人的心焦。
只要大少奶奶能与二郎君行好事,大少奶奶腹中有了纪家血脉的孩子,那便是纪府最大的喜事了。
两个丫鬟殷勤的帮着抚平字帖,还拿来热水盅烫平。
苏棠欢抚摸着烫平的字帖,看着上面笔锋有力的字,脑孩子浮现出纪衍平日的样子,和刚才梦中男子的样子。
以前她觉得是噩梦。
可这一次……
她微微咬唇,脸又热了。
真的是纪衍吗?
可惜还是没看清。
但字帖……
他说是来讨字帖谢意的。
苏棠欢脑子乱哄哄的,又忐忑又害怕,但细品,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期许和甜蜜。
她坐在浴桶中,抬起手任由水从光滑白皙的手臂落下,细长手指握住洇洇热气,看着热气流出指缝。
手掌心触碰滚热灼热的胸膛的触觉再度传来。
真不知道,真摸上去,不知道他的胸脯是否如梦中贵人一般有力。
苏棠欢骤然缩回手捂住脸。
天啊,她想什么呢?
真是罪过!
可是,那因缠绵揉皱的字帖、书案因经受不住吱呀晃动的声音、还有后腰的酸痛,双脚的无力。
他……真的太过分了!
每次他都甘之如饴,好似没碰过女人。
若那人是纪衍,他还真没碰过女人……
哎呀,她怎么总是将那人与纪衍混在一起。
一定是被他气狠了,所以就将他当做梦中欺负她的臭男人了。
对,一定是这样。
否则,清贵端方的纪衍,平日里笑容都懒得给一个,对她总是冷冰冰的,又怎会对她做出那等事情?
苏棠欢真的很难想象,纪衍那张冰块脸满是情^yu的样子,更不敢想象,那中暧昧霸道的声音从他口中说出来。
她是不知道,清松楼的某人正在自己生闷气。
安福吓得瑟瑟发抖。
浴室里,明明热气腾腾的浴桶中,主子那张脸阴沉得如万年冰川。
安福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这幅模样,平日里虽严肃,做事一丝不苟,但也从来没有冲动得一脚踹飞了浴桶。
那只用了二十年的浴桶顿时肢解成了碎片。
然后,主子从浴桶中噌地站起来,就穿了一套薄寝衣,提剑在寒风中舞剑。
安福吃着寒风,一动不敢动。
整整舞了一个时辰的剑,浑身大汗淋漓,收剑吩咐一声:“备水。”
安福哎了声,忙吩咐小厮们再备一次热水。
心里嘀咕,主子这是被谁气到了吗?
这是一肚子怒火没出发泄了。
纪衍沐浴完后,人才算平静下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如此荒唐的梦。
之前,瞧不清面容,这次看清了,居然是苏棠欢。
一定是她心生不轨之心,有意接近他,令他心生烦躁,才会做如此邪恶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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